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红楼梦》古抄本新关切

白衣斋揭秘《红楼梦》 作者:韩丰雷 著


一、甲戌本定格模式与南京历史文化的关系

和《金瓶梅》一样,《石头记》同样运用了大隐手法,其手法神似。破解依专技,立论随擅长,白衣斋穷半生所积,立足于书本,以天津古籍出版社2013年1月第1版第1次影印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为底本,针对作者的明点暗化,从大隐手法开始一步步深入揭秘。原版系竖版繁体毛笔字,无标点,为使用方便,笔者改为今例。引用页码依采用书中“一、二、三……”形式。

第二页——“此三名,皆书中曾已点睛矣。如宝玉作梦,梦中有曲,名曰红楼梦十二支,此则《红楼梦》之点睛;又如贾瑞病,跛道人持一镜来,上面即錾‘风月宝鉴’四字,此则《风月宝鉴》之点睛;又如道人亲眼见石上大书一篇故事,则系石头所记之往来,此则《石头记》之点睛处。”

综析全文可知,这几句话集列了作者的家乡圈,这个家乡圈便是金陵,即今南京。

《石头记》之“石头”实则指石头城南京,是以石头城所历之事为主线索,不仅是记曹家,还有密切相关的皇家等,随文深入解读,会渐露端倪,“石上大书一篇故事”,只是托词说法。

《风月宝鉴》之“宝鉴”,实则是石头城的一道风景。石头城,据地质学研究:这里的岩层是距今大约1亿年到7000万年前的晚白垩的浦口组地层,在清凉门到草场门之间的城墙下面,有一块突出的椭圆形石壁,长约6米,宽3米,因常年风化,砾石剥落,坑坑洼洼,斑斑点点,中间还杂有紫黑相间的岩块,怪石嶙峋,远看隐约可见耳口目鼻,酷似一副狰狞的鬼脸,被称为“鬼脸城”。相传这块岩石原来犹如刀削一般,光滑如镜,西侧有一处清凉的池塘,从水面的一侧可以看到“鬼脸城”的倒影,老南京人俗称“鬼脸照镜子”。“贾瑞病,跛道人持一镜来”,这一镜文中称“风月宝鉴”,参照《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己卯本——“贾瑞收了镜子,想到:‘这道士倒有意思,我何不照一照试试?’想毕,拿起风月宝鉴来向反面一照,只见一个骷髅立在里面,唬得贾瑞连忙掩了,骂:‘道士混账!如何唬我?我倒再照照正面是什么!’想着,又将正面一照,只见凤姐站在里面招手叫他。”《石头记》应是化用了这一名胜的特色入文,形成了小说中的“风月宝鉴”,至于它的作用,则是作者的深度构思了。

《红楼梦》曲名十二支,根据此本第五回,明列着十四支曲,文中称十二支,应是去掉引子和收尾两支曲剩十二支整。这个十二是个奇特数字,它对应着甲戌本的行格模式,即甲戌本每半页十二行字。这种手法在《金瓶梅》中常用,如在描写临清时——“这临清闸上,是个热闹繁华大码头去处,商贾往来,船只聚会之所,车辆辐辏之地,有三十二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拙作《金瓶之隐》是这样解读这个问题的——(在临清与光福古镇四个条件对应的基础上)“区区光福何有三十二条花柳巷?这么多数,作者为什么单单用这‘三十二’和‘七十二’?‘三十二’是借用了光福古镇有三十二座古寺庙,‘七十二’是借用了光福西面太湖上有七十二座山峰,这‘三十二’和‘七十二’用在临清花柳巷和管弦楼上是虚数,用在光福上是实实在在的数,且是最能代表光福地理标识的数,犹如三十四(省级行政区)和五十六(民族数)代表中国。”用数字代表物象,在宋代易理学《梅花易数》起卦中,是离不开的手段,得一则对应为《乾》,二则对应为《兑》,三则对应为《离》……十二支与甲戌本半页十二行对应,一页二十四行,还有这甲戌的凡例每行十六个字,凡例开头只有“红楼梦旨义是书题名极多红楼梦”十三个字,章回正文十八个字,二十四、十六、十三、十八,这些数字共同构成了甲戌本的定格模式,它们分别代表着南京悠久的历史文化。二十四对应着南京秦淮河上有二十四座浮航(浮桥),《景定建康志》载:“六朝自石头东至运渎总二十四渡,皆浮航往来。”《舆地志》载:“自晋及陈,阻淮为固,西连石头,东至运渎,浮航往来,总二十四所。”十二和二十四于天时还对应着十二月和二十四节气,手抄《己卯本》《庚辰本》每页十行,每行三十字,则是根据甲戌本天时原理设计的,对应着一旬十天和一月三十天(《庚辰本》有的一页十一行,字数少的二十六字一行,多则三十一字一行,潦草不规范);十二和二十四于书中人物也对应着十二钗和副十二钗。十六对应着南京十六座官妓馆,明人谢肇淛《无杂俎·地部一》载:“太祖于金陵建十六楼,以处官妓。”清人吴敬梓《儒林外史》对十六楼的描述:“(秦淮)两边河房里住家的女郎,穿了轻纱衣服,上了簪了茉莉花,一齐卷起湘帘,凭栏静听……还有那十六楼官妓,新装袨服,招接四方游客。真乃朝朝寒食,夜夜元宵。”明人周晖《金陵琐事》载这十六楼分别为:南京楼、北市楼、集贤楼、民乐楼、讴歌楼、鼓腹楼、清江楼、石城楼、来宾楼、重译楼、澹烟楼、轻粉楼、鹤鸣楼、醉仙楼、梅妍楼、翠柳楼。“十三”和“十八”一则是指南京有内城门十三座,外城门十八座。内城门十三座分别是:城东朝阳门,城南正阳门、通济门、聚宝门,城西三山门、石城门、清凉门、定淮门、仪凤门,城北钟阜门、金川门、神策门、太平门;外城门十八座分别是:麒麟门、仙鹤门、姚坊门、观音门、佛宁门、上元门、沧波门、高桥门、上方门、夹岗门、双桥门、栅栏门、凤台门、大安德门、小安德门、大驯象门、小驯象门、江东门(江南时报黄勇《南京城十八个外郭城门观音门墙体雪白唯一留有照片》)。十八,还对应着南京明代十八坊:朱元璋定都金陵,诏令天下征各行业能工巧匠进京服役,人数达十万之众,这些人多集于城南门西(城南西部)手工业区,洪武年间编户是十八个坊,后称明代十八坊。由甲戌本的定格模式采用了对应古南京历史文化的奇特数字,可知这种定格的模式,是在暗示着南京是作者熟识的“家乡圈”。关于南京是作者熟识的“家乡圈”,后面解读中会有大量的材料出证。

再根据“此三名皆书中曾已点睛矣”这句话,顺便解读一下《跋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影印本》(后简称《跋》)。胡适谈的三个问题中的第二个,即“我要指出曹雪芹在乾隆甲戌年(一七五四)写定的《石头记》初稿本只有这十六回。”“此三名皆书中曾已点睛矣”,是说《红楼梦》《风月宝鉴》《石头记》这三个名字都在书中已经精辟描述了。这个书应是指甲戌本所成之书。《红楼梦》之由来,在甲戌本第五回有精辟描述;《石头记》之由来,甲戌本第一回有精辟描述;而《风月宝鉴》之由来,则是在第十二回有精辟描述,而十二回,恰是现有甲戌本所没有的。胡适的这个“乾隆甲戌年写定的《石头记》初稿本只有这十六回”,显然是错误的,依“此三名皆书中曾已点睛矣”这个根据,最起码包括有第十二回。凡例最末的一首七律:“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结合着第一回第九页“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来看,“十年辛苦不寻常”就是指“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即曹雪芹于悼红轩中创作了十年,这个“批阅”只是托词说法,后面再解,这十年“纂成目录,分出章回”,曹雪芹是完成了《石头记》全本的,并且连回数也告诉我们了,并不是程本的一百二十回,也不是滥传的一百零八回,而是一百回整,这个天机大隐在第一回开篇,稍后解。通过这十年也可以知道作者是先完成了正文,后写的凡例。《跋》的第四页反面——“在此三十四年前”,这应是胡适写《跋》的三十四年前,《跋》写于民国五十年,三十四年前应是民国十六年,即公元1927年,那时他又敢说:“我曾疑心甲戌以前的本子没有八十回之多,也许止有二十八回,也许止有四十回……如果甲戌以前雪芹已成八十回,那么,从甲戌到壬午(除夕)这九年之中雪芹做的是什么书?”胡适总是站在书未成的基础上猜测这个问题,再者,壬午(除夕)曹雪芹并没有死,后解。

第三页——“此书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梦幻识通灵。”“将真事隐去”,要探明真事,则需要索隐。索隐并不是沿着一个点盲目猜谜语,而要在文本内在的规律性的指引下索隐,即以文本内在规律为指导思想索隐。神方昔日衡金,仙法今朝量石。

第一回第五页——“原来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娲皇氏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的剩了一块未用,便弃在此山青埂峰下。”“十二丈”朱笔侧批:“总应十二钗”,“二十四丈”朱笔侧批:“照应副十二钗”,这也与甲戌本的定格模式对应,即对应着甲戌本半页十二行字,一页二十四行字,那这块石头指的应是《石头记》这部书。“三万六千五百”朱笔侧批:“合周天数”,这显然指的是合日周天。明谢肇淛《无杂俎·天部一》:“日一岁而一周天。”“三万六千五百”则是100周天,即100轮回,这暗示着这部《石头记》是100回。这段文字中的奇特数字与凡例一样,应是在完稿后重新设计加上去的。它们与前面的十六、十三、十八共同构成了甲戌本的定格模式,这种模式达到了形式与内容的完美结合。

二、《石头记》写作背景及书名、作者、地域等隐秘之法

“只单单的剩了一块未用,便弃在此山青埂峰下”,朱笔侧批:“剩了这一块,便生出这许多故事,使当日虽不(能)以此补天,就该去补地之空陷,使地平坦,而不得有此一部鬼话”,这脂批的弦外之音是:作者纵不能担当利天下之大任,起码委以益小民之微任,这样就不会有这部常人捉摸不透的《石头记》,结果天不遂人意,落魄到了如凡例第三页反面所言——“以致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致使作者在穷苦中用血泪书成了这部《石头记》。

本回本页——“经锻炼之后,灵性已通”,朱笔侧批:“锻炼后,性方通,甚哉——人生不能学也”,这脂批的弦外之音是:作者历经了大磨难之后,以至于大彻大悟,才有了创作《石头记》的动机,这不是一般的磨难啊,不是遭受凡常的痛苦就会产生这个创作动机的!

