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古往今来，平等一直是人类追求的价值理念和价值目标之一，在推动社会变革与社会发展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价值导向作用，是现代哲学、政治学中讨论的重大理论问题之一。时至今日，在西方规范性政治哲学热衷于讨论“社会正义”的背景下，想要深入回答当代正义理论和社会制度建设等诸多问题，一个基本前提就是要厘清“平等”这一核心问题。对平等的研究，既要建立在对以往哲人思考的基础之上，又要以某种价值理念为牵引；既要回答“平等是什么？为什么要平等？”的问题，又要回答“平等怎样实现”的问题。柯亨坚持用社会主义的平等主义批评自由主义的平等主义，从而有效地回应了这些问题。

柯亨对平等主义的学术兴趣是逐渐形成的，他早年致力于为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进行辩护，在随后几十年中，柯亨的研究重点从历史唯物主义研究逐渐转向平等主义研究。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彰显了其从政治哲学和道德哲学角度出发为社会主义的平等主义进行辩护的巨大成就。

一、选题的缘由和意义

本书试图立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和政治哲学的双重视野，对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进行阐述和评判。之所以选择这个主题，主要是因为：

1．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有效地回应了当代自由主义对平等主义的挑战。这尤其体现在柯亨与罗尔斯、诺齐克两位思想家的交锋中。从罗尔斯到诺齐克，再从诺齐克到柯亨的过程，政治哲学本身同样经历着一次次关注点的转换。这种转换，虽然表面上是从自由主义的平等主义到自由意志主义，再从自由意志主义到社会主义的平等主义的转换，但其实质却始终围绕着“自由和平等”这一政治哲学的永恒主题展开。在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力量对比出现了此消彼长的背景下，围绕这一主题，自由主义与平等主义在理论上各抒己见。柯亨始终站在社会主义的平等主义思想上对自由主义的平等主义进行无情批判。

2．柯亨平等主义思想构成了透视自由主义丛林不可多得的“社会主义”话语平台。回顾政治哲学的发展历程，我们首先必须承认，在罗尔斯之后探讨政治哲学，除非给出相应的理由，否则必须要正视罗尔斯所提出的问题。诺齐克和柯亨都曾做出相应的努力，如果说诺齐克是罗尔斯的正义论最重要的批评者的话，那么柯亨就是诺齐克的资格理论最重要的批评者。立足于这个基本判断，可以说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为分配正义理论尝试了一个新的发展方向。

3．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为我们清晰地展示了一种缜密探索未来理想社会的理论趋势。他一方面提醒我们必须始终站在社会主义的平等主义立场去反对自由主义对资本主义制度的论证，另一方面激励人们坚持为实现社会主义而奋斗。此外，柯亨作为一个深受马克思主义影响的政治哲学家，从平等主义的视角对资本主义和市场社会主义作出了有力批判，为我们开启了一个广袤与深邃的理论领域，这对于我们在当前批判资本主义和捍卫社会主义具有重大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4．柯亨平等主义思想对我们当前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柯亨面对苏东剧变后，社会主义遭遇前所未有的挑战，对社会主义的怀疑和动摇大行其道的情况，在西方学术界坚持认为社会主义有着更加美好的未来。柯亨深知，要排除这种障碍不能只是空泛地喊喊口号，而是必须在理论和实践上论证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从而为社会主义进行辩护。柯亨的有效探索，对我们当前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在取得举世瞩目成就的同时，也面临着一些突出矛盾和问题。城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不平衡等问题依然突出。在这一背景下，我们可以借鉴柯亨平等主义思想的有益成果。比如，我们可以关注一些问题：正义是否等同于平等？自由和平等是否相容？我们要实现的是原初平等、机会平等还是结果平等？哪一种体制机制更有利于体现平等的原则？等等。对于这些问题，西方政治哲学家向来以深邃细致见长，我们不能够置其研究成果于不顾，采取漠不关心的态度。只有积极汲取其思想的有益成分，才能使得我们在解决诸如平等问题的时候不再盲人摸象、一头雾水。这样的努力不妨就让我们从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开始。

