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的。我保证。我也厌倦了。”
“但我不会开口。”
科顿迅速划了个十字,并用双臂搂住了她。她把脸埋在他骨瘦如柴的胸前,双手搂着他的腰。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着。然后他们亲吻起来。这到底是他们的初吻,还是第二次吻,抑或是第一千次吻,这都不重要了,仿佛拥抱就是他们合适的状态。百舌鸟飞走了。
稍后他们走到科顿拴马的门廊前,站在那里相互对视,脸上的神情怪异而好奇,似乎两人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贝基没有费心把头发塞回发鬏,而是把它扎成一个松松的马尾辫,在她的后背上晃来晃去。科顿利用这段时间把军装整理好,他看上去镇定自若,做好了告辞的准备。
埃利坐在门廊上,咬着一根稻草,好像在等他们。
“你的真名叫什么呀,科顿?”
科顿伸手摸了摸贝基的头,然后去抓缰绳。
“你是说我的全名吧,埃利?”
“是的。”
科顿上了马,贝基依然一动不动,闭上了眼睛。她坐在台阶上,凝视着科顿的马,不愿意抬头看他。
“当然啦,我的全名叫科顿·金 科顿·金原文为Cotton Gin,意为轧花厂。。”
“这是你的真名吗?好像不太对嘛。”
科顿停顿了一下,思考着埃利那句话的意思,然后只是朝他笑笑。
“我的马有个更奇怪的名字。”
“什么呀?”
“盖登斯盖登斯原文为Guidance,意为“指导”。。”
“那是名字吗?”
“更像是一种希望。”
科顿再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俯视着贝基,点点头,像是要传递什么信息。贝基只抬头看了一眼,当她遇到科顿的目光时,立刻又垂下目光,自己也点起了头。随后科顿拨转马头,顺着小道骑向大路,慢悠悠地走了。当马蹄声几乎归于寂静时,贝基和埃利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科顿转身挥挥帽子,随后就消失了。
就在他转身挥舞帽子的时候,贝基意识到,科顿将会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