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坚强
麻醉药已从针筒中,一寸寸地流进我的血管,作用于我的部分神经。
那个“阎罗王”竟然也不用牙签等稍尖锐的东西试试麻药是否完全起效了(这种方法,也是我在后来的多次手术中了解到的),就急急忙忙提起那把专用钻,把一根长十七八厘米,半径约2.2毫米的钢针装在钻嘴上,紧接着将钢针对准刚打麻药的位置,钻进我可怜的骨头里。
我根本不敢再看下去了,双目直视天花板,听着钻头转动的无情的机械声,我知道它已经将我体内的细胞都搅动得血肉模糊了。刚开始,估计钢针刚打进五分之一,我的痛感并不强烈;打进五分之二左右时,它比强盗还要强盗地在我原本完好无缺的骨头上,挖通一条隧道,留下一个长长的缺口;再更加倍强盗地亵渎我本圣洁无瑕的骨、肉、血……这冷峻的金属物以救治我的名义,嚣张地啮噬着我的身体,猖狂地毒害着我的神经,无情地拆散了我的血、肉、骨……疼痛越来越强烈,但我一直暗暗对自己说:要坚持下去,不能哭,更不能大喊大叫,不能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