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代希腊文学

爱琴文化（克里特·迈锡尼文化）：19世纪70年代，希腊考古学家德国人谢里曼在小亚细亚发掘出了特洛亚城之后，便转往巴尔干半岛去发掘，在迈锡尼城发现了许多古墓，其中遗物显示曾有很高的文化。20世纪初英国人伊文斯又在克里特岛的诺萨斯和费斯多斯发掘出了两座王宫，其中有很多宝贵美丽的遗物。经过许多考古家和历史家的研究，断定这些遗物是公元前3000年和前2000年的东西，是和埃及、巴比伦古代文化同时的。他们称这一文化叫克里特·迈锡尼文化，又因为地区在爱琴海，又称为爱琴文化。

希腊人的侵入：约在公元前15世纪到前12世纪的时候，有一种属于亚利安民族的游牧民族从北方侵来，占据了爱琴海周围的陆地和海中各小岛。这一侵入民族就是希腊民族。当希腊人在爱琴海沿岸及各岛定居之后，分为四族散居各处：爱奥尼亚族、多利亚族、依阿利亚族、亚该亚族。

爱琴海周围，即巴尔干半岛的东方和南方、小亚细亚的西方和南方，都有良好的港湾，各岛之间的往来非常方便。气候温和，土地肥美，很适宜于人类生存发展。自从他们以游牧民族的氏族社会来到爱琴海地带之后，氏族制度逐渐破坏。氏族分裂为大家族，大家族结成公社，最初公社成员共同领有土地，逐渐由公社土地产生了个人土地。把土人俘虏变为耕作的奴隶，过后小土地所有者也逐渐沦为奴隶。奴隶主为了巩固对奴隶的统治，便产生国家。

城邦国家：希腊的国家不大，普通只有一个城和附近的土地，所以称为城邦国家。这些国家有二十多个，其中最著名的是雅典、斯巴达、哥林多、底比斯、亚哥斯等。城邦的统治者是贵族，他们拥有政治、军事、法律、宗教的全权。其次是平民，他们常和贵族作斗争。再其次就是奴隶，奴隶则不是自由民，也时常有奴隶暴动发生。

这些城邦国家间的国际活动，即希腊人全体的共同活动，是他们在奥林匹斯山所集中举行的祭神竞技大会，最初一次在公元前776年，以后每四年举行一次。（今日世界运动会仍叫奥林匹克运动会，即由此而来）。

雅典的繁荣时代：希腊各邦中，以雅典为最有代表性。文学、哲学、科学都很有成就。雅典位于亚狄加，属爱奥尼亚族，相传最初的统治者是提秀斯王。公元前700年时，名王匹锡斯特拉图颇提倡文学，曾编纂荷马之诗云云。过后又由王公政治转入贵族政治，贵族政治以选举执政官来掌握政权。经过平民的斗争和执政官梭伦（前640—前558）的立法，到了公元前6世纪中，雅典国家开始以民主政治代替贵族政治，但这种民主政治是奴隶所有者的民主政治，自由民才享有政治权利，而大多数的奴隶则不能享有。

公元前5世纪初头，发生了希腊和波斯的战争，而雅典是希腊各邦的领袖。希腊人因为保卫自己的祖国和自由，带着激励奋发的情绪作战，因此战胜了波斯帝国，雅典在希腊各邦中的重要性大大增加。

希、波战争后，雅典贵族派和民主派的斗争尖锐化起来，民主派终于胜利，出现了雅典最繁荣的伯里克利（前490—前429）执政时代。这时的政治虽叫做民主政治，但仍是少数奴隶主的民主政治。它保卫、巩固并发展了奴隶制度。

伯里克利末年和他死后，雅典和斯巴达发生了战争，即有名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到公元前404年才以雅典的投降而告终。这次战争是贵族政治的斯巴达和民主政治的雅典之间的斗争。这一对外战争又伴随着内部的富人和穷人、奴隶主和奴隶之间的内部斗争。而且奴隶暴动的事也时常发生。总之，一方面是富者和穷者的斗争，另一方面是奴隶主和奴隶的斗争，这就是希腊（尤其是雅典）社会的基本矛盾。