二、对本书主要涉及思想家的政治光谱界定

在此，笔者觉得有必要对本书涉及的政治哲学家的“标签”进行界定，以免在语词上使得读者陷入困惑之中。

这里我想引用由美国学者大卫·诺兰所设计的一种政治光谱测验图——诺兰曲线。该曲线以双轴线的图表标绘出各种不同的政治立场，以及他们所追求的政府形式。如下图所示：

与一般传统的左翼/右翼和其他政治分类图表不同，诺兰曲线有着二维的空间：横坐标轴代表着“经济自由”，纵坐标轴代表了“个人自由”，如此一来便将人们的政治立场划分为四种，并对应四个不同的象限。

左上角的象限代表的是新自由主义（New Liberalism）。简单说来，其学说在经济上强调政府干预，社会哲学上强调公平多于效率，实践层面上主张高税收，并且较多关注平民百姓的利益。

右下角的象限代表了保守主义（Conservatism）。这一派在拥护较多的经济自由的同时，主张限制个人自由。通常倾向于小政府、自由市场的经济架构，同时在政治意识形态上对抗“极权主义政权”，以捍卫其保守价值不受威胁。

右上角的象限代表了自由意志主义（Libertarianism）。该派同时拥护经济自由和个人自由，主张由个人自身的责任和责任感来解除政府在所有领域上的管制。

左下角的象限代表了极权主义（Totalitarianism），主张同时限制经济自由和个人自由，倾向于由政府管制所有的领域。法西斯主义是极权主义的典型代表。

本文所涉及的三个主要人物其中两个可以对应到诺兰曲线中去。诺齐克可以对应到右上角的自由意志主义中去。罗尔斯则可以对应到左上角的新自由主义中去。

针对自由意志主义，左翼和右翼有着不同的批评。左翼通常批评自由意志主义在经济上的后果，认为若任其自由放任的话，将会侵蚀个人的自由，进而造成社会不平等和民众贫穷的不良后果。右翼则通常批评自由意志主义的个人道德传统，认为其延伸个人自由将会产生不健康和不道德的行为，进而侵蚀宗教信仰。自由意志主义对上述质疑的回应是：在真正的资本主义社会里，即使是最贫穷的人们也得益于经济的更快发展而生活得更好，同时认为这样的成果是因为较低的税赋和更少的政府管制而达成的。

柯亨由于意图用平等来调和罗尔斯和诺齐克的争论，所以很难对应到诺兰曲线之中。西方思想界往往将柯亨归入“英美新左派”“激进平等主义”“社会主义的平等主义”“运气均等主义”等流派。

三、国内外研究综述

1．国外研究综述

在西方政治哲学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领域，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很多学者把柯亨的政治哲学思想作为研究对象，总体看来，主要可分为以下几类：

（1）西方左翼学者高度赞扬柯亨为社会主义的平等主义所做的辩护。为了表达对他的敬意，美国哈佛大学哲学系斯坎伦教授、耶鲁大学政治经济学约翰·罗默教授等10位国际知名学者在2006年合作出版了一本题为《平等主义的良心——向柯亨致敬的论文集》。该书主要从社会正义、多元主义、平等和道德责任等不同角度，阐述了柯亨平等主义思想对当代政治哲学的杰出贡献和重要意义。

（2）围绕柯亨的著作《拯救正义与平等》，西方政治哲学界作出了一系列的评论。这尤其体现在，2008年12月，国际著名分析哲学期刊《Ratio》推出了一期由阿尔内森等著名学者针对《拯救正义与平等》进行评论的专刊。2009年7月，该专刊在美国以《正义、平等与构成主义：柯亨 〈拯救正义与平等〉 评论集》为题重新结集出版。该书在西方政治哲学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此外，加拿大学者简·纳维森发表了论文《柯亨的拯救》，对柯亨试图从罗尔斯的自由主义命题中拯救正义和平等的理论努力进行了评价，认为柯亨的努力最后未免诉诸直觉主义，最终会像罗尔斯一样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平等问题。

