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曹宪

德业声光满士林,古文经传费披寻。

一从宪老传音义,选学风行直到今。

曹宪(541—645),江都人。由隋入唐之著名经学家、《文选》学家。仕隋为秘书学士。每聚徒教授,受业者辄数百人,时公卿以下多师之。

经学兴于汉,西汉今文荣显,东汉古文盛行。自杜林、卫宏之后,郑玄糅合今古,魏晋又杂入老庄,古文经几近泯绝。宪精于诸家文字之书,经其搜罗爬梳,综理余绪,古文经学遂告复兴。萧梁之际,昭明太子萧统集刘孝威、庾肩吾诸学士,辑秦汉以来沉思翰藻之作,凡37类,编成《文选》一书,大行于世。宪以此书教授生徒,并撰《文选音义》,试为“因声求义”之法,颇为时人所重。《文选》之学,由宪而兴,江淮间为《文选》学者,皆本于宪。

贞观初,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李袭誉表荐之,太宗征为弘文馆学士,宪以年老不赴,太宗遣使者就家拜为朝散大夫,赐帛300匹,学者荣之。太宗读书,遇有难字又字书所无者,常录之遣使往问宪,宪皆为之音训,引证明白,太宗甚奇之。贞观十九年(645)卒,终年105岁。

宪著作甚丰,曾与诸学者编撰《桂苑珠丛》100卷,桂苑指代淮南(从西汉淮南小山《招隐士》“桂树丛生兮山之幽”句中生出),此书荟萃当年以扬州为中心淮南地区之文学精华,可惜今已不传。又训注张楫所撰《博雅》(即《广雅》,避炀帝杨广讳,改“广”为“博”),原书分3卷,宪为作音释,附原文后,扩为10卷,炀帝令藏于秘阁。据《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宪著作尚有《尔雅音义》2卷、《扬州记》1卷、《古今字图杂录》1卷、《文字指归》4卷、《小学总录》2卷,可见所学之博,惜均不传。近世传有《博雅音》10卷,乃从《博雅》中将宪音释部分析出,别为单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