希腊化时代：伯罗奔尼撒战后，希腊各邦中，斯巴达、底比斯、雅典互争雄长数十年，精力消耗殆尽，于是给北方马其顿人以可乘之机。马其顿人受北方凛冽的自然环境的影响，养成坚强耐劳的习惯，善于克服困难。他们自认属于希腊系统。

公元前4世纪时马其顿已形成奴隶社会的国家，国王腓力（前359—前336在位）乘希腊内讧，想独霸全希腊，便南向进军。公元前338年，腓力打垮雅典和底比斯的同盟军，而获得希腊霸权，便召集哥林多会议，全希腊奴隶主政权都来参加，除了议决加强对奴隶的统治外，并议决对波斯宣战。

公元前336年腓力死去，由他的儿子亚力山大（前356—前323）继位。他首先平定希腊某些国家的暴动，然后率师东指，十余年间攻占小亚细亚、叙利亚、埃及、美索波达米亚、波斯、中亚细亚、印度边境，但于公元前323年夏患疟疾死去。

他死后，他所征服的广大领土，便为他的部将瓜分为三大王国：（1）希腊·马其顿王国，由卡桑得尔为王，公元前146年为罗马所并；（2）叙利亚王国，由塞琉卡为王，公元前65年为罗马所并；（3）埃及王国，由多利买为王，公元前30年为罗马所并。

由亚力山大起至此三大王国先后被罗马吞并的二三百年中，在这东方广大的地区内，希腊文化得到广泛的传播和尊重，因此在这些地方的这些年代就被称为希腊化时代。这时代的中心城市是埃及的亚力山大利亚，而不是雅典了。

希腊神话：古代希腊初期，约当公元前15世纪到公元前12世纪，希腊还处于氏族社会，还没有阶级，人们生活全凭集体地和大自然斗争，以克服困难。他们对于自然中的一切灾难和困难，都不能作科学的解释，便用很多幻想的神话和英雄故事来表现他们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这就是以后所说的多神教。他们认为一切事物都有神在其中。例如：

创造世界的神：如天神乌朗诺斯、地神该亚等。

起初，万物都是混杂的一团，地也不存在。土地、海和空气混在一起；地不坚硬，海水不流动，空气不透明。在这一团混杂之上，名叫混沌的一位漫不经心的神在统治，他的面孔无法描写，因为没有光可以照见他。他和他的妻子黑夜女神共同统治，她名叫尼克斯或诺克斯，她的黑衣服和更黑的面孔不会照亮周围的阴暗。

这两位神统治多年，感到厌倦，便叫他们的儿子厄勒布（黑暗）来帮助。他的第一个举动，就是推翻父王混沌而代替他；于是，他希望同一个伴侣过得更快活，便和自己的母亲尼克斯结婚。他俩统治混沌的世界，后来他们的两个美丽孩子以塞（光）和赫麦拉（白日）联合推翻他们，取得了最高王权。以塞和赫麦拉又叫他们自己的孩子爱洛斯（爱）来帮助，他们共同努力又造出了朋度（海）和该亚（地）。

开头，大地并不如现在这样美丽。在山边没有树木摇动它们的高枝；在山谷没有繁花盛开；在平原不长青草；在空中没有飞鸟。一切都是寂静、光秃而不动。爱洛斯首先看到这些缺点，就紧握他那赐命的箭刺入大地的胸膛。立刻，棕色的地面盖上繁华的绿色；彩色的鸟在新生的树间飞跃；各种动物在草原上游玩；飞速的鱼在净流中回游。现在，一切都是生命、愉快和活动。该亚也兴奋起来，对她身上所完成的一切装饰感到惊喜；为了锦上添花，她又创造了乌朗诺斯（天）。

混沌、厄勒布和尼克斯的权力为以塞和赫麦拉所夺，而他们俩也不曾长享王权；因为比祖先更强的乌朗诺斯和该亚又把他们赶走，自己建立统治。他们在奥林匹斯山上也不曾久住，他们很快就生了十二个巨大的孩子，即巨人们。乌朗诺斯很怕他们的大力，想阻止他们用大力来反对他，便在他们生下来之后立即将他们抛入黑暗的塔塔鲁斯深渊，并紧锁在那里。

