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书确实也写过弗吉尼亚殖民地,至少提到过西班牙人定居点,但是他们仍用50%的篇幅去描写马萨诸塞。当然,结果,也由于感恩节,学生们更可能记住这些“始祖移民”,视他们为美国的建国者。当我提到弗吉尼亚和西班牙人时,学生们会感到很尴尬,因为只要提示一下,他们也会想起自己听说过他们。但是,无论是我们的文化还是我们的教科书,都没有赋予弗吉尼亚与马萨诸塞同样的榜样地位。这就是为什么几乎我所有的学生都知道那艘“始祖移民”的船只的名字,却几乎没有一人记得那三艘把英国人带来詹姆斯敦的船只的名字。(下次你参加那档取名为“即拍题”[Jeopardy]的电视抢答赛时,它们会被说成是“苏珊·康斯坦号”、“发现号”和“神速号”了。)
“始祖移民”虽然是在远离别的欧洲人占领地的地方定居下来的,但是他们也并非在“蛮荒之地”“白手起家”。在整个新英格兰南部,土著美洲人反复地焚烧矮树丛,建立起公园似的环境。在普罗温斯敦登陆后,“始祖移民”们组装了一艘探险船,开始四处寻找新的家园。他们选择了普利茅斯,因为那里有清理出来的场地,十分美丽,上面还有新近种植的谷物,“溪水清澈”,还有港口可以出航。对于一个镇子来说,这是一个好地方。的确,瘟疫之前,这儿一直是一个城镇,所谓“新普利茅斯”不是别的,正是斯宽托所在的帕图西特的一个村庄。入侵者们遵循一个套路:在整个新半球,欧洲人最好在土著人——如库斯科人、墨西哥城人、纳齐兹部族人和芝加哥人——之间安营扎寨。在整个新英格兰,殖民者选择靠近印第安人农田设立他们的定居地,这样可以省去清理山林和山地等辛苦劳作。(这可以解释,为什么直到今天该地区有这么多的城镇的名字以菲尔德(field.)结尾——马什菲尔德[Marshfield]、斯普林菲尔德[Springfield]以及迪尔菲尔德[Deerfield]。)“挺进蛮荒之地”可能是1650年生动的布道演说题、1950年某本畅销书的书名,或者2000年某类教科书中的习语;但是,它从来是不确实的。新定居者们并没有遇到蛮荒之地。一位殖民者在1622年写道:“在我们居住的这个海湾,已有大约2000印第安人居住。”
另外,不是所有的本地居民都灭绝了,而幸存者后来也为英国人的定居提供了方便。“始祖移民”们自到达马萨诸塞第二天开始,就受到印第安人的帮助。一位殖民者的航海日志讲述了水手们发现两座印第安人房屋的经过:
我们这些人拿着枪,听听没有人,就进入了房子,结果发现屋里的人都走了。水手们拿了一些东西,但没敢久留……我们本来想留一些珠子和别的东西给他们,以示和平,表明我们有意要和他们交易。但是我们没有那样做,因为我们离开得太匆忙了。如果我们遇到了印第安人,我们会为我们带走的东西付钱的。
“始祖移民”不止掠夺过这一间印第安人的房子。我们的目击者继续讲着自己的故事:
我们进入了一个叫“谷物山”的地方,在那儿我们先前也发现过谷物。在另外一个我们看到过谷物的地方,我们开始刨地,结果挖出了更多的粮食,有满满两三篮子外加一袋子的豆子……我们总共有10蒲式耳,作种子足够了。正是在上帝的帮助下,我们才发现了这些谷物;因为要不是我们遇见了一些可能会骚扰我们的印第安人,我们怎么能发现它们呢?
对于美洲印第安人(不经意间)提供的帮助,“始祖移民”们从一开始感谢的就是上帝,而不是美洲印第安人;虽然这些帮助为后来的感恩节埋下了伏笔。他们的航海日志继续写道:
次日早晨,我们发现了一个像坟墓的地方。我们决定挖掘看个究竟。我们先发现了一个垫子,下面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弓箭……我们还发现了碗、盘子、碟子之类的东西。我们挑了一些好的带走,然后把尸体给盖上了。
那真是一个“像坟墓的地方”吗?
卡伦·库柏曼说,“始祖移民”很多年一直在盗墓,但更多的帮助还是来自于一位印第安活人:斯宽托。这又使我的学生回到了他们所熟悉的地盘——他们都学过斯宽托的传奇故事。《希望之地》的描述较为典型:
他解释说,每年夏天,都有英国渔民冒险进入新英格兰水域,斯宽托向这些渔民学习语言。斯宽托还教“始祖移民”们如何种植玉米、西葫芦和南瓜。没有斯宽托的帮助,我们不敢说这群人将如何生存。但是,到1621年秋天,殖民者和印第安人就能够坐下来,大宴几天,感恩上帝(后被视为第一个感恩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