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新娘城

融摄·光之树1937 作者:宋逖


1辑

在新娘城

戴安娜的石榴

白鹤向君家

羁旅愿重归

白色酒之甘露滴

红色酒之甘露滴

秘密酒之甘露滴

无法言说之当下

心底充盈内在之丰饶

与君共勉之

和我一起起床的蓝天

在听你用万万朵白云的名字在摇铃

妙舞,甘露波罗密多,心念之大乐秘密宫

波斯地毯,如果你能带领我看清楚

那几千种蓝色之上被黎明吻过的那二十一种蓝

如果你以绿度母的心念

加持我最愚蠢的祈请

如果你溅入我心底的蓝

是与忿怒无分别的果实

是大圆满的秘密心滴

唯有你能命令我

从几万尊狮子的蓝绿大海中取出那只红色小鸟的蓝嘴唇所说

我所依靠你的长发辫所看到的

移喜措嘉佛母眼中蓝之波罗密多

在新娘城

空行母们继续穿上袜子在写诗

而诗人们尚没有从大海里拎出她们的打字机

在这里

茨维塔耶娃问我阿赫玛托娃从来没有问过我的问题:

“那个大圆满的快递员

会把他心性休息的邮包藏在你心上的哪个地方?”

在这里

“我之所悲在轮回”