本回第六页反面——朱笔眉批:“昔子房后谒黄石公,惟见一石,子房当时恨不(能)随此石去,余亦恨不能随此石去也,聊供阅者一笑”,这脂批的直意是:古时候张良在得到黄石公《太公兵法》十三年后,按黄石公之言寻拜黄石公,只见到了一块黄石,张良当时恨不能羽化共仙游,而我脂砚斋也希望与这块石头一样,“到那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去安身乐业”,可惜去不了!其实博学多才的脂砚斋透悟了《史记·留侯世家》中张良那种“恨不能随此石去”的出世思想,这句看似玩笑的话有真正的目的:是为作者入世的遭遇做了铺垫,做一个明显的对比,告诫读者——“劝君莫惜金缕衣”,作者这是血泪的经历,对人生有启发意义。

本回第七页——“然朝代年纪、地域邦国却反失落无考。”此句朱笔侧批:“若用此套者,胸中必无好文字,手中断无新华墨,据余说,却大有考证。”这是脂砚斋胸有成竹地断定:故事发生的朝代纪年、地域邦国都是能考证出来的;认为失落无考的人,都是一些陈朽迂腐之流。

本回第九页——“……因毫不干涉时世,(空空道人)方从头至尾抄录回来,问世传奇,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至吴玉峰题曰《红楼梦》。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这五个书名的第一个字:石、情、红、风、金,分别代表了土、水、火、木、金,即《石头记》之“石”(石之本质)代表土,《情僧录》之“情”(情海)代表水,《红楼梦》之“红”(红色)代表火,《风月宝鉴》之“风”(八卦巽为风,巽是木,即风对应木)代表木,《金陵十二钗》之“金”(金之本身)代表金。土、水、火、木、金是五行,以书名代之,则此书涉及实用易学知识,其中推背图式的形式最多,还有前面解过的甲戌本的定格设计也有所融入。这是在以此提醒我们,破解此书需实用易学。从传抄人看,空空道人、吴玉峰、孔梅溪和《石头记》的五个书名一样,第一个字有玄机:空空道人之“空”,是空无、没有的意思;吴玉峰之“吴”,谐音无,亦是没有的意思;孔梅溪之“孔”,谐音空,还是没有的意思。这三个名字除空空道人凭空假拟外,余二者皆是作者依自己命运拟的两个有寓意的符号,后解。从这段文上看,只突出了一个曹雪芹,却只是批阅增删者。但结合顶上的眉批“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余观新怀旧,故仍因之”来分析一下,可以得出《石头记》的作者:《石头记》《情僧录》《红楼梦》《风月宝鉴》《金陵十二钗》是一部书,《风月宝鉴》的作者是曹雪芹,那《石头记》的作者还是曹雪芹。此中疑点五个书名,前面我们分析过,这是隐含五行知识,旨在提醒我们破解此书需实用易学知识,这些书名并不是由几个人巧合而成,而是作者故意设计提示我们的,书中出现的众多推背图形式,就证明了这一设计的客观存在。《金瓶梅》的名字就是这个原理——“《金瓶梅》明看合三妇,暗中合三易:‘金’者,金钱卦也;‘瓶’者,谐平,子平术也;‘梅’者,梅花易数也。此三字代易也。”这是告诉我们要解读《金瓶梅》,离不开实用周易知识,书中的八字等就可以证明这一点。曹雪芹真有其弟棠村吗?其实这棠村也是脂砚斋设计的一个有寓意的符号,后解。这个符号的巨大作用旨为说明《石头记》的作者就是曹雪芹。如此巨著,作者于正史无载,曹雪芹到底是何人?解到此,白衣斋只能说曹雪芹就是《石头记》的作者,曹雪芹在南京生活过,南京就是曹雪芹熟识的“家乡圈”。除此,脂砚斋又是何人?观者莫急,循序渐进。

本回第九页反面——“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这个甲戌指甲戌年应是无误,胡适认定是乾隆甲戌年,即公元1754年。这是一个重大问题,对研究成书时间有重要价值。胡适的这个结论对不对呢?根据脂砚斋的批语“据余说,却大有考证”,应该是能考证的。

白衣斋根据解读《金瓶梅》的经验,完全赞同脂砚斋的观点。下面,白衣斋展开对甲戌年的索考。本回第十七页——“不想这日三月十五,葫芦庙中炸供,那些和尚不加小心,致使油锅火逸,便烧着窗纸,此方人家多用竹篱木壁者多,大抵也因劫数,于是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将一条街烧得如火焰山。”朱笔眉批:“写出南直召祸之实病。”上文中“油”和“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单就表面文字看,没什么秘密,但从大清科举史上来看这个问题,它们都与科举有关,这就是它们内在的相关性,共同指向了科举案,“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实则是指两个奇特数字七和十四:即“接二连三”之前面的数字“二”加“牵五挂四”之前面的数字“五”,得七;“接二连三”之后面的数字“三”加“牵五挂四”之后面的数字“四”,也得七;这是前也是七,后也是七,用村粗之言说——横竖都是七。把二、三、五、四相加,则是十四。这种手法借鉴于《金瓶梅》。“单表西门庆到于小卷棚翡翠轩,只见应伯爵与常时节在松墙下正看菊花。原来松墙两边,摆放了二十盆都是七尺高各样有名的菊花……”拙作《金瓶之隐》是这样解读这个问题的——“此中的‘二十’和‘七’都是化隐的数字,表看是两个数字,却是四个数字:‘二十盆’分两边,一边是‘十’,‘二十’与‘七’的和则是‘二十七’。这‘二十七’‘二十’‘十’三个数字是历史数字,它们正好记录了太仓州的历史:‘二十七’是指元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初设太仓卫(太仓州前身);‘二十’是指洪武二十年(1387年),此卫迁移福建漳州龙海;‘十’是指明弘治十年(1497年),此年正式成立太仓州,当时隶属于南直隶苏州府。这三个记录太仓州的历史数字,代表着太仓州。‘七’是记录苏州府的地理数字,指苏州府七县:明苏州府下辖吴县、长洲县、常熟县、吴江县、昆山县、嘉定县、崇明县。这些数字合起来就代表了苏州府一州七县。”这种把数字相加取和的方法,有什么历史依据呢?这就是元制取名法中的“合计法”。清人俞樾《春在堂随笔》第五卷载:“元制,庶民无职者不许取名,止以行第及父母齿合计为名。”如父二十,母二十,生子名四十。那这个“油”和“七”“十四”与大清朝的哪两大科举案对应呢?“七”“十四”之“七”是指在此案中斩了七个人,“十四”则是此案发生在顺治十四年,这两个数字对应的是丁酉顺天乡试案,此案在顺治十四年即公元1657年,发生在顺天科场,同考官李振邺利用“关节作弊”,所谓的关节作弊就是考生与考官串通,约好在试卷内诗文某处作记名。据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研部主任李国荣《清朝皇帝:严厉打击科场作弊》(《人民论坛》2006年第一期)载:“到入闱时,共卖出25份关节条子。进入考场,李振邺把所有关节用蓝笔写在一张纸上,让跟随入场的家仆灵秀去查找试卷。”案发后顺治大怒,结果将同考官李振邺、张我朴、蔡元禧、陆贻吉、项绍芳、田耜、邬作霖七人立斩,抄家没产,家人108人流放尚阳堡(今辽宁开原县东四十里)。“油”指的是油店,对应的是雍正十一年河南学政俞鸿图卖秀才案。据清宫档案载,雍正十一年(1733年)四五月间,俞鸿图来到许州主持秀才考试。他与充任提调官的临颍县知县贾泽汉等人密谋,以贾泽汉当时在许州开的一个油店为窝点,通过亲戚朋友、师生、同乡等各种关系,到处拦生意,四处叫卖秀才。“河东总督王士俊的奏折说,几位串通贿卖的‘合伙人’当初这样议定:每卖一个秀才,收银子360两到400两,送给俞鸿图每名300两,剩下的银两由其他人瓜分。”[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研部主任李国荣《清朝皇帝:严厉打击科场作弊》(《人民论坛》2006年第一期)]据《雍正起居注册》,雍正十二年丙申日条记:俞鸿图是“受贿累万”。据《清世宗实录》卷一百四十一载:雍正十二年三月,“丙申,刑部议奏,参革河南学臣俞鸿图受贿营私,应斩立决。得旨,俞鸿图著即处斩”。查阅《雍正起居注册》雍正十二年三月丙申日内容,雍正当时圈了几个人的判决:“谕旨,俞鸿图著即处斩。贾泽汉、陈大鹏、马泽三俱依拟应绞,著监候秋后处斩。”

解完这两大科举案,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脂砚斋的眉批——“写出南直召祸之实病”,“南直”表面看是南直隶,这两大科举案与南直隶毫无关系,是脂批出了问题?还是白衣斋解读错了?其实都没有错!南直并不是指南直隶,而是指这两大案件的发生地:“南”代表着河南,“直”代表着北直隶,南直代表着河南和北直隶。南直是切隐手法,这是脂砚斋运用了《金瓶梅》的一个奇特手法。“到初九日,西门庆也没往衙中去,绝早冠带,骑大白马,仆从跟随,前呼后拥,径出东门,往玉皇庙来。远远望见结彩的宝幡,过街榜棚,进约不上五里之地,就是玉皇庙……(对庙宇描写)九龙床上,坐着个不坏金身万天教主玉皇张大帝。”白衣斋是这样解读这个问题的——(在确定了苏州是作者“家乡圈”的基础上,采取对号索隐“玉皇庙”和“万天”)“这玉皇庙就是苏州张吴王庙,其原址坐落在原斜塘盛墩村,迄今600余年。西门庆径出东门往玉皇庙去,正符合苏州古城东去张吴王庙的路线。更重要的作者提到了庙里供奉的一个大神——万天教主玉皇张大帝。苏州张吴王庙,民间俗称张王庙,把张士诚当城隍供奉。书中提的万天教主玉皇张大帝,特指的是张士诚,这里的万天有史可寻:张士诚起义后,攻取了兴化,在德胜湖(指江苏兴化)集结了一万多人,元朝拿着‘万户’的委任状去招降,张不接受。继而占领了高邮,自称‘诚王’,国号‘大周’,年号‘天佑’。基于历史,作者将‘万户’与‘天佑’两个能作为符号代表张士诚的词,取前字合成‘万天’,这是文中常用手法。这种把两个能代表同一事物或人的词,以反切思维结合,共生出一个深深隐藏原先的特征、几乎达到从表面无法理解,但却有文史可寻踪迹的原含义新词,我称这种手法谓‘切隐’。”切隐手法的依据就是反切,反切本是古注音法,即前字之声母与后字之韵母及音调相结合,切隐手法是演绎了这种方法。作者一笔带过三月十五炸供这个事件,也是效仿了《金瓶梅》。“王婆子哈哈笑道:‘老身不瞒大官人说,我家卖茶,叫做鬼打更。三年前六月初三下大雪那一日,卖了一个泡茶,直到如今不发市,只靠些杂趁养口。’”单从表面文字理解就是一个笑话,但联系到历史就会想到“六月飞雪”是冤案,如果只靠这句话,也解不开这个冤案,只有结合文本寻找出其他关联,才会破译。白衣斋依据了“那娘子是丁亥年生,属猪的,交新年九十三岁了”,根据六十花甲子,推出了此年是戊午年。(在已推出作者的基础上)

白衣斋认定这个戊午年就是作者王稚登历经的戊午年,即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1558年的三年前是1555年,即嘉靖三十四年农历己卯年。那年确有冤案——五月初一,张经获王江泾大捷,却被严嵩亲信赵文华诬陷,致使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与李天宠、杨继盛一起被斩于西门。为了再次指出此年是1558年,作者又缜密地设计了一局——“王婆道:‘今年又觉得好生不济,不想又撞着闰月。’”查万年历,1558年农历戊午年正是闰月年,是闰七月。如果这些情节不深入解读,作一般小说理解,永远也不知道作者的良苦用心。现在的影视剧对这类作品,只按情节拍,是极其残缺的;按作者的深意拍,却难达到与故事情节的一致性。只有还原作者生活的原生态,用作者的构思来拍,才能既深刻又完整。

我们再用解读的结果看一看,胡适的甲戌年是指乾隆甲戌,对不对?这两个案件一个发生在顺治十四年,一个发生在雍正十一年,作者起笔肯定不能早于雍正十一年,那这个甲戌是再评,肯定更不能早于雍正十一年,只能是雍正后的甲戌年,那有可能是乾隆甲戌年(1754年),或嘉庆甲戌年(1814年),再根据戚抄本,戚蓼生(1730—1792年)根本没活到嘉庆朝,那这个甲戌年是乾隆甲戌年无疑。胡适的这个“乾隆甲戌年”是对的。白衣斋认为,保存并流传甲戌本是胡适对《红楼梦》的第一大贡献,得出“乾隆甲戌年”是胡适对《红楼梦》的第二大贡献。从解读的方法上看,胡适以考证为主,白衣斋以规研法为主,方法可以多样性,不管用什么方法,但正确的结果只有一个。

