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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的糊口、户口和虎口

八千里路云和月——杨培国律师诗文之道 作者:杨培国 著


律师的糊口、户口和虎口

许多人认为,律师职业只要动动脑、动动嘴、动动手,在法庭之外查查资料,在法庭之上口若悬河,就可以大把大把地挣来钞票,因此,许多人对律师职业非常向往,认为律师职业是一个金矿,每个律师都是腰缠万贯的百万富翁、千万富豪。

其实,这是对律师职业的一种误解。因为律师职业不过就是三百六十行中的一行。确实,有些律师通过职业发展成为富豪、过上了富裕生活,但是,有些律师仅仅依靠职业获得了生存的基本经济条件。

客观而言,众多初入律师职业的新手,为了自身的立足、生活,往往要忍受诸多其他职业所没有的艰辛。因为这些新手律师,大多数在社会上名不见经传,缺少人脉资源,因此在刚刚入行的前一两年,他们很少有自己的案源,很少有自己的经济收入。这样,维持他们律师生涯前一两年生存的往往是自己往日的积蓄、父母的经济支持。于是,这些新律师为了生存,有时候就依靠一些有实力、有势力、经过打拼已经取得成功或者已经富裕了的少数律师,通过为他们做助理、做助手,求得自己的温饱和立足。

因此,对许多新手律师来说,糊口问题往往是摆在自己面前,决定着自己在律师职业、律师行业生死存亡的大问题。中国法学会《民主与法制》周刊总编辑刘桂明先生曾经说过,“律师是一个看起来很美、听起来很阔、说起来很烦、做起来很难的职业”。我想,律师职业之所以“做起来很难”,首先在于刚入行的新手律师的糊口难。

其实,执业律师糊口难的生存问题,不仅是摆在刚入行的新手律师面前的问题,也是摆在许多在律师业打拼若干年却一直没有成名成家的部分普通律师面前的问题。

在网络上,有一首调侃律师职业生活的打油诗,似乎可以感知一下律师职业的糊口难:

律师工作好似受罪,表面风光内心憔悴;

西装革履貌似高贵,其实生活极其琐碎;

为了生存甘苦百味,点头哈腰就差下跪;

刻意逢迎深夜买醉,日不能息夜不能寐;

身有病痛精神疲惫,法院一传立即到位;

为当事人鞠躬尽瘁,稍不如意投诉协会;

终年奔波辛苦遭罪,遭遇偏见让人心碎;

抛家舍子愧对长辈,半生蹉跎尽染血泪。

当然,我国律师界的律师明白,这只是一首有些自嘲意味的打油诗,不可当真视之。

当今中国,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引领下,全面依法治国的战略决策深入推进,北京、上海、广州等大城市对于外地律师申请律师执业证的问题,已经不再设定户口的限制,对于那些拥有了一定资历、掌握了一定社会关系资源、获得了一定财富、彻底没有了糊口难问题的律师,对于户口问题带来的相关市民待遇的问题,基本上都可以得到依法有序的解决。因此,我国的执业律师基本上不会遇到因为是外地户口而带来的什么难题,这也是我国社会法治进步、完善的标志。

不过,我们的律师职业确实存在着“做起来很难”等一些问题,而且由来已久。

由于我国传统文化的影响,“讼师”在我国历史上的社会形象以及我国法律体制中律师属于“民间法曹”等原因,致使我们的执业律师在执业过程中存在着诸多艰难的状况,以致在社会上时常发生律师在法庭上被对方当事人殴打等事件。甚至会出现律师被个别法官故意刁难的情况,譬如,个别法官故意违反法定程序,在法庭开庭当日对不远千里前去开庭的外地律师宣布延期开庭,致使外地律师枉费时间、精力、财力,增加奔波之劳苦,等等。

我们认为不同的人对于我们的律师职业有着不同的解读,正说明了我们律师职业对于社会大众的吸引力。比如,原先对律师职业存在着职业偏见、权力蔑视的少数警察、法官、检察官,在其本人遭遇刑事案件时,都会“不计前嫌”聘请辩护律师;或者在其本人辞职之后,几乎都会成为律师队伍中的一员。

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着需要解决生活生存的问题、需要厘清户籍户口的问题、需要防范职业风险的问题,因此,包罗万象、容纳万物的律师职业的糊口、户口和虎口的问题,也是每个律师必然面临、需要面对的现实问题,如何把握、如何处理、如何担当,相信每一个律师心中都有着一个完善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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