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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9·11”

遭遇异质文化:哈佛访学二 作者:焦小婷


有感“9·11”

我今天整天宅在住所,干的正事就是做饭、吃饭、睡觉,读了几页小说,有点自责愧疚!

倒不是因为昨天被人提醒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不要出门,而是天色阴沉,大概有四级的大风冷飕飕地吹着,严重影响心情,不想出门。

按照中国的说法,老天这是在以他满脸的悲愁,祭奠16年前逝去的三千多名无辜美国人的亡灵。每年的这个日子,纽约都会有大型悼念活动,听新闻讲今年也不例外。奥巴马在五角大楼大喊大叫,发誓要领导联盟各国,加大反恐力度。霸气十足!

我向来对国际风云变幻不太感兴趣,一帮政治狂徒,以牺牲弱势群体的利益和普通老百姓的身家性命为代价,满足自己的权力欲望。而这又关乎人性,各国历朝历代莫不如此。作为一个小老百姓,除了可怜可怜那些死于非难的平民,诅咒荼毒生灵的霸道者之外,还能怎样?说影响了自己的心情有点狭隘,显然是会改变对世界、对人生、对未来的看法的。大概要让孔老夫子失望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学梦,我做不到。

傍晚,天稍微放晴,风也小了不少。出外散步,路上遇见一个领外孙散步的中国女性,浓浓的东北口音,退休前在北京工作,退休后来美国替女儿看孩子。女儿十几年前嫁给一位白人定居在这里了,从她和刚刚从家里走出来的孩子的外公的长相、身材不难理解,她女儿怎么被老外看中。北京大姐热情地介绍说,这儿附近有不少中国人,还有个夕阳红中心,每周六上午9点至11点,供来美的中国人聚会交流,也为在美国出生的“ABC”们教汉语。我不准备去那个叫夕阳红的地方,毕竟还没真的活成夕阳。

我回想起刚刚读过的关于美国的中国移民人数有上千万的数据,据移民专家说,2020年,离开中国移民西方国家的人会超两亿。天啊!《华尔街日报》上曾提出一个问题,崛起的大国历来是吸引移民的磁石,但中国怎么越是崛起,人口越是外流呢?不禁为老美担心起来了。有朝一日,没准白人会变成少数族裔。

距离住处步行十来分钟的路程,有一个很大的绿色草坪(英语里叫play field),相当于四个足球场那么大,算上跟随主人来撒欢的小狗,也不超过20个人在此休闲。真有点浪费资源。七八岁的小孩居多,大人们大多是陪着孩子来踢球玩的。不禁想起了河南大学东部塑胶铺就的操场,到了夏天,人多得像集市。附近的市民抱着孙子、推着老伴搭伙成群而来,在人声鼎沸中坐几个时辰,还好似沾了好大的光一样满足,实在令人痛心!

其实人颇似路旁这些参差不齐的树。同样的树种,不同的土壤环境和地域特色,注定了它们截然不同的命运。有的能享受阳光雨露,有的则难逃风霜雨雪。所以开什么样的花,结什么样的果,环境、命运当家做主。纵使有个别靠后天发奋努力改变“面貌”的,它们深埋于土壤里的根,却不会轻易改变。

绕着草坪转了几圈,看见一位五十多岁的女性坐在草坪上,耳朵里塞一副耳机,旁边卧着一只壮实的狗,慈祥安静,在如茵绿草和夕阳的衬托下,美得像幅油画。我主动上前打招呼,了解到她是附近一家医院的护士,工作30多年了,很热爱并享受自己的职业(平生第一次听人说享受护士这一职业),每天下午这时候都会来这里遛狗。她到过很多国家,中国是她的下一个目标。祝她早日实现“中国梦”。一个女性,这样的时间点,这样的年龄,难道不是应该在家洗洗涮涮,或儿孙绕膝,坐在电视机前看那些无聊、无趣、无知的电视剧吗?怎么可以这样安宁地享受着岁月静好?是什么样的女性可以轻松地从生活的琐碎中剥离出来,心无旁骛地活在自己的世界?心生羡慕加钦佩。

晚上7点半走在返回的路上,草地里蛐蛐高一声低一声有节奏地鸣叫,树冠中小鸟的呢喃细语,加深了周围的寂静。看着路两边别人家窗户里柔和温暖的灯光,我有点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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