脂砚斋眉批中的“召祸”之“召”,在这里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召”并非本意寺庙,而是指贡院。那我们再依次接前头渐解。本回第九页反面——“这东南一隅有处曰姑苏,有城曰阊门者,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这阊门外有个十里街,街内有个仁清巷,巷内有个古庙,因地方窄狭,人皆呼作葫芦庙。”从姑苏的侧批“是金陵”看,此处是和甲戌定格密切关联的。那么,这个地方是曲笔写了南京的一个地域。除姑苏被脂砚斋指明外,“阊门”“十里街”“仁清”“葫芦庙”,是一连串的大隐手法。姑苏对应南京,姑苏的阊门是西门,与之相对应,南京的西门则是水西门,明称三山门,十三座内城门之一。前面提到过《金瓶梅》中的“三十二条花柳巷”和“七十二座管弦楼”,这个“十里”也和“三十二条”“七十二座”一样,是一个奇特数量词,它不是指十里街,而是指十里秦淮。“仁清”是用儒家和南京地理知识隐化成的,“仁”与“清”两者内在的关联性,共同指向了一个事物孔庙:“仁”是儒家学说的核心组成,代表的是儒家孔夫子,在这里代表的是孔庙;“清”指秦淮河主干河的一支(内秦淮即十里秦淮),经九龙桥向西入南京后复向西,至淮清桥(桥建南朝时)与青溪会合,流经夫子庙。“仁清”指的就是南京孔庙,“仁清巷”是指通孔庙的路。“葫芦庙”之“庙”,根据脂批“召”之深意,则也是指贡院,此庙当是指南京的江南贡院。此处的“葫芦庙”是产生福禄的地方,“葫芦”应作谐音“福禄”。这样再看这串隐语就明显了——这东南一隅有座南京城,南京城的水西门是人世间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这水西门外有条十里秦淮河,河旁有座孔庙,庙旁(即庙东)有个江南贡院。白衣斋在解读这组地域时,是在规研法的基础上以索隐为主,但索隐并没有离开对南京的地域考证;若对此组地域采用考证为主,则也离不开依文史知识对“仁清”词索隐。这才是科学的方法:即在规研法的基础上,在索隐中考证,在考证中索隐。把索隐和考证孤立起来,是无法解读这组地域的,也是无法解读《金瓶梅》和《石头记》这类作品的。

三、曹雪芹身世家世与《石头记》人物贾源、贾政、贾宝玉的关系

从对上组地域的解读,又一次验证了作者笔下的“家乡圈”是南京。后文如恍如惚,千丝万缕牵着作者的余音和陈迹,现在需对曹雪芹先作解读。我们只有两个条件:第一,南京是曹雪芹熟识的“家乡圈”;第二,乾隆甲戌年即公元1754年,曹雪芹已经创作完成了完整的《石头记》一百回。还有一个主要的问题就是要解决曹雪芹是谁家曹雪芹。

对于这个问题,白衣斋在综析全文的基础上,从四个方面来解读:第一,从曹雪芹笔下的大观园的建筑设计和建筑规模,对号南京对应时间段的园林建筑,来找曹家;第二,从名字艺术(包括府邸名字、人物名字、匾额名字)上寻迹与曹雪芹对应的曹家;第三,从脂批与对联寻踪与曹雪芹对应的曹家;第四,从贾母识丝绸料来判断曹雪芹对应的曹家。这四个问题是一个系统问题,其寻踪的结果必是集于一家方为可信。现有甲戌本无大观园的建造设计和建筑规模,依己卯本。第十六回——“先令匠人拆宁府会芳园墙垣楼阁,直接入荣府东大院中。荣府东边所有下人一带群房,尽已拆去……会芳园本是从此北角墙下引来一段活水,今亦无烦再引……贾政不惯于俗务,只凭贾赦、贾珍、贾琏、赖大、来昇、林之孝、吴登新、詹光、程日兴等些人安插摆布,凡堆山凿池,起楼树阁,种竹栽花,一应点景等事,又有山子野制度。”这是曹雪芹笔下大观园的两大建造设计:第一,拆会芳园建大观园;第二,再引活水入园,且堆山凿池,起楼树阁,种竹栽花等。这与同时期的曹寅建西花园的建造设计相对应:据《内务府奏曹寅家人呈报修建西花园工程用银折》载:“康熙五十一年十一月十四日……查我主人修建房屋、挖河等项工程……尚有未经奏报之修造房屋四十四间,亭子一座,船九只……栽种松竹、玉兰……又修旧有房屋、河泊岸闸等项……修建所用物品细数,开列于后:圣化寺,修建亭子一座……六郎庄真武庙,配殿六间,和尚住房八间……在六郎庄修造园户住房三十间……圣化寺造船九只……拆撷芳殿用匠及将拆下物品运至西花园……”据《内务府奏乌罗图查算西花园工程用银不实应予议处折》载:“康熙五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曹寅在西花园修建房屋、挖河、堆泊岸等工程,共用银……再,修建房屋、亭子、船只、雨搭、帘子等项,又用银……”第一个对应点——建大观园是拆会芳园,建西花园是拆撷芳殿;第二个对应点——修大观园复引活水,且堆山起楼阁,种竹栽花等,修西花园挖河,堆岸泊,修建房屋、庙宇、亭子,栽种松竹玉兰等。

我们再看曹雪芹笔下大观园的建筑规模(包括装饰等)。第十七回至第十八回——(大观园门前)“只见正门五间,上面筒瓦泥鳅脊;那门栏窗隔,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果然不落富丽俗套……(一开大观园门)只见迎面一带翠嶂挡在前面……往前一望,见白石崚嶒,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沿小径入山口)抬头忽见山上有镜面白石一块……接着进入石洞来,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烁,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夹批:这水是人力引来做的)。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玉,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保池沼,石桥跨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出亭过池,一山一石,一花一木,莫不着意观览。忽抬头看见前面一带粉垣,里面数楹修舍,千百竿翠竹遮映……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二三间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面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茉莉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随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贾政问贾珍)‘这些院落房宇并几案桌椅都算有了,那些帐幔帘子并陈设玩器古董,可也都是一处一处合式配就的?’……(贾琏)回道:‘妆蟒绣堆、刻丝弹墨并各色绸绫大小幔子一百二十架,昨日得了八十架,下欠四十架。帘子二百挂,昨日俱得了。外有猩猩毡帘二百挂,金丝腾红漆竹帘二百挂,墨漆竹帘二百挂,五彩线络盘花帘二百挂,每样得了一半,也不过秋天都全了。椅搭、桌围、床裙、桌套,每份一千二百件,也有了……’(一面走一面说)倏尔,青山斜阻,转过山怀中,隐隐露出一带黄泥筑就矮墙,墙头皆用稻茎掩护。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里面数楹茅屋,外面却是桑、榆、槿、柘各色树稚新条,随其曲折,编就两溜青篱,篱外山坡之下,有一土井,旁有桔槔辘轳之属;下面分畦列亩,佳蔬菜花,漫然无际……欲进篱门去,忽见路旁有一石碣……步入苑堂,里面纸窗木榻,富贵气象一洗皆尽……一面引人出来,转过山坡,穿花度柳,抚石依泉,过来茶蘼架,再入木香棚,越牡丹亭,度芍药圃,入蔷薇院出芭蕉坞,盘旋曲折。忽闻水声潺湲,泻出石洞,上则萝薜倒击,下则落花浮荡……(要进港洞时,贾政又想起有船无船,贾珍道)‘采莲船共四只,座船一只,如今尚未造成。’(水路不得入,从上盘道入)攀藤抚树过去,只见水上落花愈多,其水愈清,溶溶荡荡,曲折萦纡。池边两行垂柳,杂着桃杏,遮天蔽日,真无一些尘土。忽见柳阴中又露出一个折带朱栏板桥来,度过桥去,诸路可通,便见一所清凉瓦舍,一色水磨砖墙,清瓦花堵。那大主山所分之脉,皆穿墙而过……步入门时,忽迎面突出插天的大玲珑山石来,四面群绕各式石块,竟把里面所有房屋悉皆遮住。并且一株花木也无,只见许多草。或有牵藤的,或有引蔓的,或垂山巅,或穿石隙,甚至垂檐绕柱,萦砌盘阶,或如翠带飘摇,或如金绳蟠屈,或视若丹砂,或花如金桂,味芳气馥,非花香之可比……(宝玉说)‘这些之中也有藤萝薜荔。那香的是杜若蘅芜,那一种大约是茝兰,这一种大约是清葛,那一种是金䔲草,这一种是玉落腾,红的自然是紫芸,绿的定是青芷。’……顺着游廊步入,只见上面五间清厦,(连)着卷棚,四面出廊,绿窗油壁,更比前几处清雅不同……出来行不远,则见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纡。青松拂檐,玉兰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一面说一面走)只见正面现出一座玉石牌坊来,上面龙蟠螭护,玲珑凿就……(说着引人出来)再一观望,原来自进门起所行至此,才游了十之五六……行来至一大桥前,见水如晶帘一般奔入。原来这桥便是通外河之闸,引泉而入者……于是一路行来,或清堂茅舍,或堆石为垣,或编花为牖,或山下得幽尼佛寺,或林中藏女道丹房,或长廊曲洞,或方厦圆亭……忽又见前面又露出一所院落来……一径引入,绕着碧桃花,穿过一层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俄见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一入门,两边都是游廊相接,院中点衬几块山石,一旁种着数本芭蕉,那一旁乃是一棵西府海棠,其势若伞,丝垂翠缕,葩吐丹砂……进入房内,只见这几间房内收拾的与别处不同,竟分不出间隔来的。原来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各样皆是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宝的。一槅一槅,或有贮书处,或有设鼎处,或安置笔砚处,或供花设瓶安放盆景处。其槅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壁,真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倏尔五色纱糊,竟系小窗;倏尔彩绫轻覆,竟系幽户。且满墙满壁,皆系随依古董等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诸如琴、剑、悬瓶、桌瓶之类,虽悬于壁,却都是与壁相平的……原来贾政等走了进来,未进两层便都迷了旧路,左瞧也有门,右瞧又有窗暂隔,及到了跟前,又被一架书挡住。回头再走,又有窗纱明透,门径可行;及至门前,忽见迎面也进来了一群人,都与自己形相一样——却是玻璃大镜相照。及转过镜去,一发见门子多了。贾珍笑道:‘老爷随我来,从这门出去,便是后院,从后院出去,倒比先近了。’说着又转了两层纱厨锦槅,果得一门出去。院中满架蔷薇,转过花障,则见青溪前阻,众人咤异:‘这股水又是从何而来?’贾珍遥指道:‘原从那闸起,流至那洞口,从东北山坳里引到那村庄里,又开一道岔口,引到西南上,共总流到这里,仍旧合在一处,从那墙下出去。’……说着,忽见大山阻路,众人都道迷了路,贾珍笑道:‘随我来。’乃在前引导,众人随他,直由山脚旁忽一转,便是平坦宽阔大路,豁然大门前见,众人都道:‘有趣,有趣!真搜神夺巧之至!’于是大家出来。”

