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的梦幻充满了我的心灵

致格·安·潘菲洛夫

1913年末，莫斯科

亲爱的格里沙！

忧伤的梦幻充满了我的心灵。难以忍受的寂寞中又给我一种压抑的情绪。我想没完没了地痛哭一番。所有已形成的希望全破灭了，黑暗笼罩了过去和现在。《枯燥的歌儿和忧伤的声音》使我不得安宁。我期待着什么，对什么将信将疑。神圣事业的幻想未能实现。计划都破产了，一切重又都留待《进一步的未来》的相信。它将昭示一切，但现实已经把它毁了。有过目标，有过不中用的图谋，可令人难受的力量把它们压下去了，然后组织了暴力的胜利的进攻。大家都差一点没死，但还都留在大陆上了。当然，你明白我对你所写的一切的意思。

米……科夫差点儿全都被打发到神圣的撒旦的地狱里去，但出现了混乱状态，于是一切又都照旧。对于沙皇什么事也没有，甚至没有一点暗示，倒是想要反对他们的，可是厄运欺骗了大家，只要朝霞还没有燃烧起来，专制主义还将统治下去。目前星星已暗淡下来，一层静悄悄的轻雾正在迷漫，而朝霞还没有微微发光，在这之前和在黑夜的统治消融以后总是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朝霞已经不远了，在它之后将会是光辉的白昼，我们在海边坐一下，等待好天气，海上汹涌的浪涛有朝一日会平息下去，于是可以不必担心地驾着一平底独木船荡舟于海上了。

墓旁悼念亡人

在柳树下这座简朴的墓穴里，

他身上覆盖着黄土在长眠，

带着纯洁的心灵，圣洁的激情，

带着火红的朝霞般的信念。

天赐的火焰已悄然熄灭在

这位尘世受难者的胸膛，

谁也不懂其含义的阴影

永远留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长眠着，柳树向他俯身，

把枝条垂挂在他的近旁，

仿佛它们陷入了沉思，

把他一人左思又右想。

听了传播忧思的风声，

远方皱着眉正在哭泣，

仿佛对早夭的可怜青年

大家都是感到无比惋惜。

1. 无法确定在指谁，大概是指罢工和群众大会的参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