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
辗转了无数医院后,长辈们认为,距离近,送汤送饭的也方便,我便叶落归根般地又回到了迎接我降临人世的E医院。主治医生长什么样子,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只知道他为我实施了蛙式手法复位术,石膏托外固定九个月的方案。这是我一岁零十个月时的事了。乍听上去,我还以为这只是保守的中式疗法,根本无须进手术室。直到听了妈妈的讲述,我零星的记忆慢慢苏醒,才得知原来我那时打石膏也是要进手术室的。
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好怪,会让父母讲讲我记忆中缺失的片段,听的时候,仿佛那从来就不是我的亲身经历,而是另外一个人的故事……难道我真的如此健忘?也许是那时年纪尚幼吧,抑或是已经学会了选择性遗忘?
事实上,那时的某些片段,仍铭刻于我心头,纵使我未曾提笔记载一点半滴,它们却毋庸置疑地伴随我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