我们对比看曹寅西花园工程实例及用银数量。《内务府奏详核乌罗图查算西花园工程用银折》:“康熙五十一年正月二十日,分司乌罗图折奏,查算曹寅在西花园修造房屋、挖河、堆泊岸等项工程,奉旨:交内务府总管查奏。钦此钦遵。查曹寅修建西花园、圣化寺各处工程,经将原任郎中、现放分司乌罗图之销算册,依照工程丈量,逐一查对,详细核算。计:云窗月树大小房屋一百二十七间,(中略)大小铺面房二十三间,膳房、清茶房、猪圈等处大小房屋三十七间,马厩西边大小房屋五间,总共修造大小房屋四百八十一间,木桥六座,闸三座,(中略)子墙一百十八丈七尺,木码头三座,(中略)散水六百十七丈六尺五寸,山石岸泊五百二十四丈五寸,用山石云布一百八十四块堆的高峰十八处,挖河土厚四尺、长宽一尺,(中略)连同雇工,共用银一万一千四百八十四两零七分三厘。买楠木、杉木(下略)银六千三百九十四两零七厘,买汉白玉、青白石(中略)银九千五百五十一两五钱三分一厘,买砖瓦连同运工,银一万两千四百十三两五钱六分二厘,(中略)以上共用银十一万六千五百九十七两九钱七厘……”《内务府奏乌罗图查算西花园工程用银不实应予议处折》:“康熙五十一年正月二十日,分司乌罗图具奏,曹寅在西花园修建房屋、挖河、堆泊岸等项工程,共用银十一万六千五百九十七两九钱七厘。等因。奉旨:交内务府总管查奏。钦此钦遵。经将分司乌罗图之销算册,依照修建工程核算,实际用银多出八百六十六两余。

再,修建房屋、亭子、船只、雨搭、帘子等项,又用银七万七千八百八十五两余。

等因具奏……查分司乌罗图除查奏者外多出之银八百六十六两五钱四分四厘,及未奏报之银七万七千八百八十五两零四分九厘,此两项银两,理应注册,提出具奏,但乌罗图并未具奏,深为不合……”从后折可以计算出曹寅修建西花园实用银两为十九万五千四百八十二两余。为使这个数据表现出其时合理性,笔者采用了同类相比,即以建筑类折银对比。西花园建于康熙朝,但这时期有关这方面的材料较少,为了更好表达,故又加取了粮价与之相近的乾隆朝前期的三个例子。何来《清朝房价:普通人一年收入买一套房》:“……例一:乾隆十六年(1751年),天津丁予范在刘家胡同二道街买了一块地,盖了一处四合院,这四合院占地近一亩,盖了十间房,连买地带盖房,花了180两银子……例三:乾隆十二年,北京内城西北角太平湖东(新街口),七间半85两……例四、乾隆十三年,北京内城新帘子胡同(长安街南,新华门与和平门之间),四间瓦房70两。例五、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北京大兴县北城日南坊有一所楼房出售,该房临街,下面两间开店,上面两间住人,楼后加盖厢房一间,合计五间房,卖了210两(参见张传玺《中国历史契约汇编考释》)”(来源《羊城晚报》)按此数据计算,曹寅建西花园的钱,在乾隆十六年,可在天津刘家胡同二道街那里买大约1086亩地,盖10860间房;在乾隆十二年,可在北京内城西北角太平湖东(新街口)那里买大约17248间房;在乾隆十三年,在北京内城新帘子胡同那里买大约11170间房;在康熙五十七年,在北京大兴县北城日南坊那里买大约4654间楼式房。曹雪芹笔下的大观园,从南京的同时期园林建筑规模上看,除曹寅西花园外难得第二家。且曹雪芹笔下的大观园,如惚如恍地透有曹家建西花园所购建筑之料。文中“白石为栏”之“白石”,“玉栏绕砌”之“玉”,应是汉白玉料,这种料根据折上,曹家建西花园采购过;文中“千百竿翠竹”之竹子,各式“帘子”,“采莲船”“座船”之“船”,根据折上,曹家建西花园也采购过;文中“堆石为垣”,根据折上,曹家建西花园时用山石堆高峰;文中“山下得幽尼佛寺”之“佛寺”,根据折上,曹家修建西花园涉圣化寺;文中“通外河之闸”,“方厦圆亭”之“亭”,根据折上,曹家建西花园也都修造过;文中“雕空玲珑木板……五彩销金嵌宝”,“销金嵌宝”是指这种木料像洒了一层金嵌了宝,那这应是(金丝)楠木,根据折上,曹家修建西花园时也采购过这种料。

曹雪芹笔下的大观园的建筑设计和建筑规模,与曹寅修建西花园的建筑设计和建筑规模基本相对应,说明了曹雪芹的描写有西花园的原型依据。

名字艺术是解读《金瓶梅》的组成方法之一,《石头记》同样演绎运用了这种方法。那我们再继续从名字艺术上寻迹与曹雪芹对应的曹家。先从府邸名字艺术开始。第二六页反面——“雨村道:‘去岁我到金陵地界,因欲游览六朝遗迹,那日进了石头城,从他老宅门前经过。街东是宁国府,街西是荣国府,二宅相连,竟将大半条街占了。’”“石头城”朱笔侧批:“点睛神妙”,这句话的意思是《石头记》关键记录了石头城的故事。要解读“荣国府”“宁国府”,离不开石头城南京的历史。“荣国府”之“荣”,谐音应,暗合南京应天府,应天府是明朝的旧都,朱棣1421年北迁后,以此为留都;“宁国府”之“宁”,暗合南京江宁府,江宁府是顺治二年(1645年)清军攻克应天府后改名为江宁府。它们以历史名词代表着南京。作者从历史含义上:以“荣国府”代表失运失势者,以“宁国府”代表得运得势者。具体代表什么地方,后解。“荣国府”中的荣公、贾母、贾政、贾宝玉,与江宁织造曹家人有对应关系,后面随文渐解。

接下来从人物名字艺术解读曹雪芹对应的南京曹家。第四九页反面——“宝玉之乳母李嬷嬷并大丫鬟名唤袭人者,陪侍在外大床上。”“袭人”的朱笔侧批:“奇名,新名,必有所出”,那这个“奇名”有何奇?其出自哪里呢?原来把“袭”字拆字,则是“龙衣”,指皇家衣物,“袭人”寓意为皇家督造和采办各种丝织品的人,借指织造,这部故事的关键发生地是南京,那这个织造就是南京江宁织造。本回本页——“原来这袭人亦是贾母之婢,本名珍珠。”朱笔侧批:“亦是贾母之文章前,鹦哥已伏下了一鸳鸯,珍珠又伏下了一琥珀矣。”这条批语的意思是提醒我们:鹦和鸳鸯是鸟之同类,珍珠和琥珀是宝之同类,以同类伏名,是《石头记》的一大手法。依这个手法会发现另一个规律——荣国府及和荣国府关系密切的女性取名,以纺织品分三类:一是名字中带绞丝旁,如李纨(第四回五一页反面)、李纹和李绮(第四回五一页朱笔侧批)、扫红(宝玉之小斯己卯本第九回二〇一页)、绮霰和秋纹(己卯本第二十回四二七页)、翠缕(己卯本第二十一回四四二页)、绣鸾和绣凤(己卯本第二十三回四九四页)等;二是名涉纺织品面料的花纹、图案,如鹦哥、鸳鸯和琥珀(第三回四九页反面朱笔侧批)、晴雯(第五回五六页反面)、莺儿(第七回九七页反面)、雪雁(第八回一二〇页)、佳蕙(第二六回一九五页反面)、素云和彩云(庚辰本第四十六回一〇六二页)等;三是名涉纺织品颜色和芳香气味,如袭人、麝月(第五回六五页反面)、彩明(第七回一〇二页反面)、茜雪(第七回一〇四页反面)、紫鹃(乃鹦哥之改名第八回一二〇页)、茗烟、扫红、锄药、墨雨(己卯本第九回二〇一页)、翠缕(同前)、蕙香(原叫芸香,己卯本第二十一回四四八页)、彩玉(己卯本第二十三回四九四页)、翠墨(庚辰本第四十六回一〇六二页)等。从上面可以看出,曹雪芹笔下荣国府众多的人物取名,都与丝织品有关,主对应着南京江宁织造曹寅家。这种手法并非曹雪芹首创,而是借鉴于《金瓶梅》。拙作《金瓶之隐》第二章对西门庆的妻妾名字艺术做了解析——“王稚登不仅在西门庆的这三个妾中(指潘金莲、李瓶儿、孟玉楼)寄有对马湘兰的深情,就在吴月娘、孙雪娥、李娇儿中也同样寄有:吴月娘之‘月’,取自马湘兰的字‘月娇’之‘月’;孙雪娥之‘孙’,直接在马湘兰的小字玄儿中取了‘小字玄’,以谐音‘小子玄’,组成‘孫’字;李娇儿之‘娇’,取自马湘兰的字‘月娇’之‘娇’,‘儿’取自马湘兰的小字玄儿之‘儿’。她们三个人正好把马湘兰的字‘月娇’和‘小字玄儿’充分‘瓜分’:吴月娘取得‘月’,孙雪娥取得‘小字(子)玄’,李娇儿取得了两字号中各一字。通过字‘月娇’,与吴月娘紧紧联系在一起;通过‘小字(子)玄儿’与孙雪娥紧紧联系在一起。这样以李娇儿为中心的‘取字派’与李瓶儿为中心的‘生辰派’,又以‘李’‘儿’同字同位完全结合在了一起。吴月娘之‘娘’,取自马湘兰‘四娘’之‘娘’;章四之‘四’取自‘四娘’之‘四’(第七十五回一二五四页:‘我娘家姓章,排行第四’);潘金莲之‘莲’又与宋惠莲之‘莲’串联……以妻妾为中心,又像一张网一样扩散出去,这是《金瓶梅》名字艺术之一。”曹雪芹演绎了《金瓶梅》的这种手法,把《金瓶梅》中用人物马湘兰的名字造名之法,改成了以织造的特性来造名,并且名字艺术也运用了串联法:如翠缕、翠墨、墨雨等,还有素云、彩云、彩霞等,当然曹雪芹不只用了这一种串联,还有如琴棋书画文人四趣等手法的串联。从上面可看出曹雪芹对在江宁织造时的那段生活的无限眷恋。

下面继续以匾额名字艺术解读曹雪芹对应的曹家。第三回四一页反面——“一时黛玉进入荣国府,下了车,众嬷嬷引着便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向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比贾母处不同。黛玉便知这方是正紧。正内(下转四二页)室一条大甬路直接出大门的,进入堂屋中,抬头迎面先看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三个字是‘荣禧堂’,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某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又有‘万几宸翰’之宝。”这个“荣禧堂”里面大有秘密,如果不知道曹雪芹对应的是江宁织造曹家,那这个“荣禧堂”会让人猜不透。知道了,就简单了。这个“荣禧堂”之“禧”,谐音“玺”,是指曹家第一任江宁织造曹玺。曹玺原名曹尔玉,后因为康熙皇帝把“尔玉”连写做了“玺”,则改名为玺。“荣禧”之“荣”,指荣升,不是单指康熙改名一事,而且还指康熙任命曹玺为江宁织造一职。江宁织造本为五品官,何算“荣升”?原来江宁织造的日常工作就是为皇家督造和采办各种丝织品,虽然官职小,但他有一个特殊使命——负责收集江南各种情报,直接奏报皇上。从这个观点上看,是封疆大吏都不能得罪的,算得上是“荣升”了。“某年某月日”应指的是曹玺上任江宁织造的时间,那这个时间应是康熙二年,即公元1663年农历癸卯年。“荣国公贾源”之“源”,指的是源头,是曹家任江宁织造的源头,即曹家任江宁织造的第一任。“万几宸翰”之“万几”,是指皇帝日理万机;“宸翰”本指皇帝的笔记,这里应理解为皇帝的印章,是指圣谕,合意为皇帝圣谕任命。这个下圣谕的皇帝自然指的是康熙了。曹雪芹笔下的“荣禧堂”又与曹家的第一任江宁织造完全吻合了。作者曹雪芹当是江宁织造曹家的曹雪芹。

