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厚土载德　中国方案

2020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提出：全面完成脱贫任务后，巩固脱贫成果防止返贫。

中央一号文件指出，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实现之年，是全面打赢脱贫攻坚战收官之年。党中央认为，完成上述两大目标任务，脱贫攻坚最后堡垒必须攻克，全面小康“三农”领域突出短板必须补上。

这个短板是什么呢？在中央一号文件关于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的表述中，前两条说得非常清楚，一是全面完成脱贫任务，二是巩固脱贫成果防止返贫。

“为巩固脱贫成果提供制度保障”成了2020年和之后一个长期而艰巨的任务。这个任务的核心就是防止返贫，最简单最直接的表述只有两个字：防贫。

关于防贫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防止返贫和继续攻坚同样重要”。早在2015年11月27日中央扶贫开发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就发出三问：“扶持谁？谁来扶？怎么扶？”同样，在防贫工作上，也存在“为谁防？谁来防？防什么？怎么防？”的问题。

今天的中国，需要一个明确的回答。

站在今天中国广袤的大地上，一眼望穿中国历史，我们就会看到，中华文化内核中深深镌刻着四个字：皇天后土。

土地是有德的，土地最大的恩德，是养育了中华五千年。

我们今天已经进入大数据时代，站在扶贫收官之年的2020年开端，遥望炎帝神农氏与轩辕黄帝生活的那个时代，我们就会发现，中国五千年的历史是与土地息息相关的。人文始祖神农氏遍尝百草为人治病，发明刀耕火种教人种植粮食，因有火德而被称为炎帝。而轩辕帝播百谷，制衣冠，建舟车，创医学，因有土德被称作黄帝，因为土地是黄色的。

黄土、黄河、黄种人，我们因此都自称炎黄子孙。在五千年的岁月里，不管朝代变换更迭，不管帝王将相还是芸芸众生，我们都是黄土地的子孙。五千年的农耕文明，黄土地就是我们所有人赖以生存的根本。

《尚书·武成》里说：“予小子其承厥志，底商之罪，告于皇天后土。”

《左传·僖公十五年》里说：“君履后土而戴皇天。”

《礼记·月令》里说：“其帝黄帝，其神后土。”

这是我们能够找到的最早关于“皇天后土”的出处。简单说，皇天指的是天，后土指的是地。古人敬畏天地，是缘于对天地万物了解和认识的局限性，视天地为人类命运的主宰，认为天地能主持公道，主宰万物。至于什么时候“皇天后土”变成了今天常用的“皇天厚土”或者“黄天厚土”，我们没有必要掉书袋去仔细探究。如果非要找出一些根据来的话，《周易》里就说过：“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厚土载德”这个词儿，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开篇从中央一号文件，到搞清楚皇天后土的意思，目的在于破题，把本书的主题说清楚，这个主题就是防贫。在过去的几千年里，老百姓祖祖辈辈都靠土里刨食，不管是秦皇汉武还是唐宗宋祖，老百姓只要有口饱饭就能活命。至于生活的质量好不好，几乎没人敢奢求。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站在五千年的厚土之上，老百姓最渴望什么？无非就是风调雨顺、家国平安。

翻遍有文字记载的中国历史，我们就会发现，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从没有一位敢打包票说让所有老百姓不饿肚子的。就连唐朝的贞观之治、清朝的康乾盛世，照样也有饿殍遍地甚至易子而食，盛世中照样有饿肚子的老百姓揭竿而起。因此，元朝的诗人张养浩在《山坡羊·潼关怀古》里慨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以贞观之治的大唐盛世为例，当时中国有多少人呢？专家根据《旧唐书·地理志》记载的贞观十三年人数计算，最鼎盛时期的大唐共有三百万户，一千二百万人。

大唐全国人口加起来，只不过是今天上海常住人口的一半。

大数据时代给我们提供的人口数据越来越准确了。我们今天的中国有多少人呢？按照公开数字，国家统计局2019年1月21日公布，2018年末中国大陆总人口（包括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现役军人，不包括香港、澳门特别行政区和台湾省以及海外华侨人数）139538万人。也就是说，2019年的中国大陆总人口接近14亿。

