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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片分类器 2001年9月30日(2)

和老爸在一起的日子 作者:简妮丝·斯普林


爸爸的用药史

·保险信息

·紧急联系号码我在爸爸钱夹里塞了一份,以防紧急情况,又在冰箱门上贴了一张。这会有帮助吗?还是这只不过让我自己感觉不那么无助?

离开爸爸公寓时,我注意到他厨房台面上的药瓶就像许多玩具兵人一样排列着,抵挡敌人的进攻。我们都知道谁将赢得胜利。

谁想治疗一位联邦医保美国联邦医疗保险项目根据社会保障法附加案设立,适用人群是老年人和残疾人士。目的是保障六十五岁以上的人士不受高医疗开支的影响。患永久性肾衰和特定残疾的人士也可享受这一保险。病人?

在我办公室里,我问我的一位心理病人卡尔:“你是大夫,哪个科的?”他英俊,三十岁上下。

卡尔回答说:“我是心血管病大夫,在医学院的时候我曾想做一名老年科大夫。我通过了所有的考试,但需要付款拿到证书时,我撕掉了那张支票。我上大学背了不少债,如果照顾老人的话我是无法谋生的。所以,现在这是一个我与之不想有任何关系的人群。”他大笑着说,观察我的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

“这些老人来到你的办公室,都有着很长时间的慢性病史,哪个病都无法治愈——骨质疏松、糖尿病、痴呆。他们希望你能够跟八个不同的各科专家交换意见,能够审核二十七个不同的药品治疗处方。还有,他们会在三个亲属的陪同下到你这里看病,每一位亲属都有自己关于治疗方针的意见。然后,在你觉得已经搞定这个病例的时候,久未联系的西海岸的一位亲戚会打来电话,威胁说如果你不照他们说的办,就要起诉你。”

我承认:“协调照顾老人的事情确实需要很多的时间。”

“真正的问题是,根据目前保险公司给你报销的方式,没有大夫能够负担得起接收联邦医保病人。这些病人需要太多的时间,所需要的手续也让人感觉特别荒谬。你需要有一个专门机构来处理他们的理赔。”

“我知道有很多大夫不接收联邦医保病人。”

“我们诊所去年也表明了那样的态度。我知道自己听上去比较狠心,不过坦率地说,更专业、更成功的大夫往往希望自己的病人能有恢复健康的机会,并且这些病人也有能力支付自己的看病费用。”

卡尔离开了,但是他的话继续噬咬着我。他听上去心肠很硬,但是他仍然是一个爱孩子爱妻子的人,也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夫。我知道他也不是没有慈善心的人——他为儿童糖尿病进行募捐。他的孩子就受到这种症状的困扰。

真实的情况是,老年科——为老年人进行医疗——在各专科中是最不受欢迎的一个。2005年,每五千位六十五岁以上的美国老人只有一位老年科大夫。在美国的一百四十五个医学院中,只有九个设有老年科。《纽约时报》头版的一篇文章分析认为,医学院的学生被那些复杂精密、昂贵的医疗方法所吸引——“用激光治疗这个,用内镜治疗那个”——这些治疗方法转变为获利丰厚并受人尊重的职业。大多数对老年人的干预需要创造性、非医学性的解决方案,比如减去药效相抵的用药,提倡更合理的饮食和运动。目标是管理病人,而不是医治病人。这就需要打好多电话,付出许多得不到收入的时间。而回报呢?一批无助人群的感激之情,以及超越其他专业的最大的工作满足感。《纽约时报》认为,这一点无论是对于老年科作为一个专业本身,还是对于个人选择了这个专业,都是一样的。

我想到卡尔的时候,我既同情他又认同他。我作为心理医生,现在有一位老年女病人,需要我的关注,时间又很不规律。她常常忘掉与我的预约,她误过的时间段,我也不会忍心跟她收费。她行动走路极其缓慢。所以我会在她预约时间的前后都各让出来半小时,陪她从车上走到我诊所、再陪她从我诊所走回到她车上。我在协调照顾她的事情方面跟她的亲属和照顾她的人沟通所花费的时间,跟我在诊所为她诊治花的时间一样多。如果我一整天都花在这些人身上,我会感觉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是否还会如此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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