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结仇

第二天，段运飞和佘鹏将两名牺牲的战士掩埋后。结伴到附近几个寨子走访，借此侦察一下寨中情况。

段运飞爬上一个叫高家山的寨子。

寨子里全是清一色的木质转角楼，男人们都戴白头巾，女人们则喜欢穿有白花边的裤子，说话都是一种腔调，叽叽喳喳，听不懂。段运飞又来到一户姓谷的堂屋，只见桌上放有一尊女木雕像，案前有香火。段运飞问老人为何要拜菩萨，谷姓老人告知段运飞，这不叫菩萨，叫本主，是他们谷姓中的一位善良贤惠的女祖宗，叫高氏婆婆。她男人是明朝大官，她不去京城享福，却在家伺候族人，聪慧善良，有恩于族，死后就被供为本主。段运飞是云南大理人，小时候常随大人们拜访本主，没想到千里之外的湖南澧源山寨也有拜本主习俗，这让段运飞很惊奇。这寨子和大理有某些联系？但远隔千里之外的大理风俗，又怎么会传到这里来？段运飞百思不解。

颜文南派侦察员捎信给段运飞。现各派土匪相互联手，剿匪大队决定先拿下白鹤寨，威逼土匪投降。段运飞连忙撤退，与颜文南在县城会合。

话说离狗爬崖不远的一座叫四望山的寺庙，几十个黑衣人摸进庙去。恶二佬坐在大椅子上，手下给他递了一碗茶，恶二佬一仰脖，咕咕咚咚倒下肚。

一个黑衣探子报告：“搞清楚了，帮王志超的是解放军段运飞，听说这桶生意（角色）不好对付，他当上了解放军剿匪大队大队长。目前专门在白鹤寨一带驻扎，我们要小心。”

恶二佬白了探子一眼，说：“都是夹起暖子跑路（有几下子）的猛汉，谁怕谁？老子恶二佬单来独往走江湖，靠的是义气，不像王志超和谷老蔸把把事做绝。”

手下人只知道恶二佬这个仗鼓杀手，就是因为常到仗鼓寨和白鹤寨抢女人，与两寨结下冤仇，被族长谷老蔸把和王志超开除上族谱的资格。每每想到这件事，恶二佬就像有一块石板压在头上。一个男人，活在世上，生前不能将自己的名字写进族谱，死后就没有资格葬进祖坟，这算什么男人？恶二佬决定先除掉这两个族长。

但恶二佬非常清楚，杀王志超易，杀谷老蔸把难。现在，王志超没杀成，一场好戏让解放军搅乱了，王志超和谷老蔸把将联手对付他。“我应该趁他俩还没联盟前，将他们的名字一个个抹掉。”恶二佬恶狠狠发誓，他想立即纠集手下下山，给仇家颜色看看，但又害怕遇上解放军。手下人提醒他，何不按照出山行规，先到本主像面前卜卜卦，问问吉凶。恶二佬也有占卜的习惯，就说：“逮，板上三卦看前程！”恶二佬步行到悬崖边的一座小寺庙，跪在本主像前，血祭本主时，他咬破手指，滴血碗中，端碗祭拜，然后连续抛了三卦，第一副是白虎卦，第二副仍是白虎卦，第三副还是白虎卦，气得恶二佬把竹卦抛下悬崖，自己骂自己：“老子是什么狗命？三个凶？俗话讲：‘白虎当堂坐，祸从天上落。’老子偏偏不信邪！”说完，将仗鼓膨地砸在桌上，牛吼到：“下山，我不信，老子的铁仗鼓——斗不过谷老蔸把的墨斗把？”

“逮啊！逮啊！”众人持枪大喊。

“仗鼓必胜！仗鼓必胜！”众人持枪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