第三个方面从脂批和对联上寻踪与曹雪芹对应的曹家。从脂批上算不上解读,是借用前人成果,只是来增强文章的说服力。第二八回二三四页——“宝玉笑道:‘听我说来如此滥饮易醉而无味,我先吃一大海,发一新令,有不尊者,连罚十大海,逐出席外,与人斟酒。’”“逐出席外,与人斟酒”朱笔侧批:“谁曾经过?叹叹,西堂故事。”前辈考这个“西堂”是曹寅的书斋号,指的是曹寅,这是曹家江宁织造的第二任。接下来用一副对联来进一步揭秘与曹寅关系至亲密的两个人。庚辰本第七十六回——“湘云笑道:‘这也难不倒我,我也有了。因联道:瓜分笑绿媛。香新荣玉桂——’黛玉笑道:‘瓜分二字可实实是你的杜撰了。’湘云笑道:‘明日咱们对查了出来,大家看看,这会子别耽误工夫。’黛玉笑道:‘虽如此,下句也不好,不犯着又用玉、桂、金、兰等字样来塞责。因联道:色健茂金萱。蜡烛辉琼宴——’湘云笑道:‘金萱二字便宜了你,省了多少力,这样现成,偏被你想得了,只是不犯着替他们送(应是颂)圣去。况且下句你也是塞责了。’黛玉笑道:‘你不说玉桂,我难道强对了金萱罢?’”史湘云的这句话中的“金萱”和“他们”都是有所指的:“金萱”是切隐法,其“金”指“金箓”,其“萱”指“瑞萱堂”。金箓是指天帝的诏书,这里是指皇帝的御书;瑞萱堂是康熙皇帝给曹玺的夫人曹寅的母亲孙氏题写的匾额;合意为皇帝御书瑞萱堂。这皇帝自然是指康熙,瑞萱堂自然代指孙氏。史湘云这句话——“‘金萱’二字便宜了你,省了多少力,这样现成,偏被你想得了”,这是作者借史湘云的嘴说——你林黛玉碰巧借了曹家孙氏“瑞萱堂”这个现成的来历,真是便宜你了!作者曹雪芹就是在向观者透露——我曹雪芹就是任江宁织造的曹家的曹雪芹。“只是不犯着替他们颂圣去”,“他们”是指皇帝,当然也包括康熙皇帝。曹家本发于康熙,为何不颂他?《朱谕曹今后若有非钦交差使著即具折奏闻》:“原附于康熙五十九年二月初二日曹报雨水折内近来你家差事甚多,如磁器法琅之类,先还有旨意件数,到京以后,送到御前览完,才烧法琅。今不知骗了多少磁器,朕总不知,已后非上传旨意,尔即当密折内声明奏闻,倘瞒着不奏,后来事发,恐尔当不起,一体得罪,悔之莫及矣。即有别样差使,亦是如此。”从折上“骗”“朕总不知”“恐尔当不起”“一体得罪”措辞严厉,看出康熙对曹的极其不信任和极大愤怒,大有绝旧情之意。到了雍正朝,大祸临门。《上谕著江南总督范时绎查封曹家产》:“雍正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奉旨:江宁织造曹,行为不端,织造款项亏空甚多。朕屡次施恩宽限,令其赔补。伊倘感激朕成全之恩,理应尽心效力;然伊不但不感恩图报,反而将家中财物暗移他处,企图隐蔽,有违朕恩,甚属可恶!著行文江南总督范时绎,将曹家中财物,固封看守,并将重要家人,立即严拿;家人财产,亦著固封看守,俟新任织造官员绥赫德到彼之后办理。伊闻知织造官员易人时,说不定要暗派家人到江南送信,转移家产。倘有差遣之人到彼处,著范时绎严拿,审问该人前去的缘故,不得怠忽!钦此。(译自内务府满文上传档)”自此曹家退出了织造荣耀的舞台,淹没于芸芸众生之间。这是通过史湘云的话对“金萱”等的解读。那文中与“金萱”对仗的“玉桂”是指谁呢?根据对仗的性质,结合此段内容,“桂”指的应是在同一时间段且同一层次的相关人,指的应是曹寅的岳父李月桂。“玉桂”之“玉”,应是为对仗“金”字设置的一个对应字,不需作深入解读。“金萱”是曹寅的母亲,“桂”是曹寅的岳父,天成对仗,曹雪芹笔下的“金萱”“玉桂”,又与曹家第二任江宁织造曹寅及其母亲和岳父完全吻合起来,这个曹雪芹当是江宁织造曹家曹雪芹。

最后,我们再从贾母识丝绸料来判断曹雪芹对应的曹家。第四十回——“贾母因见窗上纱的颜色旧了,便和王夫人说道:‘这个纱新糊上好看,过了后来就不翠了。这个院子里头又没有个桃杏树,这竹子已是绿的,再拿这绿纱糊上,反不配。我记得咱们先有四五样颜色糊窗的纱呢。明儿给他把这窗上的换了。’凤姐儿忙道:‘昨儿我开库房,看见大板箱里还有好些匹银红蝉翼纱,也有各样折枝花样的,也有流云万福花样的,也有百蝶穿花花样的,颜色又鲜,纱又轻柔,我竟没见过这样的,拿了两匹出来作两床绵纱被,想来一定是好的。’贾母听了笑道:‘呸,人人都说你没有不经过不见过,连这个纱还不认得呢,明儿还说嘴?’薛姨妈等都笑说:‘凭她怎么经过见过,如何敢比老太太呢!老太太何不教道(导)了她,我们也听听。’凤姐儿也笑说:‘好祖宗,交给我罢。’贾母笑向薛姨妈众人道:‘那个纱比你们年纪还大呢,怪不得她认作蝉翼纱。原也有些像,不知道的都认作蝉翼纱,正紧名字叫软烟罗。’凤姐儿道:‘这个名字也好听,只是我这么大了,纱罗也见过几百样,从没听见过这个名色。’贾母笑道:‘你能活了多大,见过几样没处放的东西,就说嘴来了。那个软烟罗只有四样颜色:一样雨过天晴,一样秋香色,一样松绿的,一样就是银红的。若是作了帐子,糊了窗屉,远远的看着就似烟雾一样,所以叫做软烟罗。那银红的又叫做霞影纱。如今上用的府纱也没有这样软厚轻密的了。’薛姨妈笑道:‘别说凤丫头没见,连我也没听见过。’凤姐儿一面说话,早命人取了一匹来了,贾母说:‘可不是这个,先时原不过是糊窗屉,后来我们那这个作被,作帐子,试试也竟好。明儿就找出几匹来,拿银红的替她糊窗子。’凤姐答应着。众人都看了,称赞不已。刘姥姥也觑着眼看个不了,念佛说道:‘我们想他作衣裳也不能,拿着糊窗子,岂不可惜了?’贾母道:‘倒是作衣裳不好看。’凤姐忙把自己身上穿的一件大红绵纱袄子襟儿拉了出来,向贾母薛姨妈道:‘看我的这袄儿。’贾母薛姨妈都说:‘这也是上好的了,这是如今的上用内造的,比不上这个。凤姐儿道:‘这个薄片子,还说是内造上用呢,竟连这个官用的也比不上了。’”像丝织品的品种细分,不是专门行业,很难分辨出来。通过了贾母对丝织品熟识的程度——不管很久以前的,还是其当下的;不管是内造上用的,还是官用的——不仅是一眼可识,就连其料质用途都说得头头是道,可知贾母与丝织品之密切,当是出织造之家。这正与我们前面分析过的一样,曹雪芹笔下的贾母,对应的也是南京江宁织造的曹家。曹雪芹当是江宁织造的曹家曹雪芹。

上文中提到了纱的颜色、图案等,对我们前面分析过的名字艺术提供了一个有力支撑。这正显示了作者缜密磅礴的构思能力。作者对贾母识料这个问题,也并不是通过一次偶然性来表达,为了突显贾母的原型身份,作者在第五十二回又关联性设了一局——“贾母便命:‘鸳鸯来把昨儿那一件乌云豹的氅衣给他罢。’鸳鸯答应了走去,果取了一件来。宝玉看时,金翠辉煌,碧彩闪烁,又不似宝琴所披之凫靥裘。只听贾母笑道:‘这叫做雀金呢,这是俄罗斯拿孔雀毛拈了线织的。’”从这一局可以看出,贾母不仅识国内的料,还识国外的料,并且连国外的料是怎样织成的也知道,这是进一步来说明贾母原型之出处,当是织造之家。从这里我们容易看出作者构思之良苦用心。

通过对以上四个问题的追踪寻迹,可以看出作者曹雪芹就是江宁织造曹家的曹雪芹。那么这个曹雪芹是曹家的谁呢?前面我们根据暗含的两个事件已经得出:这部书最早起笔不早于雍正十一年(1733年),最晚完稿于乾隆甲戌年(1754年)。我们就按这个时间对照一下江宁织造曹家的人。江宁织造曹家共历经了曹玺、曹寅、曹颙、曹,还有一个所谓的“曹颙遗腹子”(实属猜测,先列上)。曹玺在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就已逝,《石头记》不是他写的。曹寅在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已逝,《苏州织造李煦奏请代管盐差一年以盐馀偿曹寅亏欠折》:“康熙五十一年七月二十三日李煦跪奏:……曹寅七月初一日感受风寒,辗转成虐,竟成不起之症,于七月二十三日辰时身故。”所以《石头记》也不是曹寅写的。曹颙逝于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苏州织造李煦奏安排曹颙后事折》:“康熙五十四年十月十八日奴才李煦跪奏:曹颙病故,蒙万岁天高地厚洪恩,念其孀母无依,家口繁重,特命将曹承继袭职,以养赡孤寡,保全身家……”所以《石头记》亦不是曹颙写的。那剩下了曹和所谓的“曹颙遗腹子”。《江宁织造绥赫德奏细查曹房地产及家人情形折》:“(雍正朝无具体时间)……窃奴才(绥赫德)荷蒙皇上天高地厚洪恩,特命管理江宁织造。于未到之先,总督范时绎已将曹家管事数人拿去,来讯监禁,所有房产什物,一并清查,造册封固。及奴才到后,细查其房屋并家人住房十三处,共计四百八十三间。地八处,共十九顷零六十七亩。家人大小男女共一百四十口。馀则桌椅、床杌、旧衣零星等件及当票百余张外,并无别项,与总督所查册内仿佛。又家人供出外有所欠曹银,连本利共计三万二千余两。奴才即将欠户询问明白,皆承应偿还……曹家属蒙恩谕少留房屋以资养赡,今其家不久回京,奴才应将在京房屋人口酌量拨给。(下略)”(曾载《故宫周刊》第八十五期)曹被抄家后,只留了“今其家不久回京”一条重要信息,曹家似人间蒸发了似的。我们再来看看所谓的“曹颙遗腹子”。《江宁织造曹代母陈情折》:“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七日江宁织造·主事奴才曹谨奏:……奴才之嫂马氏,因现怀妊孕已及七月……将来倘幸而生男,则奴才之兄嗣有在矣。”若此就是康熙五十四年生男,至乾隆甲戌则是四十虚岁,按最晚甲戌完稿,创作十年,其起笔于三十虚岁,即使他三十岁有写作《石头记》的必备条件,那他写《石头记》的有力证据呢?到底谁是《石头记》的作者呢?若是为此陷入迷茫,是因为研究者脱离文本舍本逐末而盲目考证所致。白衣斋在此立足于文本,只利用《石头记》中的一句话,让观者豁然开朗。《凡例》第三页反面——“当此时,则自欲将已往所赖——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以致今日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这是作者曹雪芹写这部书的一段自白。这里有两处词,显示出了谁是作者:一是“上赖天恩”,对于所谓的“曹颙遗腹子”,皇帝没有追封他什么,他没受到天恩,他所依赖的只是祖德之荫。而曹则承袭了江宁织造,《曹奏谢继任江宁织造折》:“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七日江宁织造·主事奴才曹谨奏:为恭谢天恩事。窃奴才于二月初九日,奏辞南下,于二月二十八日抵江宁省署,省觐老母,传宣圣旨。全家老幼,无不感激涕零,叩头恭祝万寿无疆。奴才谨于本月初六上任,接印视事,敬设香案,望阙叩头,恭谢天恩……”这才是“天恩”。二是“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兄规训之德”,这是一句词性上对仗的句子,这种句式古赋中常见,“父母”对“师兄”,“父”与“母”乃是两者构成了联合词组,“师”与“兄”必理解成两者构成的联合词组——“师”指“老师”,“兄”指“兄长”,这样看就明显了——所谓的“曹颙遗腹子”,既无父,也无兄;而曹有,其以寅为父,以颙为兄,以曹过继给曹寅之妻的基础上看。曹过继给曹寅的妻子官方有据:《内务府奏请将曹给曹寅之妻为嗣并补江宁织造折》:“康熙五十四年正月十二日……因此遵奉任旨,详细考查,曹荃诸子中,既皆曰曹可以承嗣,即请将曹给曹寅之妻为嗣,并补放曹颙江宁织造之缺,亦给主事职衔。为此,谨奏请旨。等因缮折……奉旨:依议。钦此。”从分析作者曹雪芹自白的这两个词上可以看出,曹与作者曹雪芹完全吻合。庚辰本第一回——“当此,则自欲将已往所赖天恩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谈之德……”此处直接将“父兄”连在一起,条件明显符合了曹。有人会突发新奇的假设:会不会是曹之子呢?曹纵有子,一没受天恩,二是从时间上没有创作《石头记》的条件:《曹奏谢继任江宁织造折》:“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七日……窃念奴才包衣下贱,黄口无知,伏蒙万岁天高地厚洪恩……”《朱批著曹奏闻地方大小事件》:“原批于康熙五十七年六月初二日曹请安折尾朕安。尔虽无知小孩,但所关非细,念尔父出力年久,故特恩至此……”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曹自称“黄口无知”;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康熙称曹“无知小孩”。我们就以曹在雍正元年(1723年)结婚且生子作假设,至乾隆甲戌(1754年),此子方才三十二虚岁,其创作了十年,其起笔时间为二十二虚岁,这个年龄从阅历上是不具备写《石头记》的;这个年龄段他不会对自白中的“锦衣纨绔”和“饫甘餍美”有亲历的深刻印象。综上所析,江宁织造曹家只有曹完全吻合《石头记》的作者曹雪芹,那曹就是作者曹雪芹,作者曹雪芹就是曹寅嗣子。