让14亿人都能有饭吃、有衣穿，全部都要脱贫，一起奔小康，而且一个都不能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在农村，特别是在贫困地区。在中国最薄弱的地区，开展精准扶贫精准脱贫的事业，这其中难度有多大？谁能做得到？

但这个中国梦，2020年即将成为现实，并且必然成为现实。

都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脱贫攻坚战胜利了，如何保护胜利成果，防止返贫就成为了重中之重，本书要回答的，就是如何破解这个难题。

2013年11月3日，习近平总书记来到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花垣县排碧乡十八洞村，他拉着老百姓的手深情地说：“让几千万农村贫困人口生活好起来，是我心中的牵挂。”

在十八洞村，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精准扶贫”，此后又多次对精准扶贫、精准脱贫作出重要指示。他强调扶贫开发贵在精准，重在精准，成败之举在于精准。要做到扶持对象精准、项目安排精准、资金使用精准、措施到户精准、因村派人精准、脱贫成效精准。

“精准扶贫”成为年度关键词，也成为新一代领导集体执政八年来家喻户晓的关键词。

2015年11月27日，中央召开扶贫开发工作会议，印发《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全国范围内的脱贫攻坚战役正式启动，国家把脱贫攻坚作为“十三五”期间头等大事和第一民生工程来抓。

精准扶贫的号角已经吹响！脱贫攻坚绝不是一个部门一个单位的事情，而是全国动、全党动、全民动的大行动，国有企业是脱贫攻坚战的一支生力军，必须要尽企业的社会责任。

贫富在一定程度上是需要用金钱来衡量的，金融企业投入扶贫工作就显得尤为重要。而金融企业中的保险行业，更是经济社会的稳定器。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一位领导在全国保险行业扶贫工作部署会议上指出：“在脱贫攻坚全国一盘棋的行动中，我们保险行业决不能掉队，脱贫攻坚战中要顶得上去，要冲锋在前。”

2016年6月2日，中国保监会、国务院扶贫办联合印发《关于做好保险业助推脱贫攻坚工作的意见》。随后，中国保监会办公厅第49号文件，印发了《保险业助推脱贫攻坚有关政策措施分工的通知》。

从此，中国保险业的脱贫攻坚战在中国大地上拉开序幕。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防止返贫和继续脱贫攻坚同样重要，已经摘帽的贫困县、贫困村、贫困户，要继续巩固，增强造血功能，建立健全稳定脱贫长效机制。

从扶贫到防贫，不仅仅是名词的变化，更是理念的转变。

那么，防贫是什么呢？通俗一点说，如果扶贫是一只捧起沙砾的温暖的手，那么返贫就是指间沙，点点滴滴都在漏。返贫不仅拖了扶贫的后腿，而且是扶贫工作中难以破解的难题。基层扶贫干部最愁的是，好不容易把乡亲们拉出了贫困的泥潭，但意料不到的变故又把他们再次推进贫困的沼泽。毕竟，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谁也无法预料会遇到什么意外事件，比如突如其来的大病，比如不可预知的天灾，都很可能将一个富裕之家推入贫困深渊。

2017年7月，中国太平洋保险集团专题研究部署脱贫攻坚工作，孔庆伟董事长指出：“脱贫攻坚工作与我们保险行业本质上有着天然的联系，与保险企业更好地发挥长期稳健的风险管理和保障功能紧密相连。我们要突出重点，建立可复制推广的太保扶贫模式。”

领受任务后，身为金融专家的中国太平洋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顾越，在扶贫防贫专题会上说：“脱贫攻坚既要有太保特色，又要可复制推广，孔庆伟董事长提出的这个太保模式如何建立，是我们中国太保产险在扶贫工作中重点考虑的问题。扶贫是中央承诺、国家战略，我们一定要尽责任，必须贯彻好、落实好、执行好。‘三农’是未来脱贫攻坚的主战场，必须抓住机遇发展好、耕耘好。我们的副书记张毓华同志，在山东的定陶县当过县委书记，在四川工作时也是扶贫急先锋，他了解农村，对农村和农民有感情，我提议，我们太保产险的扶贫工作由毓华副书记具体负责，我这个董事长兼党委书记负总责。大家一定记住，扶贫工作既是经济，更是政治！”