我用BlackBerry手机录音仪

录下了她的普贤行愿品唱诵

如果我愚蠢的耳朵

会因此而开悟

如果我因此哭了

如果我是她手中那名为信念的石榴

如果我愚蠢的开悟

是因为我曾经多次这样被加持过

在岁月的码头上我如何咳嗽,梦到你……

如同河流般消逝的河流

如同山峦般消逝的山峦

如同国家般消逝的悲伤

如同道路上哭泣的慈悲

如同秘密道歌里那只曾叫我的白鹤

如同河流般涉越不过的河流

如同大山不曾梦见过的大山

如同信仰在李岱昀从不曾完成的画中

如同盛洁从来不曾拉过的小提琴

她们才是真正的诗人

如同河流从未曾预言消逝过的河流

如同我从未曾走向你

如同白蜡烛歪曲了正出走的乡愁

都是你所不能给信仰者的

如同彻底掩住了耳朵的河流所听不到的船

如同被彻底放弃的船所掩盖的宇宙

如同身体的宇宙所突然握住的你的疼痛

如同刽子手们回家

如同每日的绞索都比地狱之花安静

在岁月的码头上我如何咳嗽,梦到你

如同两条河同样偷去了

一秒钟之内般战栗的睡眠

如同两条河流所交织成的你名字的X光机

我是该跟着岁月咳嗽

还是用如铁的肺呼吸这个国家的意外的夜

用更多的河流握出拱门上的火

在如火的河流中我将如何呼吸

山峦拥抱那些隐身的神和我

你有玛哈嘎拉护法神的房间

重回的白鹤啊请证明我出生时的暴风雨

请用一只鞋穿在两个愤怒的早晨

我带着花如同那些消逝的河流

菩萨啊我的道路正察觉出我们活在世上

找出每条河流的刽子手

找出命令我们走出二十步的树木的计价器

我们停住,文学史推出那河流般

锈迹斑斑的X光机掩护你诗人的身份

如同岁月的码头你已不再用黎明写诗

我们都用那些布满了火焰的李子树去消灭

浩淼河流般的弱音器

世纪的高昂的马头啊

从贝多芬的聋到安娜们的铁裙子

我都像被那些船所挽救的河流们那样病过

那悲伤的火决定用线来缝纫我们

把一道里维拉的河流缝纫成小提琴

把我从未写过的诗缝纫成刽子手们的河流

你将如何在最后咳嗽

当那些我们察觉到的信仰变成这一夜的X光机

感情

歌声总有回来测体温的时候

每一棵暂时带走了我的歌剧的白桦树都会放出她们的

女主人公朗诵我的诗歌

在后台是童年的你在盾牌和台词的黑暗中唤醒那个

被我忘记命名为作者的守夜人

我在你的房间中取出樱桃园那不叫契诃夫的名字

给每一句台词里我对你的感情测体温

REQUIEM

中提琴是我的田野的助听器。

——题记

使用着翡翠被黑暗眺望出来的抛物线为那座塔回头

那些圆心仿佛没有我们用暴雨洗塔

被麦地听旧了的田野还给我肉体疲倦的白帐篷

拿过中提琴的孕妇用助听器喊回死者走过的脚步

铁从铁里眺望出海:用比宇宙黑暗的锚进入密集的凯旋

刽子手们最后取出象牙念珠

被眺望的水比石头沉重,有一万座塔跟着大地出门

骑兵师在离开一句祈祷后

听我身外的一万座塔用我没说过的词回家

我肉身内更多的塔被刽子手们借出,所以波浪像镣铐

听着,我写过的词并不在这些黎明如果还可以被说出

接着,肉身是更看不到的塔代替我们喊回了那些河

海鸥的助听器照亮了纯洁的死亡,几万里之外的塔

浪费了几万年的暴雨

我是拿起过中提琴的词

田野的暴君般的力量啊,我将不再埋怨你,我也将不再为你死亡

在一块翡翠里听冷到女高音的气候啊

在一块翡翠里听冷到白鹤的气候啊

你叫祖国如何归来

你叫我如何成为被刽子手们丢弃的塔,从几万年里偷出这唯一的秋天

如入庙宇般的心

翡翠的听到冷的肉身,我彻底交给了你,在十万道金光入海的诵经声中

她们有你翡翠般听到冷的今世啊

在今世我还给你,在那些念经声停住一个夜晚的船的命中,轮回空着那

上不去楼的花

听冷了几万年暴雨中的铁,她们统治翡翠的女高音

诗歌

一只鸟住进我们的姓氏眺望大海。

——给L的话

肉体如安静的宇宙

到哪里去找我们最初见面的时刻

再用哪一座前生的屋舍去眺望暴风雨

轮回打开了她着火的地址,我挣脱我的身体被写下

秘密的念头啊每一夜都回到地藏王菩萨本愿经

我的爱人因此有大海会和我在一起

头顶上钢铁的涓流啊你已经认出了我

和你在一起的护法神啊你已经认出了我

为什么我们的爱人来到这个世上比我还要晚

为什么晚于我们的你最早拥有着我们的名字,我们的竖琴

为了和你在一起那钢铁的涓流啊不曾为秋天停息

为了你我写下新的诗歌抛弃我自己

多么缓慢啊我们用命数的屋舍锁住了我们自己

多么傲慢啊我们这一世还是在一起

我用贫困了我的诗歌那山峦般的岁月低头

我拥有着你的名字手里才有更沧桑的竖琴

新的如梦的涓流啊你还没有在乎过我的旧奇迹

那两个人的本愿经用莲花烧焦着莲花

用再一世的莲花啊去认出,用红莲花和白莲花般的宇宙的灯

眺望我的爱人长大后的如钢铁涓流般的身体

让一只住在我们的名字里的钢夜莺

在许多世的竖琴啊再汇成你和我

答策兰或我还被允许拥有

我们没有资格回忆。

——保罗·策兰的日记

你把安魂曲还给我的时候偷走了田野

20年的安魂曲偷不走死亡,如我还被允许拥有——

溅出火花的湖泊偷走了那些充电的鱼

船夫偷走了我的诗

我的诗偷走了疯读者

读者的心偷走了不在书店着火的书

书里的词偷走了机遇篇章的大火

我在那些被丝绸斟满的火焰上看见钢琴家最野蛮的手

握拦的是你,田野啊请偷走我每一夜安魂曲里的再生

死亡啊请留下咏叹调在潺潺水声中偷走锚

锚在身体的火药中偷走被烧焦的雪

雪是诗歌里的词偷走点火的士兵

士兵们偷走为了这道河流最悲伤的强盗

强盗们偷走我的道路

我的道路偷不走那些念经的人

那颗用完了悲伤的心的强盗偷走吧为什么你曾经忏悔

我所有的睡眠用完了五月

被弄瞎了的白杨树呼吸着,用光了所有盲人手里的照相机呼吸着

被偷走了凯旋的我们可以领着看不见安魂曲的菩萨们回家

出海我有你们最盛大的强盗的心

那些船偷走了出海者

我是那恸哭的强盗,用光了你名字里的妙法莲华经去偷轮回最野蛮的火

最野蛮的钢琴手解散大地的白帐篷,如我还在沧桑中没有走

你的诗歌偷出了那些禁止被白杨树回望的安魂曲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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