（3）围绕柯亨的著作《为什么不要社会主义》，西方政治哲学界作出了一系列的评论。约翰·罗默发表了《关于柯亨的 〈为什么不要社会主义〉 这本书的一些看法》的论文，赞成柯亨所提出的“社会主义的分配机制的设计是社会主义理论的一个关键问题”的观点，并继续顺着柯亨的思路，提出了如何建立关于社会主义风尚的一些建议。美国学者米勒撰写了《平等的诸关系——野营旅行再探》的论文，通过对柯亨在著作中经常提及的例子“野营旅行”作了进一步的分析，并在分析的基础上批评柯亨在诉诸个人选择与诉诸社会风尚之间存在着一个缺乏论证的跳跃。

（4）围绕2009年柯亨的辞世，当代西方学者举行了一系列悼念活动，发表了一些悼念文章。当代著名法理学家和政治学家德沃金在《怀念柯亨》一文中写道：“我的哲学论文往往只给三个人看，柯亨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我们这一代人中最著名的政治哲学家，他的友善、智慧和高雅始终让我铭记在心。”作为柯亨的学生，英国知名的马克思主义研究学者乔纳森·沃尔夫在2013年出版了《柯亨道德和政治哲学史讲座》一书来怀念他的老师。该书收录了柯亨就道德和政治哲学史方面的问题所发表的讲演。书中沃尔夫这样评价柯亨：“如果成功的标准是看有多少博士论文是围绕你的著作或受你的著作启发的话，那么毋庸置疑，你是当代最成功的政治哲学家。”此外，英国《卫报》刊登的讣告中高度评价柯亨：“他是一位深受学生爱戴的集风趣、慷慨、优秀为一身的好老师。”

2．国内研究综述

虽然早在20世纪80年代起，我国学者就开始关注柯亨的历史唯物主义理论研究，但对于柯亨平等主义思想的研究，国内起步较晚，多以介绍性文章为主，缺乏较为系统、深入的分析。近年来，随着学界对柯亨政治哲学的关注，相关研究的广度深度都有很大的发展。总的看来，国内研究主要围绕以下几个方面展开：

围绕柯亨的学术转向，有的侧重于探讨柯亨的政治哲学转向，如段忠桥的《柯亨的政治哲学转向及其启示》论文探讨了柯亨政治哲学转向的深层次原因。还有的侧重于探讨柯亨分配正义观的转变，如葛四友的论文《柯亨的分配正义观的转变》试图通过柯亨在不同时期对于马克思主义与平等关系认识的变化，来展现柯亨分配正义观的转变。

围绕柯亨的思想渊源，有的侧重于分析康德哲学对柯亨思想的影响，如林晖的论文《自我所有：G. A．柯亨的康德论证》立足于柯亨的康德论证，考察了柯亨与康德的相关论点之间的关系。还有的侧重于分析柯亨思想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如张青卫的论文《试论柯亨的马克思主义“情结”》探讨了柯亨思想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根源。

围绕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有的侧重于对柯亨平等思想的初步介评，如李华荣的论文《平等主义的良心——柯亨思想的一种政治哲学考量》介绍了柯亨平等思想的理论意义。还有的侧重于分析柯亨平等思想对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意义，如段忠桥的论文《社会主义优于资本主义在于它更平等——科恩对社会主义的道德辩护》认为柯亨的平等思想意在彰显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围绕柯亨与诺齐克的关系，有的侧重于研究柯亨对诺齐克的“自我所有原则”的批判，如袁聚录的论文《柯亨对诺齐克持有正义理论的批判》，认为柯亨对自我所有命题道德依据的批判撼动了诺齐克持有正义理论的根本原则。还有的侧重于探讨柯亨对于诺齐克“自我所有原则”的分析，如魏小萍的论文《自我所有原则走向哪里：国外马克思主义者与自由主义者的论战》通过柯亨对自我所有原则的批判，揭示了自我所有原则并不能够保证所谓的“自由”和“自主”。