曾经当兵多年的中国太保产险党委副书记张毓华听完顾越董事长的指示，习惯性地抬起右手要做敬礼动作，突然发觉场合不对，就随手从额头到后脑勺捋了一下板寸短发，笔直地挺起胸膛说：“按董事长的意见办！我的表态只有四个字，不辱使命！”

张毓华清楚，“不辱使命”是没有落在纸面上的军令状。既然军号已经吹响，身为攻坚先锋，剩下的只有勇往直前了。

尽管此时张毓华并不知道，太保特色的脱贫攻坚模式到底是什么，但他清楚，扶贫工作是对中国太保产险情怀、境界、能力的重大考验。探索太保特色的扶贫模式，一定要有必胜的信心和信念。如果没有信心和信念的支撑，多么伟大的构想都将功败垂成。消灭绝对贫穷仅仅是一个阶段目标，扶贫的根本目标是防止贫困的再度发生。

当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时，那叫勇敢；当一个团队挺身而出时，那叫担当；当一个国家呼唤一种精神时，那是为民请命的情怀，是一往无前的使命，是坚忍不拔的信念！

在很多企业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时候，顾越董事长果断拍板，抽调精兵强将设立专门的扶贫办公室，这在很多企业中是罕见的。

就在领受任务的张毓华苦苦思索太保扶贫模式的时候，远在河北省邯郸市的魏县，一个叫作防贫保的新芽，正在2017年的秋天里悄然萌动并迅速结果。在信息发达的大数据时代，顾越、张毓华等中国太保产险高层很快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并在此后两年多的时间里，通过全面推广，在全国各地结出了累累硕果，为中国的扶贫防贫贡献了太保方案。

那么，这个防贫保是什么？是怎么产生的？贫困老百姓能得到什么实实在在的实惠？对2020年即将收官的中国脱贫攻坚战有什么重要意义？我们必须做出准确真实的回答。

近一百年前，毛主席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回答了20世纪20年代农民运动的若干问题。七十二年前，费孝通的《乡土中国》探究了中国乡土社会传统文化和社会结构。沿着前辈的指引，我们必须走进厚土中国，以社会调查报告的方式，从社会实践和理论思考的高度，展示防贫保出台的来龙去脉，调查精准扶贫防贫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回答精准扶贫纵深之后的社会矛盾和解决之道。

2019年5月，经中国作家杂志社申报，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审批，丁一鹤申请的长篇报告文学《大数据扶贫》被立项为2019年度重点扶持作品。最初，这部作品准备采写的对象是大数据扶贫的开发设计人员和一线扶贫干部，但经过多次采访磨合之后，考虑到一部作品如果只写高科技，切入点虽然新颖吸引眼球，但不接地气也不能解决脱贫攻坚的任何问题，也无法反映当前脱贫攻坚的真实情况。辛辛苦苦用半年多的时间写一本书，最终作品成为花拳绣腿甚至是浪费纸张，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2019年10月17日，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播出《攻坚的力量：2019年全国脱贫攻坚奖特别节目》，对获得2019年全国脱贫攻坚奖的单位和个人进行颁奖典礼现场直播。在“2019年全国脱贫攻坚奖·组织创新奖”获奖名字中，笔者记住了一个词：防贫保。

中国太保产险董事长顾越（中）领取全国脱贫攻坚奖·组织创新奖

笔者上网搜索之后，终于搞明白防贫保的作用，也引起了创作兴趣。因为脱贫攻坚必然是一场持久战，防贫保这种具有托底功能的防贫办法，将是2020年之后保持脱贫攻坚成果的一个重要法宝，如果能在全国推广这种防贫办法，习总书记提出的“小康路上不落下一个人”，就会从全民小康的中国梦，变成握在手中的金灿灿的硕果。

