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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世界文学观念”述评  马利安·高立克

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乐黛云教授七十五华诞特辑 作者:杨乃乔,伍晓明主编


2000年“世界文学观念”述评

■马利安·高立克

美国威斯里安大学

■蒋 童 译


一年前,我在此次年会之前的那次会议中看到了一篇题为《世界文学观念述评:从歌德到杜里欣(Durisin)》的文章,而我写此文恰逢歌德诞辰250周年和杜里欣诞辰70周年。

也许有人会问我,这两者间有何必然联系呢?倒不是因为这两大文学理论界的伟人过去和现在都是我研究的对象,而是由于我认为,在这一领域做广深研究的学者中,杜里欣是有能力权衡这一观念的利弊的,而且为后辈学人提出切实可行的假设。

我希望听众们都已深信,从杜里欣1967年崭露头角到1997年的过早辞世,他一直遵循了一种适度原则。他的这一原则可以与中国古代哲学(也许出现在基督教兴起的前后)的“中庸”相比照。“中”的意思是天下所有人都得走的正确的路途,即所谓的“正道”;“庸”的意思则是调节天下所有人的固定的规则,即所谓的“定理”(《中庸》,第382页)。以这样的前提看他的工作,我们发现,杜里欣写作了一本书或两部,关系密切,互不抵触,他也曾向读者力图推荐过。这部书或这些书的英文译著名为《比较文学理论》(1984年出版)和《文学相互过程理论》(1989年出版)。可惜阅读过这两部著作的西方理论家真可谓凤毛麟角。尽管人们不得不承认和欣赏他的这种普罗米修斯似的从各种信息源中对新知识的追求,但是杜里欣编著或合编的著作(多少和这一主题有关)有20部之多。他的这种精神在某种程度上正改变着他的原则,而且还影响(他和他国内外的追随者不喜欢这一字眼,可我还是使用了这一字眼)到了他的“正”道。特别是俄罗斯学者、一些东方主义者和对古代(如古希腊)、中世纪文学感兴趣的学者,对他的观点的微调也不无帮助。他早年学习苏联文学和斯洛伐克文学,最长于19世纪的各国文学,否则他的兴趣便会落在理论研究,而并不会是具体的不同国别文学的研究上了。



考察杜里欣的世界文学观念,我们不难发现,始终包含三个层次的内容:第一,世界文学,即全世界的文学以及作为国别文学历史的总体的世界文学史;第二,作为国别文学中最佳精选的世界文学以及对这种文学所持有的综合观点,通常这种文学被称作经典文学、经典作品的文学;第三,作为彼此关联或相近的国别文学的世界文学。这是原封不动的照搬捷克比较学家弗兰克·吴尔曼(Frank Wollman)对杜里欣的观点。在杜里欣本人的著作中也找不到其他新的意思了。

绝大多数学习比较文学的学生都接受这种世界文学的观念,但也有持不同意见者。杜里欣对他人持何种观点不感兴趣。事实上情况要复杂的多,如果我们想尽作为新千年的学者的义务,就必须以我们肩负的责任为荣誉,并尽力去分析与“世界文学”相关的重要的仍无定论的问题。但如果问题解决得不到位,则会引发新的问题出现。

迪斯林克(Dyserinck)和费舍尔(Fischer)于1985年在斯图亚特出版了《比较文学历史与理论国际书目》,从中我们可以找到1884年到1982年发表了有关世界文学的理论文章共计187篇,时至今日,这类文章依然在发表。没有人能将这些文章穷尽,但其中一些重要文章仍梳理了这一极端复杂观念(世界文学)的发展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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