围绕柯亨与罗尔斯的关系，有的侧重于探讨柯亨与罗尔斯在政治哲学研究方法上的异同，如张全胜的论文《柯亨与罗尔斯政治哲学研究路径的差异》，总结了柯亨与罗尔斯在政治哲学研究路径上“分析与综合、微观与宏观、现实与虚拟”的三个重大差异。还有的侧重于探讨柯亨对罗尔斯的继承和批判，如李华荣的论文《可以容忍的不平等：过渡与差别》，通过对柯亨与罗尔斯所能容忍的不平等的探讨，彰显出柯亨社会主义的平等主义思想的鲜明特点。

此外，国内以博士论文的形式对柯亨政治哲学进行探讨的有：①北京师范大学2007年博士论文《信奉而不恭维：柯亨历史理论研究》，张青卫著，唐伟指导。②中国人民大学2008年博士论文《试析柯亨对诺齐克持有正义理论的批判》，袁聚录著，段忠桥指导。③清华大学2012年博士论文《柯亨的社会平等观评析》，张晓萌著，邹广文指导。④吉林大学2013年博士论文《平等与自由的张力——评柯亨与诺齐克之争》，姜延博著，张盾指导。

总之，国内外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柯亨的政治哲学进行了相应的探讨，他们的研究成果对于本书深入阐释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但与此同时，不难发现上述探讨往往因所选角度和篇幅所限，难以从全面系统的角度完整探讨柯亨平等主义思想。因此，笔者在吸收理解以往学术成果的基础上，力求全面系统地对柯亨以平等主义为核心的政治哲学进行有效探讨。

四、基本思路、研究方法和创新点

1．基本思路

本书以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为研究对象，内容主要涉及柯亨平等主义思想的理论渊源及学术转向、柯亨对马克思平等思想的继承、柯亨对诺齐克和罗尔斯的批判，以及对柯亨平等主义思想的评判等。基本思路如下：

第一章侧重从柯亨学术转向的角度对柯亨平等主义思想产生的背景进行全景式的勾勒。在这一章中笔者还对柯亨、诺齐克、罗尔斯的政治立场进行了有效的政治光谱（Political Spectrum）界定，从而为全文有效分析三者的思想关系奠定了基础。

第二章主要围绕柯亨对马克思平等思想的评析展开。该章首先对“平等在马克思那里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简而言之，在马克思看来，物质上的平等以及人人得到商品和服务的平等机会，不但是历史的大势所趋，而且在道德上也是正当的。此外，该章还阐述了柯亨对马克思平等思想的态度：“我们既不能像马克思一样在物质可能性上保持乐观主义，又不能赞同那种在社会可能性上的悲观主义。”通过这一章的深入探讨，使我们清晰地认识到柯亨深厚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背景以及对马克思的传承关系。

第三章主要围绕柯亨对诺齐克持有正义理论的批判展开，主要分两部分：第一部分试图对自由意志主义者诺齐克的核心原则——自我所有原则进行有效的诠释。第二部分侧重于阐述柯亨对诺齐克自我所有原则的批判。在诠释和批判的基础上，笔者认为：柯亨平等主义思想的确立正是建立在对诺齐克“自我所有原则”批判的基础上的。两位思想家对“自我所有原则”的不同立场，彰显了他们的不同坚守，最后得出了“诺齐克的资格理论脱离了他本身将自由视为最高的宗旨，诺齐克的自由意志主义是时候寻找新的正当性基础了”这个结论。