2020年已经到来，为了尽快完成本书的创作，从2019年10月到2020年1月，丁一鹤邀请毛永温、黎海滨、陈默涵三位作家一道，同时在北京、河北、湖北三地展开田野调查，以解剖麻雀的方式，实地考察了河北邯郸魏县、湖北咸宁通城县、湖北孝感安陆市等基层县市，面对面地采访了河北和湖北两省部分市、县一线扶贫的攻坚者，拜访了当地的县委书记、县长，采访了省、市、县各级扶贫办的负责同志和河北、湖北太保产险公司的负责人，深入多户因病、因学、因灾返贫的农村和乡镇家庭，认真倾听他们的苦与乐，一起默默流泪，一起笑逐颜开。

从基层调查归来之后，丁一鹤与陈默涵还以登门求教的方式，走进了位于北京朝阳区的国务院扶贫办，拜访了国务院扶贫办高层决策者；来到位于上海浦东的中国太保产险总部，拜访中国太保产险扶贫工作的决策者和组织者。在访谈过程中，我们了解了防贫保出台的缘起和决策过程，接触了多位高层设计者，采访了基层一线的扶贫人物，听到和见到了各种各样的扶贫故事。

田野调查结束后，由丁一鹤、毛永温共同执笔，发扬军队连续作战的作风，创作完成了这部作品。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那些我们在城市里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悲苦与欢乐，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的。防贫保作为一个保险产品，对于这场脱贫攻坚战的意义与作用，也是我们难以预料到的。

在考察过程中我们深切感受到，脱贫攻坚战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盛世伟业。在这场攻坚战中，中国太保产险通过防贫保项目扶贫防贫，体现了企业的社会责任，传递着企业的正能量。尤其防贫保获得“全国脱贫攻坚奖·组织创新奖”之后，需要在更大范围内传播防贫保的做法，除了让读者了解防贫保的出台决策过程，更重要的是让防贫保惠及所有返贫致贫家庭。所以我们必须走近那些战斗在一线的太平洋扶贫人员和受到帮助的贫困群众，品读他们的追梦人生，传递当代中国的正能量，体现家国情怀、企业担当。

作为时代的记录者，我们用田野调查的方式，以非虚构创作的表现手法，以解剖麻雀的微观视角，真实呈现新时代中国这场旷古烁今的脱贫攻坚战，回答在大数据时代下脱贫攻坚之后，做到防贫路上不落下一个人。

2020年全国进入小康社会之后，返贫再次发生怎么办？老百姓从富裕瞬间跌落到贫困线以下，政府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民摔死，那么谁来托这个底儿？《厚土中国》这部作品介绍的这个防贫保模式，提供了一个经过验证的有效可行的中国方案。

魏县太保理赔人员把防贫救助金卡送到用户手中

贫困当前，全国扶贫一线的工作人员，难！贫困群众，更难！但办法总比困难多，因此，更需要所有人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共渡难关。

鲁迅先生在他的《且介亭杂文·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中说：“自古以来，我们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人的脊梁！”

而此时此刻，正有一群人冲在前方，用自己的平凡之躯，为身后的亿万中国人筑起防范贫困的长城。他们知道，必须跑得更快才能跑赢时间；必须跑得更快，才能从贫困的泥潭里拉回更多的贫困人口。

尽心为善，虽远必应。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神仙菩萨，更没有天生的英雄。只是因为百姓有需要，国家有困难，才会有人愿意为了大众遮风挡雨而成为英雄。国家需要，他们没有一丝犹豫。扶危度厄、保险担当，这个世界如果真有天使，那一定就是一线扶贫人员的模样。

中国宋朝有位与变法图强的王安石并世的大儒叫张载，因为他是陕西眉县横渠镇人，世称横渠先生，他留下一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名言。这句话成为中国传统社会人们的安心立命之所在，在今天来说，脱贫攻坚何尝不是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