乾隆五十七年(壬子)刊行的《随园诗话》(自刻本)卷十六第十七条:“……雪芹者,曹练(应是楝)亭织造之嗣君也,相隔已百年矣。”此中的“百年”不是指一百年,而是“死”的婉辞,“相隔已百年”指的是生死两相隔。不能以此“百年”作推寻曹雪芹生活年代的数据。从这记载中可知,曹雪芹是江宁织造曹寅的嗣子,即曹雪芹就是曹。另一刻本的《随园诗话》卷二第二三条:“康熙间,曹练(应是楝)亭为江宁织造……其子雪芹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繁华之盛。”从这记载中可知《红楼梦》是曹寅的儿子曹雪芹写的,这个儿子结合上面的“嗣君”,指的就是曹。根据我们立足于文本的推断,《随园诗话》的这个记录是切合实际的。

既然曹就是曹雪芹,雪芹是曹的字还是号呢?古代男子二十岁时不便直呼其名,取一与本名含义相关的别名为字。“”和“雪芹”在含义上没什么相关,“雪芹”应是号。红学前辈周汝昌在《红楼梦新证》中认为,“雪芹”的出处是《东坡八首》中的“泥芹有宿根,一寸嗟独在。雪芽何时动,春鸠行可脍”。这只能是猜测,算不上推理,所谓推理必须建立在与曹雪芹相关的资料上来推断。白衣斋立足于曹雪芹的家系和《春柳堂诗稿》,认为“雪芹”之“雪”取自于曹寅别号“雪樵”之“雪”(后有解释);“雪芹”之“芹”,取于“芹溪”之“芹”。《石头记》的作者曹雪芹和《春柳堂诗稿》中的曹雪芹、曹芹溪是一人吗?不会是二人!对此,白衣斋将利用和解读《金瓶梅》《石头记》一样的传统手法,根据解读《石头记》的需要,选择性地对《春柳堂诗稿》的作者张宜泉及其文本的核心内容做深入解读。

或许,还会有人对曹是曹雪芹还有疑问——曹的父亲是曹寅,曹寅的别号是“雪樵”,那曹雪芹带“雪”字不犯讳吗?有这样的疑问说明你没有读过《金瓶梅》,这个答案在《金瓶梅》里就能找到。《金瓶梅词话》第七十七回——“西门庆忽把眼看,见郑爱月房中床傍侧首锦屏风上,挂着一轴《爱月美人图》,题诗一首:有美人兮迥出群,轻风斜拂石榴裙。花开金谷春三月,月转花阴夜十分。玉雪精神联仲琰,琼林才貌过文君。少年情思应须慕,莫使无心托白云。下书三泉主人醉笔。西门庆看了看便问:‘三泉主人是王三官儿的号?’慌的郑爱月儿连忙摭说道:‘这还是他旧时写下的。他如今不号三泉了,号小轩了。他告人说,学爹说——我号四泉,他怎的号三泉?他恐怕爹恼,因此改了号小轩。’一面走向前,取笔过来,把那‘三’字就涂抹了。西门庆满心欢喜,说道:‘我并不知道他改号一节。’粉头道:‘我听见他对一个人说来,我才晓的。他去世的父亲号逸轩,他故此改号小轩。’”

读过《金瓶梅》的朋友知道,西门庆是提刑千户,王三官以前号三泉,西门庆号四泉,从“怕爹恼”上三个字就可以看出,即便是号,也不宜犯上。“他去世的父亲号逸轩,他故此改号小轩”,从这句话上可以看出,父亲去世后,可以用父亲号中的某字来命自己的号,这或许是纪念意义吧。曹在曹寅逝后才写的《石头记》,曹自命“雪芹”一号,应是故意取了曹寅别号“雪樵”中的一“雪”字,或许是对曹寅的纪念。这种符合封建礼教命号的理论基石,应该是班固《白虎通义·姓氏》五不讳中的“父已死,不讳祖名”。此号何时自命,解读《春柳堂诗稿》时再顺水推舟。

根据我们的解读,不仅这个知识点与《金瓶梅》密切相关,前面解读过的“甲戌本的定格模式”设计、切隐手法、名字艺术等都没脱离《金瓶梅》的神韵,只是作者曹雪芹又重新发挥演绎,可见曹雪芹对《金瓶梅》有深度的研究。从这个基础上看,没有《金瓶梅》,就不会有《红楼梦》。

回归文本,再释新疑。第二回二八页——“冷子兴叹道:‘再说荣国府你听:方才所说异事就出在这里。自荣公死后,长子贾代善袭了官,娶的金陵世勋史侯家的小姐为妻,生了两个儿子,长子贾赦,次子贾政。如今代善早已去世,太夫人尚在。长子贾赦袭着官,次子贾政自幼酷喜读书,祖父最疼。原以科甲出身的,不料代善临终时遗本一上,皇上因恤先臣,即时令长子袭官外,赐了这政老爹一个主事之衔,令其入部学习,如今现已升了员外郎了。这政老爹的夫人王氏,头胎生的公子名唤贾珠……第二胎生了一个小姐,生在大年初一,这就奇了,不想次年又生了一位公子,说来更奇,一落胎胞嘴里便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上面还有许多字迹。’”前面我们解读过荣公之“荣禧堂”,通过“禧”字谐音“玺”,结合“荣”字之意“荣升”,“贾源”中“源”字之意“源头”,推断出荣公对应着曹家第一任江宁织造曹玺;上文中这个衔玉而生的贾宝玉,贯穿着全文,结合着凡例中的“自譬石头所记”之“自譬”与第一回中的“不觉打动凡心,也想要到人间去享一享这荣华富贵”,以及被僧用幻术变美玉待生等情节,不难判断出其对应着作者曹曹雪芹;贾政是贾宝玉的父亲,或出或没近乎贯穿全文,其对应的当是曹家第二任江宁织造曹寅。那这荣公的儿子贾代善对应的是谁呢?这与江宁织造曹家对应吗?看这个问题,吞枣客对《石头记》是一头雾水,明眼人对曹雪芹是拍案叫奇。所奇之处是曹雪芹用了大隐手法写出了曹家的江宁织造史:这个“代善”,谐音“待嬗”,“嬗”有传与、传递之意,待嬗就是等待传与或传递。等待传与、传递什么呢?等待的是传江宁织造之职!这是曹雪芹设计的一个空符号,他代表着曹寅接任江宁织造的一段历史——曹玺在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逝后,曹寅并没有直接接任江宁织造,只是奉旨协理江宁织造事务,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曹寅被康熙委以苏州织造,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转调江宁织造,这个“代善”的含义就是曹寅等待着康熙传与江宁织造。自此至曹,再也没“代善”过,是直接奉旨袭江宁织造。这是“代善”对明眼人的第一个大作用。第二个大作用,其起了转换作用:荣国府贾政一支代表的是江宁织造曹家,贾赦一支另有代表,前面我们分析过,他们代表的是失运失势者,至于代表谁,关键情节处再解读。如果没有“代善”,把两支混作一起,从思维上很难条理清;有了这个“代善”,对两支作了分界,对明眼人来说,问题就简单得多。第三个大作用,对吞枣客起了巨大的迷惑作用。从这些方面可知,《石头记》需灵性地结合着作者身世及其关联历史看。把贾政代表的江宁织造曹家与贾赦代表的另一家合为一处,《金瓶梅》中最类似这个手法的就是西门庆的两个八字。以第一个八字简提一下——丙寅、辛酉、壬午、丙子,前二柱丙寅和辛酉,是徐阶4虚岁时的流年丙寅和对应的第一步大运辛酉,代表着徐阶;后二柱壬午和丙子,是张居正58虚岁时的流年壬午和对应的第五步大运丙子,代表着张居正。以此影射此二人。由于八字推算的专业性太强,不再展开,请参看拙作《金瓶之隐》第二章第四节。这是《金瓶梅》和《石头记》常用手法,是演绎了“元制取名法”中的“合计法”。这个手法前面提过。

四、结合脂批新析甲戌本第一回等

第一回第九页反面——眉批:“若云雪芹批阅增删,然后开卷至此这一篇楔子又系谁撰?足见作者之笔狡猾之甚。后文如此者不少,这正是作者用画家烟云模糊处,观者万不可被作者瞒蔽了去,方是巨眼。”这是脂砚斋提醒读者的话,前面我们解过《石头记》的作者是曹雪芹,这楔子自是曹雪芹所作。

本回第十二页反面——朱笔眉批:“八个字屈死多少英雄,屈死多少忠臣孝子,屈死多少仁人志士,屈死多少词客骚人。今又被作者将此一把眼泪洒于闺阁之中,见得裙钗尚遭逢此数,况天下之男子乎?看他所写开卷第一个女子,便用此二语以订终身,则知托言寓意之旨。谁谓独寄兴于一情字耶?”这八个字应是指“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作者写英莲,其实也是作者的自写:“有命无运”指的是曹“有命”袭任江宁织造,却“无运”善终;“累及爹娘”指的是曹家被抄家,以封建礼教观看,曹于娘不孝,于爹毁名。脂砚斋是说作者将这句屈死人的话寄于闺阁之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情字,不在闺阁之中,而是意在影射。