该亚抗议，但归徒然。该亚大怒，誓要报复，便下到塔塔鲁斯，促巨人们共叛父亲。巨人中的最年幼者克隆奴斯（时间）很勇敢，愿执行该亚的计划。他悄悄地来到父亲处，打败了父亲，占据了空王位，想要永远统治宇宙。乌朗诺斯受辱而怒，便咒诅他的儿子，预言儿子将来也要被他的孩子们所代替。

克隆奴斯解放了巨人们，把自己的妹妹西比里作为配偶，并分世界的一部给每一弟兄自由管理。在这诸神住处的奥林匹斯山上和山麓，现在才有了和平和安全。但是，忽然一个晴朗的早晨报告他有了一个儿子，他的安宁就被打破了。他忽然想起他父亲的咒诅。他赶快跑到妻子那儿，把婴儿一口吞吃了。

时间过去了。婴儿一个一个地消失在贪馋的克隆奴斯的大胃口里。西比里终于决定用巧计来得到她丈夫所拒绝的宝贝；她最幼的儿子宙斯生下来时，她把他藏起来了。

时间过去了。当他发觉年轻的宙斯继续存在时，他立即想办法来搞掉他；但是，在他实行他的办法之前，他已被儿子攻击并被儿子打败了。

宙斯在经过很多苦战之后，终于取得了最高权力，而且成了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之神。

奥林匹斯山的十二主神：大神宙斯是众神之王，天后希拉是司婚姻的女神，海神波赛顿，女神雅典娜司和平、智慧、战争、防卫，战神阿列斯，女神阿弗罗狄特司美丽、爱情、欢笑，月神阿尔蒂米斯是司美丽之女神，火神赫非斯特司锻冶，女神赫斯蒂亚是司火灶、佑人之天使，使神赫尔密斯司商业、技艺，女神狄米特尔司农业和栽植，太阳神亚波罗司医药、音乐、诗歌、美术。其他尚有地狱神哈得斯，酒神狄翁尼索斯等。

半神式的英雄：

普洛米修士：从宙斯处盗取火种给人类，使人类聪明，但被宙斯处罚，被铁链锁在高加索的山岩上，每天有大鸟来啄食他的肝脏，最后为海勾力士所解救。

海勾力士：是希腊人最崇拜的英雄，他为民除害，打死了很多害人的野兽和怪物，解救了普洛米修士。他又挑开了地中海和大西洋的大门直布罗陀海峡。

安退斯：是地神该亚的儿子，是百战百胜的英雄，每当和人战斗发生困难时，便向地下靠一下，从他母亲那儿获得一股新力量，终于战胜敌人。但他后来遇到海勾力士，被海勾力士举到空中去扼死了。

柏秀斯：杀死非洲看守佳果的麦朵萨而取得水果。这麦朵萨原是怪物，凡人逢着她就要变成石块。

提秀斯：是亚狄加地方爱琴国王的儿子。国内有一个强盗，名叫普洛克拉斯提，他每请客人吃饭，总要叫客人到他床上去睡。比床长的，便砍掉他两只脚；比床短的，便拉长他两腿。这样把客人杀死，盗取钱财。提秀斯把普洛克拉斯提按到自己床上，也太长，便把他两腿砍掉而杀死了他。提秀斯有一次出海去杀死一个怪物，回来时忘了挂吉利的白帆而挂着黑帆，在海边接船的父亲爱琴，见黑帆而以为儿子已死，便跳入海中自杀，因此这海就名叫爱琴海。

史诗、叙事诗、英雄史诗：希腊的史诗，普通即指荷马的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两大长诗。荷马是否真有其人，是很多人争论的问题。据古希腊史家希罗多德所说，荷马生活于公元前850年左右，他当时是一个贫苦流浪的歌者。至于出生地就不大可考，大约在小亚细亚西部沿海一带。不过，以我们看来，纵使真有其人，也不过是一位当时许多民歌的编辑者罢了。荷马史诗的绝大部分可以说都是由流行于当时的民间歌谣编纂而成，反映了当时的社会情况。荷马的《伊利亚特》的前几卷还描写有氏族社会的情况，而以后的各卷却常常描写到奴隶的事情，所以可以说：荷马史诗大概产生于希腊氏族社会转变到奴隶社会的阶段，具体时间大概是公元前12世纪到公元前8世纪。

