序 诗心 诗情 诗意 诗说——浸润在诗词里的女子
惠敏是一个浸润在诗词里的女子。
《送你一瓣月光》里藏着一颗诗心。
惠敏灵性。但凡这样的女子,诗心也许就与生俱来。果真如是。她曾讲起自己的母亲。那个年代的柔弱女性,生命里有着太多的不可承受之重,然而却有一小片心灵的天空留给了阅读。在母爱庇护下长大的女孩子,心地早早被文字的诗性打湿,可贵地传承了这生命中的光亮。
诗心是一份执念。这执念源自对生命的倾情,以及对命运的不屈从。在惠敏的品读文字里,你会处处见到她的坚定、坚韧、坚强。这是对生活的信念、对生命的礼赞。诗词蕴含大世界。她对诗词的理解,与其说是对诗词人物、情怀的解析,毋宁说是对自我生命的讴歌。这诗词已然长成了她的一部分。她并不刻意去划分与区分入诗、出诗的界定,她既在诗里,又在诗外,她用诗词,在灵魂里建起一座城池。
《送你一瓣月光》里藏着一片诗情。
在这部小集里,惠敏赋予了辽阔的情愫。诗词的世界有大情。亲情、爱情、友情,天地之情,诉诸纸面,流于字间。是的,没有情怎能有诗?诗词是情与爱的精灵。诗即情,情即诗,情思之外无去处。
那情思筑成的宇宙够大,有帝王的感伤,有农夫的欢喜;有万物生长,有雨露阳光。诗情满载人间情话,穿越时空,盘桓人间。她采撷的诗情,无不是在倾诉家国谋略,人间疾苦。在惠敏恣意的想象中,诗词里的情与人间的爱融为一体。尽管,她只是一个拥有诗情画意的平凡女子,没有生命的大起大落,有的也只是司空见惯的红尘烟火。然而,在她生命的细微处和尘埃里,开遍了诗情的小花儿。她把对生活的感悟写进对诗词的想象中,又在诗词中找寻现世情怀。家国之爱,亲情之暖,友情之真,爱情之纯,似乎她想要的不多,但想写的却多得写不过来。如此,一个平凡的生命也变得不平凡起来。
《送你一瓣月光》里藏着一份诗意。
古往今来的诗词中人,无不是把生活看作了诗。这诗,或悲,或喜。这生活,也随之或悲剧或喜剧。文字里的诗词又是有着鲜明的印记的,用一个词概括,那恐怕就是诗意。这既是艺术的表达,也是诗人来自灵魂的咏唱。这诗意,从形式到内容,关乎诗情、诗思,也关乎情境与心境。
惠敏解读诗词,一如我所预想,在诗意上下了诸多功夫。她心思绵密,笔下有情,总在试图还原一个诗境,力求写出那一抹厚重的诗意。其实,作为读者如我,自然也不会去苛责她对诗词艺术手法的疏离。
我一直认为,一个好的品诗人,是拥有一双发现的眼睛的。而发现诗意,领悟诗意,未必会恰如其分地解读诗意。诗意的美藏在她所铺陈的文字之内,需要让读者自己经历二次解读的体验。于此,我想得多了些,那就是品诗人要与读者互动起来,正如你在看风景,而看风景的人在看你。文字的隽永在于经得住品咂。好在,原作的诗意和解读的诗意,在惠敏笔下并行不悖。甚至,我察觉到的跳脱之处,细细回味,得到的第一感觉也并非是违和,而是新鲜的岁月沾染的痕迹。
《送你一瓣月光》里藏着一种诗说。
我最后说到惠敏的“诗说”,真的是因为她的诗说,在前面那种种的剖析之后,竟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了。或可说,她的诗说一脉相承了之前的心、情、意,而显得水到渠成,呈现出平民化审美的特征,不再是格外突兀的一块,而是具有鲜明的人间烟火的印记。
惠敏的诗说,刻满了生活的感怀和生命的感悟。她用文学的、本真的触角,触碰这个世界最华美的篇章。在这里,用爱感受爱,用美追寻美,用生命致敬生命。对现实的释怀来自对诗词的执念,对烦恼的开悟来自对诗词的痴迷。我想,她在诗词里找到了第二种人生,甚至于,发现了另一个世界。她把诗词本质的浪漫,化成了现实的梦想。这样的文字,也许没有那么完美,但总会给心灵一些暖意。
是为序。
肖惊鸿
2018年10月2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