本回本页——“惯养娇生笑你痴,菱花空对雪嘶嘶。好防佳节元宵后,便是烟消火灭时。”这首诗一是于文中伏写了英莲的命运,二是于现实关联着作者的遭遇。我们先看此诗与英莲的关系:“惯养娇生笑你痴”,前四字“惯养娇生”指英莲在甄士隐手心娇生惯养,“笑你痴”三字在英莲身上显不出利害。“菱花空对雪嘶嘶”,英莲后改香菱、秋菱,这样看“菱”就明白是指英莲了;“雪”谐音“薛”,指薛蟠。“好防佳节元宵后,便是烟消火灭时”,指的是英莲在元宵深夜后被拐走。我们再看这首诗与作者曹曹雪芹的密切关联:“惯养娇生笑你痴”,前四字“惯养娇生”指曹“锦衣纨绔”“饫甘餍美”;后三字“笑你痴”,指曹当初没有认识到也不会认识到会有被抄家的下场,从石头化玉迫切转世这一情节可以表现出其时对富贵的渴望。“菱花空对雪嘶嘶”,此句有两大含义——其一,“菱”指一种菱镜,“菱花”指的是镜中花,弦外之音是曹这个“江宁织造”早晚是一场泡影;“雪”此处指“六月飞雪”,是冤的意思,弦外之音是雍正抄曹家,曹家是冤枉的。其二,“菱花”朱笔侧批:“生不逢时”,“菱花”与“生不逢时”什么关系呢?脂砚斋什么意思呢?脂砚斋是说——菱花是一个时间代表词,代表的是曹上任的时间,曹于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六上任(见前折),是阳历1715年4月9号,正逢菱花初开的时候,这个时候接任江宁织造已不是时候——康熙将含笑去,雍正将藏杀来;“雪”朱笔侧批:“遇之非偶”,脂砚斋的弦外之音是曹家被抄不是偶然的事件,曹家接驾等亏空是早积下的祸了;“雪”也是一个时间代表词,代表的是曹的江宁织造被绥赫德正式接任的那段时间——曹于雍正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被下旨查封家产,雍正六年二月初二绥赫德正式接任江宁织造,这段时间正是寒雪之季。“好防佳节元宵后”,“佳节元宵”本指的是团圆欢庆的正月十五,这里是指在康熙庇护下的那段美好的时光。“便是烟消火灭时”,“烟”字藏有重大秘密,其与后文“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之“烟”,是同字串联法,是密切关联,代表的是康熙,后解;“烟消火灭”指康熙逝后,曹家这点耀祖的光辉也消失了。“菱”还有一层深层的文化,稍后专门与《金瓶梅》比对着解读,让人更清晰。

从上面解读的情况看,读《红楼梦》,如果只跟着文字作为小说去欣赏,是不会知道作者的良苦用心的——不会知道作者内心想说什么,只有结合着作者的身历家史等,才会读懂这部作品,才会体会到作者曹曹雪芹的苦楚,才能作为一个“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泪哭成此书”(语出第九页反面朱笔眉批)。白衣斋至此已心泪涟涟。

《红楼梦》的这种一笔之意生两音的方法,正如戚蓼生序言:“吾闻绛树两歌:一声在喉,一声在鼻;黄华二牍:左腕能楷,右腕能草。神乎技也,吾未之见也。今则两歌而不分乎喉鼻,二牍而无区乎左右,一声也而两歌,一手也而两牍,此万万不能有之事,不可得之奇,而竟得之《石头记》一书。”这是戚蓼生对《石头记》这种手法的极度赞美。其实这种手法早已诞生,是在《石头记》诞生前的一百六十年前的万历年间,集大成首创者是《金瓶梅》的作者兰陵笑笑生。《金瓶梅词话》第二十九回——“西门庆便说与八字:‘属虎的,二十九岁了,七月二十八日子时生。’……神仙暗暗掐指寻纹,良久说道:‘官人贵造丙寅年、辛酉月、壬午日、丙子时……幸得壬午日干,子中有癸水,水火相济,乃成大器。丙子时,丙合辛生,后来定掌威权之职……临死有儿子送终……今岁丁未流年……必主平地登云之喜,添官进禄之荣……’”从上文可知,这种手法在《金瓶梅》中更显复杂。针对这个引例,白衣斋前文已指出了这个八字的深意。如果不能综析全文正确解读出作者,不知晓作者的“射策史”,不具备术数学知识,观者纵有灵性,也只能做个吞枣客。从这个意义上说,要看懂这类书,需具备一定的国学传统知识。

现在回看“菱”文化。《金瓶梅词话》第八十一回——“十字街荧煌灯火,九曜庙杳霭钟声。一轮明月挂疏林,几点疏星明碧落。六军营中,鸣鸣画角频吹;五鼓楼头,点点铜壶正滴。四边宿雾,昏昏罩舞榭歌台;三市沉烟,隐隐闻绿窗朱户。两两佳人归秀幕,纷纷仕子掩书帏。”白衣斋的《金瓶之隐》对此做了深度解读——这是西门庆死后,三月初九断七前一天,吴月娘安排张安拿着酒米食盒往西门庆坟上去时的晚景。这“十字街”和其后韩道国进城来到的“十字街”,以谐音连续提示了十梓街。这段“十字街”文由五楹联构成,联中无七无八,正是借用苏州菱农历七月成熟、八月脱落的这一“七菱八落”俗语,谐七零八落来预示了“十子”未来的状况:第九十五回一六一〇页——“吴典恩道:‘想必是这玳安儿小厮,与吴氏有奸,才先把丫头与他配了妻室。你只实说,没你的事,我便饶了你。’平安儿道:‘小的不知道。’吴典恩道:‘你不实说,与我拶起来。’……(威逼下平安儿依意)这吴典恩一面令吏典上来抄了他口词,取了供状,把平安儿监在巡检司,等着出牌提吴氏、玳安、小玉来审问这件事。”此举与西门庆当年取笔把利钱抹了,把一百两银子交与他(第三十一回四四〇页)相比,吴典恩真的“无点恩”——没有一点恩情了。第九十七回一六四六页——(给陈经济说媒)“又说应伯爵第二个女儿。年二十二岁,春梅嫌应伯爵死了……”此外,“七菱八落”也预示了西门家族的七零八落:西门庆死后,“李娇儿盗财归院”(第八十回),“韩道国拐财倚势”(第八十一回),“汤来保欺主背恩”(第八十一回),“薛嫂月夜卖春梅”(第八十五回),吴月娘赶走了陈经济(第八十六回),打发了潘金莲(第八十六回)……此中看出十字街文与卜志道、花子虚一样,有强烈的预示性。第一百回一六八九页,此十字街文又现,再一次提醒“十梓街”,此时的吴大舅也死了(一六八八页——那时吴大舅已死),此文的用意“七零八落”,不由得更使人感叹人生无常,进一步加重了凄凉感。

《金瓶梅词话》的十字街文并没有提到菱,但文中无七无八,就是作者给观者出了一个谜,谜里藏着有关“菱”的民俗文化——七菱八落,以此谐七零八落,预示着“十子”(会中十友)及西门庆家族的七零八落。这是小说中首次把菱的民俗文化演绎得出神入化。

到了《石头记》这里,菱的这种民俗文化寓意七零八落,被再一次充分演绎。曹雪芹通过安排这样一个小人物出场,却已定下了全篇基调:英莲(即香菱)一出,甄士隐一家七零八落;冯渊买英莲(香菱)做妾,没买成,被打命丧黄泉,薄命郎与薄命女七零八落。这种强烈的预示性,决定着人物命运的必然性,纵然没有完整的《石头记》,我们也可以据此推断:薛蟠强买回去,薛家最后的结局,一定也是七零八落;“菱花”暗含曹的上任时间,曹寅对应的小说中的荣国府贾政一支,最后的结局,一定也是七零八落。从这个意义上说,《石头记》即便是八十回,在明眼人眼中也是完整的。

第一回一四页反面——“一日,早又中秋佳节,士隐家宴已毕,及又另具一席于书房,却自己步月至庙中来邀雨村。”本回一五页反面——“二人归坐,先是款斟慢饮,次渐谈至兴浓,不觉飞觥限斝起来。”本回一六页——“士隐不待说完,便道:‘兄何不早言!愚每有此心,但每遇兄时,兄并未谈及,愚故未敢唐突,今既及此,愚虽不才,义利二字却还识得。且喜明岁正当大比,兄宜作速入都,春闱一战,方不负兄之所学也。其盘费馀事,弟自代为处置,尔亦不枉兄之谬识矣。’当下即命小童进去速封五十两白银,并两套冬衣。又云:‘十九日乃黄道之期,兄可即买舟西上,待雄飞高举,明冬再晤,岂非大快之事耶!’”本回一六页反面——“士隐送雨村去后,回房一觉直到红日三竿方醒。因思昨日之事,意欲再写两封荐书与雨村带至神京,使雨村投谒个仕宦之家为寄足之地。因使人过去请时,那家人去了回来说:‘和尚说贾爷今日五鼓已进京去了。’……”

看到这里,就可以知道贾雨村此行春闱,必有喜报。是什么告诉我们的呢?是中秋佳节。“中秋”之“中”,另一音为“考中”之“中”,预示着贾雨村此去必考中。此问题亦可以作谐音解。

第一回一六页反面——“真是闲处光阴易过,倏忽又是元宵佳节矣。因士隐命家人霍启抱了英莲去看社火花灯,半夜中霍启要小解便,将英莲放在一家门槛上坐着,待他小解完了来抱时,哪有英莲的踪影?急得霍启直寻了半夜,至天明不见。那霍启也就不敢回来见主人,便逃往他乡去了。”“霍启”朱笔侧批:“妙,祸起也,此因事而命名。”看到霍启抱着英莲去看灯火,结合着霍启的脂批,无须看下文,便可知英莲必消失。这是什么告诉我们的呢?是“元宵佳节”。“元宵”之“宵”,谐音消,结合着霍启,乃寓意消失之祸。

本回第一七页——“不想这日三月十五,葫芦庙中炸供,那些和尚不加小心,致使油锅火逸,便烧着窗纸。此方人家多用竹篱木壁者多,大抵也因劫数,于是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将一条街烧得如火焰山。”本回第一七页反面——“只可怜甄家在隔壁,早已烧成一片瓦砾场,只有他夫妇并几个家人的性命曾伤了。急得士隐惟跌足长叹而已,只得与妻子商议,且到田庄上去安身。偏值近年水旱不收,鼠盗蜂起,无非抢粮夺食,鼠盗狗偷,民不安生,因此官兵剿捕,难以安身,士隐只得将田庄都折变了,便携了妻子与两个丫鬟投他岳丈家去。他岳丈名唤封肃,本贯大如州人氏,虽是务农,家中都还殷实。今见女婿这等狼狈而来,心中便有些不乐,幸而士隐还有折变地的银子未曾用完,拿出来托他随分就价薄置些须房地,为后日衣食之计。那封肃便半哄半赚,些须(下转一八页)与他些薄田朽屋。士隐乃读书之人,不惯生理稼穑等事,勉强支持了一二年,越觉穷下去了。封肃每见面时,便说些现成话,且人前人后又怒他们不善过活,只一味好吃懒用等语。士隐知投人不着,心中未免悔恨,再兼上年惊唬,急忿悲痛已伤,暮年之人,贫病交攻,竟渐渐露出那下世的光景来。可巧这日拄了拐挣挫在街前散散心时,忽见那边来了一个跛足道人……”本回第一九页——“那疯跛道人听了,拍掌笑道:‘解得且!解得且!’士隐便笑一声:‘走罢!’将道人肩上搭连抢了过来,背着竟不回家,同了疯道人飘飘而去。”上文当看到三月十五火逸烧得如火焰山,甄家“早已烧成瓦砾场”,便可知甄士隐必流浪他乡。这又是什么告诉我们的呢?是三月十五。农历三月十五是财神爷赵公明的生日,赵公明本名朗,“朗”谐音浪,预示着此日事发必流浪。