《伊利亚特》：写希腊人围攻小亚细亚一个城特罗亚的故事。特罗亚是爱琴文化最后期的城市。这故事大概根据希腊人入侵爱琴海沿岸时的战争事实，由民间唱为歌谣而流传下来，到荷马时才整理起来的。故事内容如下：

贴撒利国王皮琉士和女神特迪斯结婚，邀请了所有的女神，却没有邀请仇恨女神阿留斯。阿留斯恼羞成怒，便在男女诸神欢宴时抛下一只金苹果，苹果上写了一行字：送给最美丽的。

众女神都各自以为自己最美，应该得这一只金苹果。天后希拉、智慧女神雅典娜和美丽女神阿弗罗狄特三个争得最厉害。宙斯不愿裁判，把她们介绍到特罗亚国王普赖安的儿子巴里斯那里去，请巴里斯裁判。三个女神都向巴里斯发出诺言来行贿，希望巴里斯判断她为最美丽的人。希拉允诺巴里斯要成为全世界的王；雅典娜允诺巴里斯要成为伟大的英雄和勇士；阿弗罗狄特允诺巴里斯将得到世间最美丽的女人。巴里斯选择了最后一个，把金苹果判断给了美丽女神阿弗罗狄特。

阿弗罗狄特履行了诺言，帮助巴里斯拐走了斯巴达王美尼劳斯的妻子、美人海伦。美尼劳斯要报仇雪耻，夺回美人，便联合希腊诸邦，向特罗亚开战。推举美尼劳斯的哥哥、迈锡尼王阿加美农为全军最高统帅。据说战争从公元前1194年绵延到公元前1184年，为时共十年。双方许多英雄都参加了战争，而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也分成两派，各助一方。希腊人方面最出名的英雄是皮琉士的王子阿岂里斯，特罗亚方面最出名的英雄是普赖安的王子赫克托尔。

《伊利亚特》所描写的是战争的第十年，即最末一年的最末五十天。当阿岂里斯领导希腊人向特罗亚攻击时，特罗亚人不敢出城应战。但后来阿加美农和阿岂里斯为了争夺女俘而关系破裂，阿岂里斯便拒绝参战。于是特罗亚人向希腊人反攻，希腊人陷于危殆，而阿岂里斯仍然坐视不救。可是阿岂里斯的好友巴特罗克鲁斯借了阿岂里斯的甲胄前去援助希腊人，却被赫克托尔杀死，并夺去了甲胄。阿岂里斯于是大怒，他的母亲、女神特迪斯请火神赫非斯特斯为阿岂里斯重新制出一套最好的甲胄。

阿岂里斯穿上新甲胄奔入战场，杀死了很多特罗亚人，最后和赫克托尔相遇。赫克托尔的父母在城墙上要求赫克托尔退进城去，别和阿岂里斯战斗，但赫克托尔不愿屈服，和阿岂里斯猛勇地战斗。但是，他的矛刺不透阿岂里斯的甲胄，经过长时间的搏斗之后，阿岂里斯杀死了赫克托尔。赫克托尔临死前曾要求阿岂里斯不要侮辱他的身体，但阿岂里斯无情，把赫克托尔的尸体系在马车轮上，拖回本营。赫克托尔的父母和特罗亚人在城楼上目睹此情，号啕大哭。赫克托尔的妻子闻之，也大叫不已。

由于神的指使，普赖安携带了一切珍珠宝物，夜间悄悄地来到阿岂里斯的军营，向他苦苦哀求，赎还赫克托尔的尸体，并要求允许十二天的休战，以便特罗亚人哀悼并祭葬赫克托尔。阿岂里斯感于老人的哀求，一一答应了。史诗便在赫克托尔的庄严葬礼中结束。

后来续史诗的人不少，统称为“史诗大系”。其中有的说道：

过后不久，阿岂里斯在一次攻击特罗亚的城门时，被巴里斯的箭射中踵部而死。（据传说，阿岂里斯幼时，由母亲携往地下王国的水里去沐浴，凡这水沐浴过的地方，就很难受伤。但当他母亲放他入水时，仍提着他的踵部，所以踵部未曾着水，因此踵部容易受伤）。

