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谢

谢谢我的文学启蒙者金庸和古龙，予我充实而热烈的年少时光，更在日渐凝固化的中年生活里，以江河和湖海的梦想给我继续奋斗的动力。

谢谢黄易，《大唐双龙传》带给一代平凡少年对抗世界的勇气，也意外让我进入网络写作的世界，得以投入地经历这段历史的产生与发展。

谢谢世纪文景，给了我第一个接入现实社会的宝贵机会，且近乎没有限制地容许我在工作中实践自己的想法。在文景的职业生涯，让我真正体会到即使“在（资本）野兽的肚子里”，有理想的人仍然可以努力制造梦想照进现实的空间。

谢谢这十几年来活跃在新浪、西祠、天涯、起点、晋江、红袖等网站上的各位写作者、阅读者和评论者。出于本书所将要详细论述的原因，他们中的大多数并没有办法在今天的大众文化世界里获得身份，但没有他们的参与，我们置身其中的大众文化世界其实并不会诞生。

谢谢这十几年来活跃在网络文学领域的各位土著理论家，尤其是龙空各位大神。他们以人类学家般的天真、敏感、热情，致力于从如烟的细节中打捞秩序，识别这个新世界的轮廓、这段新历史的脉络，只是单纯因为对事物本身的爱与投入。你们是我的榜样。

谢谢求学各阶段遇到的老师们给我的鼓励和帮助。贝尔曾经说，世界的变化开始比念头还要快，所以人类一边迷糊，一边恐惧，探索自身限度、命运和主动性都在加速。在这样的时代，能够一直置身于探讨现代社会和人之命运的严肃共同体，我才不至于迷失在浩繁的细节和纷至沓来的日常烦恼之中。人在新的环境下会遇到怎样的机遇，想要结成怎样的社会关系，如何才能突破走向二维化的宿命？我的研究虽然粗糙，但还是希望自己微不足道的尝试，能够为这样迫切而抽象的思考提供些许来自现实世界的线索。

谢谢中国人民大学。1998年，法学院是我智识生活的开端；2013年，社会学系成为我在学术界职业经历的起点。六年来，我在“城市社会学”、“法律社会学”、“西方社会学理论”和“西方社会思想史”的课堂上认识了一批又一批人大的学生，他们成长的时空大致与网络文学发展的历史时空重叠，与他们的交谈让我得以重新思考自己的判断，以及反思这个时空对于大众意识领域所产生的影响。与亲切又和善的黄盈盈、富晓星和张慧组成的日常生活讨论小组，是我这几年持续获取灵感和支持的共同体。特别感谢社会与人口学院对我不成熟研究的大力支持，正是在“双一流”经费的支持下，这本小书才得以从我的文件夹走向出版市场。虽然本书不断强调打破传统出版链条的未来社会意义，但我当然也同样受惠于传统作者-读者关系所带来的学术联盟。

谢谢我的硕士生导师郭星华教授，博士生导师郑也夫教授。多年来，郭老师一直督促我在法律社会学领域不断反思，从纠纷解决走向制度理性，这是本书所有研究的起点和目标所在。郑老师指导了我博士学位论文的写作，给我最好的研究环境和情感支持。没有两位老师持续不断的督促和鼓励，这个研究是不可能完成的。

研究过程中，我还得到了一些非常关键的启发和协助。2012年芝加哥大学社会学系James Evans的互联网研究和内容分析课程，在方法论和技术两个方面帮助我思考究竟如何处理互联网材料；北京大学邵燕君老师领导的网络文学研究团队的文本分析和学术活动，搭建了网络文学研究的公共平台，尽管我的切入点在技术与法律，但文学界对网络作品文学性和社会性的分析，也构成了本书非常重要的互文环境；中国社会科学案例中心为我整理案例材料提供了必要的资助，并收录了网站发展史的案例，使这一领域的经验材料得以加入社会科学研究；《社会建设》慷慨发表了我有关知识产权治理不甚成熟的思考；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大力协助我完成了这本书的出版，出版工作烦琐细致，过程中得到童根兴和谢蕊芬、赵娜编辑的大力支持，十分感谢。

谢谢朵朵、阿巍、杨梅、飞宇、杨宇、开宇、章宇、小股和秦老板可爱的全家。这个世界大概很少有人拥有如此之小的日常社会交往网络，但你们完整支撑起我全部的社交需求，让我可以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空闲时间，可以娱乐和继续工作。

谢谢我的爸爸妈妈。我一直致力于把学术和生活分开，但毫无疑问，生活领域的自由是学术思考无忧展开的前提。作为体验者的我和作为观察者的我，能够同时且独立地存在于这个世界，全赖爸爸妈妈的爱和自由给我最大的成全。

最后，谢谢阿跳，世界上唯一能同时跟我分享网络文学、胡思乱想和人生选择的人类。有或没有你，我的日常生活大概没什么变化，但我面对这个世界的状态，恐怕将是完全不一样的。很难想象，那样的我会在哪里，过着什么样的人生。希望你健康快乐，给我买更多的咖啡和草莓，快点去写你我都想看到的那部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