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窗前偷偷学艺

表姐离开以后，小爱莲再也没有机会接触芭蕾舞了。有时，她也对着镜子练几个表姐教给她的舞蹈动作，但接下来，她只能站在那里，想象着表姐跳舞时美丽的样子，想着想着，她甚至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开始舞动起来，穿着洁白的纱裙，像只白天鹅那样轻盈地舞动。她常常在这样的幻想中被姐姐们从镜子面前叫走。

“小不点开始爱美了！”大姐这样笑爱莲，她并不知道爱莲真正迷上的是舞蹈。

因为家里的经济越来越紧张，爱莲的母亲忙于生计，和小爱莲聊天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她丝毫不知道爱莲迷上了跳舞，她更多关注的是爱莲的学习成绩。

爱莲在学校里的学习并不是非常出类拔萃，因为她爱玩。爱莲最喜欢的课程是语文、美术和体育。她最迷恋的一门课是手工课，因为老师是华人，所以许多课是学中国的手工艺，小爱莲最喜欢中国的刺绣。上第一节课时，老师进来，从柳条筐里拿出一摞袜子分开学生，然后拿出针和线，教同学们穿针引线。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孩子们学了一个上午。小爱莲学得津津有味。学会穿针引线以后，爱莲又学会了给袜子打补丁，最后学会了绣花。期末手工课考试，戴爱莲因为绣得好，还得了一枚奖章。下课后，戴爱莲想尽快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妈，老师却叫住了她：“爱莲，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爱莲跟着老师向办公室走去，她的心跳得像一面小鼓，她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可是，进了办公室，老师只是告诉她：“爱莲，你回家转告你母亲，别忘了缴你这学期的学费。”

爱莲走出办公室，沿着小路，慢慢往家走，她知道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也不知如何向妈妈开口。她手里攥着那枚奖章，这小小的荣耀能抵消母亲的忧愁吗？她把奖章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她经过当地的总督府花园时，那里面有音乐传来，她停了下来。

小爱莲走到花园门前，看到花园的小亭子里有乐队在伴奏，还有一些小姑娘在跳舞，她们穿着希腊式的短裙，看上去那么美丽。爱莲在这些女孩当中发现了自己的同学。“她的芭蕾跳得真好！”小爱莲看得入迷了，不由得鼓起掌来，同学跳完舞后跑到爱莲跟前，问：“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这里，听到音乐声就过来了。没想到你在这儿跳舞。”小爱莲高兴地夸赞同学，“你的芭蕾舞跳得真美！”

“那你也一起来跳吧！”

“我不会，只会几个动作，是跟我表姐学的。你是在哪里学习芭蕾舞的？”爱莲问。

“我每个星期六下午都去奈·沃顿那里上芭蕾课。”同学说，“你也来报名吧！”

“好啊好啊！”小爱莲高兴地跳起来，但是她又低下头去。“学舞的费用怎么办？”

爱莲告别同学，慢慢向家中走去。到了家里，她把老师让缴学费的事情告诉了妈妈。“爱莲，明天我就给你缴上学费。”妈妈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小爱莲还想把学舞蹈的事告诉妈妈，但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从此以后，每个星期六下午，在奈·沃顿芭蕾舞教室外多了一个小女孩，她站在窗外，看老师的每一个舞蹈动作，看到忘情时，手和脚会随着舞动起来。这个女孩就是小爱莲。回到家里，小爱莲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看来的舞蹈动作。就这样，小爱莲站在窗外偷偷学习了一个月，她把学舞心得告诉了十一舅，舅舅让她跳一下学来的舞蹈，没想到她跳得有模有样。

“你是怎么学来的？”舅舅问。

“每周六下午我站在窗外偷着学。”爱莲说。

“去上课吧。学费我给你出。”

小爱莲愣了一下，随即问道：“真的？你真的让我去学芭蕾舞？舅舅，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小爱莲高兴地跑去告诉母亲。母亲听完后说：“只是，爱莲，你不知道那是个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都是白人孩子？”

“您可以试试吗？”爱莲央求道，她实在太想学舞蹈了。

“可能不行。”母亲说。

“您就试试吧，妈妈。”爱莲害怕母亲忙起来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她一直守在母亲身边，催促着：“我在这里等着，妈妈，您现在就去打电话。”

非常幸运，经过母亲的再三请求，学校领导终于同意接收小爱莲。

戴爱莲成为了岛上第一个与白人同校学习芭蕾舞的华人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