总观第一回,笔起石头,基英莲作引,以三节日牵甄士隐与贾雨村寓意开篇。寓意什么呢?笔起石头,寓意故事的源头就在石头城南京;基英莲作引,寓意以菱文化为基调展开,即以曹家的七零八落为基调展开;三节谐三劫,“凡三十年为一世三劫”(本回一三页朱笔眉批),即一生,寓意以曹雪芹的一生见闻为主线索;甄士隐与贾雨村寓意假(借之意)语叙真事。这是作者曹雪芹的宏观构思。知此便可续观《石头记》。

第一回笔起石头,为宝玉衔玉而生做了铺垫;贾雨村困钝葫芦庙,甄士隐中秋邀作客,一顾娇杏,得士隐五十两白银资助赴京大比,士隐败落,雨村高中归来娶娇杏,后扶正,为后文“葫芦僧判断葫芦案”做了忘恩负义的赤裸裸的现实铺垫。宝玉衔玉而生与甄贾故事,是曹雪芹天马行空般无奇不有的想象力所致吗?白衣斋认为,《石头记》之所以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除了作者具有丰富的文学知识外,更重要的是作者具有刻骨铭心的浮沉经历,正因为那段生活经历,让作者对现实认识得更深刻,作品才展现得如此精彩。其中的条件之一是立足于现实生活。只有立足于现实生活,作品才有生命力;脱离了现实生活,闭门造车,创造的文字苍白无力,让人不屑一顾。那宝玉衔玉而生和甄贾故事,来源于哪段现实生活而富有生命力呢?宝玉衔玉而生,应是现实生活中传奇女相士许负握玉而生的演绎。传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令天下大庆,诏令各地官吏征神奇祥瑞之事上奏。继临兆郡守报遇有“十二大人”后,此年秋河内郡上奏:该郡之温城县县令许望妻子赵氏生了一女,生时手握玉石,玉石上隐约可见八卦图。从这个传说可以看出,作者只不过是把女性许负演绎成了男性贾宝玉,把手握玉而生演绎成了口衔玉而生;笔起石头的片段,应是根据许负玉上有八卦图演绎。甄贾故事应是现实生活中年羹尧与李维钧的演绎。李维钧有一侍妾,是魏之耀的干女儿,而魏之耀又是年羹尧的管家,年羹尧受雍正帝殊宠,李维钧丧妻后将此侍妾扶正,以这层关系,通过魏的打通,趋附于年羹尧,于雍正元年(1723年)升任直隶巡抚,于次年升任直隶总督,加兵部尚书衔,节制提督以下官员。到了雍正三年,雍正帝转向发动文武官员奏报年羹尧的劣行。此间李维钧上了三道奏折,揭发年羹尧的滔天罪行。从这个事件可以看出,作者把干女儿、魏之耀、年羹尧三者关系,演绎成了丫鬟、贾雨村、甄士隐三者的关系;把年羹尧帮助李维钧升迁,演绎成了甄士隐赞助贾雨村赴京大比;把李维钧三道奏折揭发年羹尧的罪行,演绎成了“葫芦僧判断葫芦案”中贾雨村的恩将仇报。经此演绎,三大情节变化清晰可见:把李维钧演绎成了贾雨村,其忘恩负义不变;把年羹尧演绎成了甄士隐,其相助反得恶报之性不变;对妻逝扶正侍妾这一不变的情节,则淡化了其赤裸裸的现实性。这也正是本文手法的隐蔽性,若这一情节不淡化,容易使人马上对号起来,文章一出,祸患立至。且作者的构思不在这个孤立的事件,而是将其嫁接到一个更广阔的背景上,辅助曹家等,展现出更深刻的社会性。李维钧被抄家于雍正三年,曹被查封家产于雍正五年,前面我们已经分析过此书最早起笔于雍正十一年,这个事件曹应该是熟知的,所以白衣斋认为甄贾故事是由此事件演绎而来。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与前面解读过的“接二连三牵五挂四”,从时间上是相互印证的,如果解读的结果在时间上不能与写作时间协调一致,说明解读的思路出现了大问题。

从前面解读的几个事件看,《红楼梦》看似文字平静,实则却如曹雪芹诗所言——“字字看来皆是血”,不只是曹家、年家,还有失势的皇子的血(后解),处处是历史,处处是控诉。曹把一场场血雨腥风余音陈迹地大隐在文中,无疑是一部讨伐雍正的檄文。

第二回第二五页——“这日偶至郭外,意欲赏鉴那村野风光。忽信步至一山环水旋、茂林深竹之处,隐隐有座寺庙,门巷倾颓,墙垣朽败。门前有额题着‘智通寺’三字。门旁又有一副旧破的对联,曰:‘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雨村看了,因想道:‘这两句话虽浅,其意则深,也曾游过些名山大刹,倒不曾见过这话头,其(下转第二五页反面)中想必有个翻过筋斗的也未可知,何不进去试试。’想着走入看时,只有一个龙钟老僧在那里煮粥。雨村见了,便不在意,及至问他两句话,那老僧既聋且昏,齿落舌钝,答非所问。雨村不耐烦,便仍出来……”上文是贾雨村革职后的一次闲游。当贾雨村看到寺门旁那副对联时,为这浅文深意一振,他认为里面一定有个让人参悟的名僧高道。结果只有一个龙钟老僧在那里煮粥,让他大失所望。结合着脂批再深入一点。“煮粥”朱笔侧批:“是雨村火气”,煮粥所用之物就是釜,煮粥之火是煎釜火,谐音煎腹火,这“火气”是指雨村被革职压在心底的那把惭恨的无名业火。“不在意”朱笔侧批:“火气”,这“火气”是指贾雨村寻机待任的欲望之火,他不会在意“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他的观念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就为后文“葫芦僧判断葫芦案”设下了重要伏笔。第四回第五二页——“雨村听了大怒道:‘岂有这样放屁的事!打死人命就白白的走了,再拿不来?’因发签差公人立刻将凶犯族中人拿来拷问,令他们实供藏在何处。一面再动海捕文书。未发签时,只见案边立着一个门子使眼色儿,不令他发(下转五二页反面)签之意。雨村心中甚是疑怪,只得停了手,即时退堂至密室,使从皆退去,只留下门子一人伏侍。”“甚是疑怪”:“原可疑怪,余亦疑怪”,脂砚斋之意是让谁遇见此情,都会疑怪,但对贾雨村来说,是革职的惭恨让他警惕性地疑怪,致使他“只得停了手”。这只是在小说层面认识这个问题,我们站在脂砚斋看待人生的角度上,更深层次地解读这个问题。“智通寺”朱笔侧批:“谁为智者?又谁能通?一叹!”脂砚斋的弦外之音——当人像贾雨村这样卷入欲望的旋涡时,有几个能醒悟的?正如“好了歌”所言,都知道神仙好,可都忘不了功名,忘不了金银,忘不了娇妻和儿孙。在种种欲望面前,没一人会刻意追求寡淡的生活,只有经过了大磨难之后,人才会大彻大悟。“既聋且昏”“齿落舌钝”朱笔侧批:“是翻过来的”,脂砚斋的“翻”即换位,弦外之音是,若经过一场磨难之后,看到老僧这样,认识到应该有一种知足心,这也算大悟。可贾雨村“不耐烦”地走了。这一走也预示着他必经过一场漫长的大磨难,最后大彻大悟。上回出走的甄士隐是大彻大悟的一个,执笔的曹雪芹能写出大彻大悟,自己必是大彻大悟之人。“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朱笔夹批:“先为宁荣诸人当头一喝,却是为余一喝”,脂砚斋是说,这是对宁荣府诸人的严重警告,实际上是对我的严重警告。结合作者的身历,这应是康熙帝对曹的严重警告——“后来事发,恐尔当不起,一体得罪,悔之莫及矣。”曹没有做到“身后有余忘缩手”,结果导致了“眼前无路想回头”。从脂砚斋的话里,结合着以上解读,脂砚斋有些和曹重合:第一,本身康熙严重警告曹的话,脂砚斋却说是对他的严重警告;第二,曹曹雪芹利用的《金瓶梅》手法,脂砚斋能给出精准解读;第三,曹曹雪芹的家事,脂砚斋都了如指掌。曹曹雪芹与脂砚斋是什么关系?这到了关键环节再解读。

  1. (清)曹雪芹:《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己卯本(红楼梦古抄本丛刊),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第二五五页。
  2. (明)兰陵笑笑生:《金瓶梅词话》(梦梅馆校本丙申修订一版),2016年,第一五六〇页。
  3. 白衣斋:《金瓶之隐》,中国社会出版社,2018年,第43页。
  4. 白衣斋:《金瓶之隐》序,中国社会出版社,2018年,第1页。
  5. (明)兰陵笑笑生:《金瓶梅词话》(梦梅馆校本丙申修定一版),2016年,第九五九页。
  6. 白衣斋:《金瓶之隐》,中国社会出版社,2018年,第144—145页。
  7. (清)俞樾:《春在堂随笔》卷五,辽宁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64页。
  8. (明)兰陵笑笑生:《金瓶梅词话》(梦梅馆校本丙申修定一版),2016年,第五七二页。
  9. 白衣斋:《金瓶之隐》,中国社会出版社,2018年,第39—40页。
  10. (明)兰陵笑笑生:《金瓶梅词话》(梦梅馆校本丙申修定一版),2016年,第三六页。
  11. (明)兰陵笑笑生:《金瓶梅词话》(梦梅馆校本丙申修定一版),2016年,第一二七页。
  12. (明)兰陵笑笑生:《金瓶梅词话》(梦梅馆校本丙申修定一版),2016年,第四三页。
  13. (清)曹雪芹:《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己卯本(红楼梦古抄本丛刊),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第三二八页。
  14.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中华书局出版,1975年3月,第一〇六页。
  15.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中华书局出版,1975年3月,第一〇九页。
  16. (清)曹雪芹:《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己卯本(红楼梦古抄本丛刊),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第三三七——三五九页。
  17.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中华书局出版,1975年3月,第一〇七——一〇八页。
  18.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中华书局出版,1975年3月,第一〇九页。
  19. 白衣斋:《金瓶之隐》,中国社会出版社,2018年3月,第92-93页。
  20. (清)曹雪芹:《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红楼梦古抄本丛刊),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第一八四八——一八四九页。
  21.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中华书局出版,1975年3月,第一五三页。
  22.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中华书局出版,1975年3月,第一八五页。
  23. (清)曹雪芹:《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己卯本(红楼梦古抄本丛刊),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第八七八——八八一页。
  24. (清)曹雪芹:《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红楼梦古抄本丛刊),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第一二一七页。
  25.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中华书局出版,1975年3月,第九九页。
  26.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中华书局出版,1975年3月,第一二六——一二七页。
  27.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中华书局出版,1975年3月,第一八七——一八八页。
  28.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中华书局出版,1975年3月,第一二八——一二九页。
  29.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中华书局出版,1975年3月,第一二八页。
  30.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中华书局出版,1975年3月,第一二五——一二六页。
  31. (清)曹雪芹:《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红楼梦古抄本丛刊),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第三页。
  32.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中华书局出版,1975年3月,第一二八页。
  33.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编:《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中华书局出版,1975年3月,第一四九页。
  34. (明)兰陵笑笑生:《金瓶梅词话》(梦梅馆校本丙申修定一版),2016年,第一三二二——一三二三页。
  35. (明)兰陵笑笑生:《金瓶梅词话》(梦梅馆校本丙申修定一版),2016年,第四一一——四一二页。
  36. (明)兰陵笑笑生:《金瓶梅词话》(梦梅馆校本丙申修定一版),2016年,第一四一四页。
  37. 白衣斋:《金瓶之隐》,中国社会出版社,2018年3月,第30—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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