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新时代的“金山银山”——长篇报告文学《那山，那水》创作谈

党的十九大把“增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意识”写入了党章，这对全党而言是件大事，同时也使我们更加深刻地理解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关于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重大意义和时代要求。2005年8月15日，习近平同志在浙江安吉县余村，提出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重要理念。十几年来，余村坚定不移地走生态立村、绿色发展道路，建成了美丽乡村，为中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成功范例。

我的长篇报告文学《那山，那水》就是以文学的形式记录了浙江安吉和一个小山村余村的巨变。如今，安吉这样一个山区小县到处山清水秀、如诗如画，今年一个国庆长假，全县的旅游收入竟达到28亿！文学记录时代的声音，这部长篇报告文学在党的十九大召开之际出版，立即受到各界的关注与好评。

为了写好这部作品，我曾先后五次到安吉和余村采访调查，那里是习近平同志提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地方。在那片热土上，我采访当年那些聆听习近平发表这一讲话的干部和群众，倾听他们回忆和讲述当年对习近平的印象和在“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思想影响下，坚持走生态发展之路的曲折经过，以及后来所发生的巨变过程。在这样的采写过程中，和其他作品一样，我注重的是对某一事件本身或人物的认定与判断，特别注重到现场和实地看其真实的一面、本质的一面。

让我特别感到欣慰的是，余村、安吉乃至浙江所出现的时代性变化，给了我深刻认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最直接的机会和最强烈的感受。它是感性的，又是十分具体的；它是激情的，又是充满社会发展本质的理性的。老百姓没有多少高深的文化理论，但对“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却有着非常深刻的认识，他们可以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述自己在学习和理解这一重要理念过程中的前后变化与心路历程，尤其是他们将我拉到自己的田头与家院时，指着长满毛竹的青山与白茶园，和我一起享受那清新的风、美丽的景，拿出自然生态的食物给我吃……那一刻，我感到自己一直以来所寻找的“天堂般的诗意生活”就在身边、就在眼前，并且深深地陶醉了。

创作《那山，那水》让我再次明白：对一个作家来说，谁让你写、写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对一个已经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事与人物作出未来十年、几十年，甚至一百年后的正确与否的判断。也就是说，你写的那个人、那件事，会不会在若干年后出现本质的变化，这是关键。

文学不是新闻，文学阐述的看起来似乎是一件事情、一个人物的表象，其实文学揭示的恰恰是社会和人物的本质意义，它要管一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因此，文学的价值并不因时代变迁而失去意义，好的文学作品之所以成为“不衰的光芒”，道理就在于此。所以我觉得，写当下的真人真事，要把握好今天和未来的各种可能结局，同时又要实现文学的永恒，报告文学远比其他文体复杂，难度也大得多。报告文学作家的政治判断力、未来把握力和艺术掌控力，都需要作家本身综合能力的强大。好作品的时代意义，是在作者有了准确判断力时才能产生作用的。

文学艺术的突破，归根到底是文学艺术本质意义的所有突破，手法与技巧只是一种能力，认识世界、认识事物能力的提升，才能使作品思想和文学艺术获得巨大飞跃。有人问，《那山，那水》作为文学作品，在现实的中国和整个社会的发展中有什么普遍意义和典型示范意义？体现了怎样的中国精神？

我的回答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发展速度创造了人类的奇迹，自然也创造了我们中国自身的历史性奇迹。但在发展过程中，不顾自然环境和人的生存需求，盲目开发、破坏大自然的行为实在太多，代价也巨大。如何来实现既保护自然环境，又能摆脱落后贫困，这其实是一件全人类都没有解决好的、非常矛盾的事。过去人们总认为，要想发展，就得损失些什么，甚至来个“翻天覆地”。

历史证明，这种发展模式早晚走不通，结果也害了人类自己。但又有谁能把发展与保护自然环境处理好呢？理论上和认识上又有什么发现与贡献？

党的十八大以后，生态文明建设正式列入党的几大主要战略任务，与政治文明、社会文明等一起，成为国家发展基本战略。余村和安吉乃至整个浙江，因为早获得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论的滋润，所以才有了今天如诗如画的美丽与快速发展的万千景象。这个“典型意义”本身就具有示范性、普遍性。在我看来，一个小小的余村、一个原先不为人知的安吉、一个在长三角并不占先的浙江所能做到的事，在全国哪个地方都能做得到。因此，“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论一旦被人们普遍认识到位，一个全新的、让世界为之震惊的“中国时代”便必将开启！

在创作这部作品时，有不少东西很打动我，或者说浙江人和安吉人的许多“时代烙印”给了我很多启示。比如，过去我一直认为，浙江人是“哪儿能赚钱就往哪儿冲”“只要能赚钱什么苦都能吃”。采写《那山，那水》之后，我对上面这个认识发生了变化。原因是，我无论到余村还是到安吉，发现这里的人是一个极其聪明的群体，是一个极其智慧的群体，是一个特别能够创造历史的群体。他们一旦认准了正确道路，就会毫不犹豫、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余村和安吉及浙江许多地方，他们在习近平同志作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科学论断后，几乎没有人怀疑过这一来自实践的理论指导思想，而且在实践中不断丰富，创造性地按照这一思想开展自己的工作。

美丽乡村建设就是他们落实“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一个创造性措施与具体落实点，通过“美丽乡村”这一载体，十分有效地推进了广大农村的“绿水青山”建设，把农村的“绿水青山”建设好了，“金山银山”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今天的浙江大地之所以再一次像当年温州人跑在全国人民前面一样，到处都是“美丽乡村”与“美丽城市”的景象，其根子就在于此。

通过浙江和安吉余村人的这种精神和他们受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影响及其收获的时代性巨变，尤其是这片土地上的那些人的变化，以及在这一巨变过程中的经验，我得出了一个学习和理解习近平总书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一重要思想的新认识，即只要我们准确认识和理解了这一思想的本质意义，绿水青山就到处可见，金山银山就无处不在。

社会建设和国家发展是这样，作为一个发展时代中的人，包括军人在内，同样如此。人的成长和进步其实也非常讲究“生态环境”，建立好的“生态环境”，既有利于身心健康，也有利于个人的发展进步。所以，在我看来，“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论适合于整个社会发展，对改善人的成长与进步的心理和“生态环境”都有重要意义。

（发表于《解放军报》2017年12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