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慧南禅师语录》

[北宋]慧南[1]

1.摩尼[2]在掌，随众色以分辉；宝月当空，逐千江而现影。诸仁者！一问一答，一棒一喝，是光影；一明一暗，一擒一纵，是光影。山河大地是光影，日月星辰是光影，三世诸佛一大藏教，乃至诸大祖师，天下老和尚，门庭敲磕，千差万别，俱为光影。且道何者是珠？何者是月？若也不识珠之与月，念言念句，认光认影，犹如入海算沙，磨砖作镜。希其数而欲其明，万不可得，岂不见道。若也广寻文义，犹如镜里求形。更乃息念观空，大似水中捉月。衲僧到此，须有转身一路，若也转得，列开捏聚，无非大事现前，七纵八横，更无少剩之法；若转不得，布袋里老鸦，虽活如死。

【注释】

[1]慧南(1002~1069)：玉山(江西上饶)人，临济宗黄龙派的创始人，俗姓章。十一岁从定水院智銮出家，十九岁受具足戒。曾经参学于栖贤澄諟、云峰文悦、石霜楚圆等高僧，后在黄龙山崇恩院弘法，宗风大振，慧南禅师经常用公案接化徒众，曾经在室中设三转语来勘验学人，三十多年间很少有能领悟其宗旨的人，世称“黄龙三关”。这一派系遍及湖南、湖北、江西、闽粤等地，这一系统便被称为黄龙派，日本临济宗之祖荣西也出此一流派。《黄龙慧南禅师语录》，惠泉编。

[2]摩尼：指无价宝珠。与后文的宝月都代指真如佛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