又说道：

赫克托尔死后，特罗亚人坚壁不出；阿岂里斯死后，希腊人也无力攻城。于是，希腊方面的谋士、伊塔卡王奥德赛便献木马计谋。造一匹大木马。放在特罗亚城外，木马中藏着很多勇士，同时其余的希腊人纷纷上船扬帆回国。特罗亚人以为从此太平，把大木马运入城内。可是，到了半夜，勇士们钻出木马来，打开城门，而那些假装回国的希腊人也全部转来，冲进城去，大烧大杀，就这样在作战十年之后攻陷了特罗亚城。

《伊利亚特》全诗共一万五千多行，被后来的人分为二十四卷。兹摘录第二十二卷中的、赫克托尔和阿岂里斯战斗前的对话一段：

阿岂里斯向特罗亚进逼，赫克托尔立于城门口，正在考虑战斗与退入城内的问题。

“我的路在哪里？是否要退进城墙？

荣誉和羞耻使我想起这不光彩的思想：

是否让骄傲的波里达玛在城门口宣言，

说他的意见被我遵从得太晚，

如果他的意见在前夜及时被遵守，

可免赫克托尔的败退，很多人可以得救？

那样聪明的忠告被我轻蔑地否认，

我在被杀死的同胞中感到我的愚蠢。

我觉得我听到了我受难的祖国的呼声，

但是祖国的多数无赖之子却非难我的聪听，

说我的勇敢鲁莽，责备战争的机会，

而且责怪那些他们不能具有的品德。

不行……如果我要回来，我必须光荣地回来，

我的祖国的恐惧要埋葬在尘埃：

如或我要毁灭，也让祖国看见我战死沙场，

看见我勇敢战斗，保卫祖国的城墙。”

阿岂里斯向赫克托尔追绕城墙三匝之后，赫克托尔停下来，决意一战，便向阿岂里斯发言，阿岂里斯回答：

“阿，皮琉士的儿子，够了！特罗亚已经看见

她的城墙被追绕三圈，她的领袖被人追赶。

但是现在我心中的神叫我要试一试

你的命运或我的命运：我杀死你，或我战死。

但是在这战斗的开头，让我们稍事停息，

让白日的运转停止片刻；

让天上的有力诸神被邀请来裁判

这暴风雨般的争执中的公正条件，

（所有下界的永恒的见证，

以及珍贵誓言的忠实的保证人）！

我向他们发誓：如果我在战斗中获胜，

约芙大神借我的双手要你高尚的生命，

我不会用卑劣的侮辱来追求你的尸体，

而只夺去你的武器（这是战胜者的权利），

其余的我要还给希腊，毫无损失；

现在请你相互发誓，我不要求别的。”

“（这位可怕的领袖从他轻蔑的眼睛里

发出怒光而回答说），别谈到发誓，

因为你很可恶，而且一定可恶，

所以阿岂里斯不和你发誓，也不订立条约：

这是羔羊和豺狼所订的条约，

这是人们和狮子所作的联合，

我向诸神发誓，只有永存的状态一个，

就是永远的仇恨和永远的憎恶：

没有思想，只有愤怒，只有不停的斗争

直到死亡消灭了愤怒、思想和生命。”

《奥德赛》：描写希腊武士之一、伊塔卡国王奥德赛（即攸里塞斯）从特罗亚战争之后，返国途中漂流十年之久，到处遭到苦难和惊险。全诗差不多一万五千行，也被后人分为二十四卷。详细内容是这样的：

一至四卷写奥德赛出门多年不归，了无消息，他的妻子彭涅罗皮在家中被各邦王子包围求婚，在她家中任意吃喝，俨然主人。她在家中用各种方法骗那些求婚者，希图拖延时日，以待丈夫回来。（例如，她对求婚者约，织成外衣一件，然后再嫁，但她昼织而夜解，永远不能完成）。她的儿子提勒马卡斯出外寻父，跑了好些地方，也没有得到确切消息。

五至八卷叙奥德赛自攻破特罗亚城后与同伴船行回家，因海神波赛顿和他作对，遇到很多风波，漂流各地十年，最后达到费埃西亚国，国王和公主对他都很好，设宴招待他，席间有歌者唱攻打特罗亚的故事和木马计谋。奥德赛因为他本人就是当日的英雄，抚时感事，竟至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