第四章主要围绕柯亨对罗尔斯正义理论的继承和发展展开。侧重于描述柯亨除了批判诺齐克思想之外的另一种理论努力，即从罗尔斯的自由主义命题中拯救平等。该章主要分三部分：第一部分侧重于阐释罗尔斯是如何处理自由和平等的关系的。笔者给出的基本判断是：罗尔斯是在不损害自由的前提下尽量达到平等，即在自由和平等相矛盾之时，罗尔斯仍然会选择自由而放弃平等。第二部分侧重于阐释柯亨与罗尔斯之争。笔者从二者在意识形态、方法论和根本原则三个方面上的分歧出发，力图凸显争论的实质。第三部分主要围绕柯亨对罗尔斯的评判展开，一方面给出了柯亨对罗尔斯的高度评价，另一方面概述了柯亨对罗尔斯的批判。

第五章在对柯亨平等主义思想加以总结的基础上，侧重对其思想进行相应的评判。笔者将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概括成三个要点：①从事实到规范的平等。②自由实际上要求平等。③从表层实物到深层机会的可及优势平等。进而指出柯亨平等主义思想的意义在于论证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捍卫社会主义的可欲性；不足之处在于因其奉行“没有敬畏感的承诺”，柯亨把马克思主义重建为某种可辨认的自由主义，从而误解了马克思。

2．研究方法

（1）分析与综合的方法。本书将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分为其对马克思的评判、对诺齐克的评判以及对罗尔斯的评判三大部分。依据各部分之间的理论联系构建起逻辑关系，进而上升为一个总体判断，从而概括出柯亨平等主义思想的要点。

（2）对比和区分的方法。由于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是建立在与自由主义和自由意志主义论战的基础上，所以笔者试图将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和自由主义、自由意志主义进行对比，借以呈现出柯亨在政治哲学和道德哲学意义上对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矛盾的理解以及对“自由和平等是否相容”这个问题上的理解。从而彰显出柯亨平等主义思想的正当性和罗尔斯、诺齐克思想的理论偏颇。

（3）分析哲学的方法。柯亨是深受分析哲学传统影响的思想家，分析马克思主义的奠基人之一。这就决定了在研究柯亨平等主义思想的时候，必须坚持分析哲学的方法。这体现在本文注重文本分析，切忌泛泛空谈。在运用概念的时候，力求阐明其自身的明确含义，尽量避免概念间的含混性。

3．创新点

（1）本书立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和政治哲学的双重视野对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进行剖析和评判，可以看作是国内第一本系统研究柯亨平等主义思想的理论专著。

（2）本书从自我所有权理论批判角度研究柯亨的平等主义理想。这样的角度有利于从本质上反映柯亨平等思想的价值。

（3）本书在方法上有所创新。体现在笔者坚持以文本解读和思想史解读相统一、思想史与现实背景相统一的办法为基本研究方法。

4．不足之处

（1）因时间和精力所限，笔者侧重选取柯亨本人的著作，对国外学者研究柯亨思想的专著和论文虽有初步提及，但还不够全面，在选取资料上还有所欠缺。

（2）本书虽然能够站在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上对柯亨进行全面的评价，但还不够深入细致。笔者力求在今后的研究中对柯亨的平等主义思想加以更加深入的探讨。

不管柯亨是否接受这一标签，毋庸置疑的是，他所主张的平等主义旨在消除对于平等来说的非自愿性的不利因素，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运气均等主义和柯亨的平等主义是相通的。所以称柯亨为“运气均等主义”在一定程度上是恰当的。

政治光谱是用作量度个人政治立场倾向（即不同意识形态）的工具。政治光谱正如一般光谱一样，由轴线构成。大多数政治光谱都包括两大派，左派（社会主义倾向）和右派（保守主义倾向），这是从18世纪法国议会的座席方向沿袭而来的。不同政治倾向的人会在政治光谱的不同位置之上，而各个国家、地区的政治光谱也略有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