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无法认同你的说法,我从不会像刚刚我提到的女人般做得那样过火。大部分时间里我就不想太矫情了,否则我会觉得不舒服。
我并不是建议人们去使用某些复杂的微积分,将仁慈与报酬作分解。不过,你已经注意到了给予他人仁慈所将得到的报酬:它带给我们好的感觉。此外,不快乐能够自我强化,而当我们感觉快乐时,我们将充满热情地把快乐延续,以仁慈的心善待别人,而不是自私地为自己着想。大脑的激励系统有着进化的目的:它鼓励我们与他人互相合作。
那么,在《小气财神》中,史库吉所得到的回报是对自己感到满意,还是因为重获家人和朋友所得到的满足感?
难道你不觉得两者皆有吗?仁慈的举动打破人与人之间的藩篱,缩短彼此的距离。史库吉虽后知后觉,但大体上,仁慈与同情心在他的童年时期便已开始生根。你可以时常见到某些人在小时候便特别具有同情心的例子。以下是某个我曾读到的情形:有一个小男孩罹患脑性麻痹,他的父母亲与纽约市公立学校配合发展一套新的计划,其目的是将具有特殊需求的孩童整合入一般班级就读。幸运的是男孩的班里有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同学,自此而后这同学便成为他最忠实的朋友及守护者。
每当我听到类似的故事时,心里总会产生罪恶感。我愿意加入义工服务,可一接近那些患病或是具有"特殊需求"的人时,我就是觉得不自在。
仁慈以各种方式表现,但表达仁慈的方式却无法以一概之,不妨让你的心指引你的方向。我的朋友洛娜o凯莉(Lorna Kelly)在特瑞莎修女晚年的数十年间曾与她相当亲近,但当她初到加尔各答的垂死之家时,无法想象会在当地待一天以上--她必须为那些深受感染伤口的病人清洗身体并包扎。但这触及了她深邃的心灵之泉,洛娜不但继续留在那儿,之后还不时重回垂死之家。她在回忆录《识途骆驼》(The Camel Knows the Way)中自述:"无论如何,我深信每个人都必须和特瑞莎修女做相同的事,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以慈爱的态度服务众生,不论是面包师傅、救世主、技师、皇帝、家庭主妇、诗人、行政官员、圣人、芭蕾舞者,或是其他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对他人的关心。当这个世界需要如此多的帮助时,为邻居跑跑腿似乎有些微不足道。
精神导师指出,藏语中代表愉悦的字语"切瓦"其意义是对他人感同身受的悲悯。这也正是那些关于培养仁慈与怜悯之心的练习为什么具有强大威力的原因,因为它们帮助我们找回内在的人性。例如重复耶稣祷言("主耶稣基督啊,请怜悯我吧")或者梅塔(慈爱)的冥想。当你为那些并非你心爱的,而是与你素昧平生的人们,甚至是你不喜欢的那些人祈求快乐与幸福时,你也为自己增加了快乐的机会,并且还帮助这个世界改变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莎伦o萨尔茨伯格(Sharon Salzberg)在她的新书《世界般宽大的胸襟》(A Heart as Wide as the World)中指出,关于梅塔的练习让我们更能深信我们在这世上并不孤单,当你传送慈爱给他人时,其他参与练习的人也正将它传送给你。
精神导师说:"仁慈即为我的宗教。"他的意思是什么?
我无法为精神导师代言。但他常常提及"基本灵修",这并不是归于任何传统信仰,但却源自于他认为人性所包含的根本元素:仁慈、开怀与怜悯。在《快乐工作的艺术》(The Art of Happiness at Work)一书中,他归纳道:"做一个好人,一个仁慈的人。用你的诚实,真挚与同情心,与他人建立温暖、具有人类爱的关系。"精神导师能通过简单的表情动作来表达深刻的意义。他可以在一间有五千人的房间里,感知到身有病痛的人,并且能以最短的路线到达那人身旁。有时候他仅仅握住某人的手,面带笑容地望着对方的眼睛,你将发现那些人眼里的忧愁都瞬间蒸发掉了。在我们的内心深处,都希望能够被接受,能够有人注意并关心我们。就这方面来说,精神导师不啻是个完美的模范角色。
这种实行仁慈的动机开始引起我的好奇心了。
我想我们只是刚开始唤醒感激与赞赏的能量而已。即使只是对他人说出"请"及"谢谢"这两句话,我们也已经能够开始改变这个世界了。有个很棒的电视广告是关于发生在两个陌生人之间的一段小插曲。其中一位妇人无意间造成另一位的不愉快,这时无论再说些什么,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但此时她突然脱口说了一句"谢谢你!"这让两人都吓了一跳。另一位妇人原先带有敌意的表情变得困惑,最后却又变得满脸愉悦,故事是以两人的拥抱作为结局。好吧,现实生活与一个商业广告是截然不同的,但个中之意却是相同的;在适当的时候,一句简单的"谢谢你!"能够让两个原本对立的人变得亲近。这是一个令人惊奇却十分简单的方法。
有位精神导师曾指出,对他人仁慈及悲悯需要相当的耐心,故我们应该感激我们的敌人:他们给予我们训练耐心的机会。当耶稣说:"爱你的敌人"时,他建议的并非自我牺牲,而是要我们挑战通往快乐最快捷的捷径:变得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