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柏的行动总是为其野心抱负而服务。尽管他深爱着香奈儿和她所做的一切,但他需要一位更传统的妻子来巩固他的地位,他想要在贵族上流社会取得一席之地就只能是娶一位贵族的女儿。
1918年夏天,卡柏和年轻、沉闷(以香奈儿的标准看来)的戴安娜·李斯特·韦德订婚。流言飞语说,香奈儿在意识到卡柏永远都不可能娶她的时候,她推动他和一个能助他完成抱负、却不会让他真正动心的、毫无威胁的女孩订婚。在卡柏的婚礼之后,香奈儿和卡柏还是会继续见面。
1919年圣诞节前的几天,在卡柏从巴黎前往戛纳的路上,他的新车(在他的朋友圈里,他是第一个拥有这车的人)上的轮胎爆了,他因此丧命。他和香奈儿两人共同的朋友在半夜时分找到香奈儿并告诉她这个消息,香奈儿于是穿好衣服出门叫车。她的直觉总是来自她的触觉,她需要触摸到某些东西来确认事情。车祸就发生在从圣拉斐尔出发的路上,当香奈儿和她的司机到达车祸现场的时候,太阳正从德拉海滩附近升起。没人动过车祸现场,香奈儿从自己的车里下来,双手放在挡泥板上,然后,她坐下来哭泣。
自卡柏死后,香奈儿要求别人用黑色织物来包裹她卧室里的家具,她还买来黑色的床单铺在床上,买来黑色的窗帘挂在窗上。她决心要尽可能地让自己全身心都在悼念卡柏,但是一俟房子的装修完成之后,她就发现她根本不可能在这样一个压抑的地方入眠。最终,她的骨子里就是个讲究实际的农民,全黑的房间实在是过火而令人情绪极端。于是她让她的男管家约瑟夫将她的床搬到另一个房间去。
其实戴安娜·韦德才是卡柏名正言顺的遗孀,但是香奈儿自感她也是遗孀之一。卡柏不但爱她,而且在其他任何人都不相信她的才华之时给她信任。香奈儿应该成为一个现代女性,但是,她是一个特殊时代的产物,这个时代让女人只能有两种选择:要么成为人妻,要么成为娼妓。卡柏不但把她当成一个女人那样去爱,他还把她当做一个有能力的女人来爱。他投资在她身上,并且足够地尊重她,能做到在她归还他的投资款项之时把钱收下来。她此后将不会再遇到与他类似的人了。为了安慰自己,香奈儿让卡柏太太(她后来再婚并成为威斯特摩兰伯爵夫人)成了自己的顾客。
此后,她对爱情的态度转变了。她依然热烈地谈情论爱,毕竟这是她作为法国女性所信奉的信条,但是对她来说,男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一种爱好,就和赛马差不多。他们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他们能取悦她,他们能给她做伴,他们还能和她上床,但是,她再也没有体验过那种犹如跳伞一般让人心跳加速的爱情。
那么,要反抗对激情的无情扼杀该用什么办法呢?安娜·卡列尼娜式的选择根本就是没有选择——因为没有什么比居然因为某个男人而卧轨自杀令人永远扼腕叹息的了。不想重蹈那样的覆辙,我们也许可以考虑以下这样几点:
COCO的爱情启示录
全情投入到你的工作中
香奈儿说,“对我来说,工作总是一味麻醉药”。据说,她曾把一件衣服的肩部反复拆下来重新缝合多达27次,并且因为她手下的女裁缝们要在星期天休息而极为鄙视这一天。现代语境中将她此类行为归结为“工作狂”,听起来如此的轻蔑、如此的不正常;而香奈儿的法国同胞,诺贝尔奖获奖作家弗郎索瓦·莫里亚克认为,工作是幸福的来源,并将之称为“独一无二的鸦片”。
你可以在工作中忘却自己,就如你会沉溺于一段已逝的情事中不能自拔一样。区别只在于,后者是在幻想重组一些已不可能改变的事情(例如,要是我更好地爱他会怎样呢?要是我更多地见他呢?要是更少见他呢?要是我没有把他用来资助我开设时装店的钱还给他呢?),只是在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将所有的忧虑或者懊恼发泄到工作中,则可以促使小黑裙诞生。而且,对我们所有人来说,工作在任何时候基本都是唾手可得的,而爱情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及一个抽大烟的承包商来得可靠。
享受被爱
香奈儿爱男人,而更重要的是她喜欢被他们的爱包围。尽管卡柏的离弃与逝世,让她感觉她的心犹如被绞缠在一辆大卡车的轮轴上一般受尽碾压,可这也没有阻止她投入到别人的怀抱中去,随之而来的风流韵事应该是让她心怀喜悦的。事情可能是这样的,一旦压力消失了,我们不是意识到自己堕入爱河并且迷失了自我,就是认为自己的那个他不会在近期空降到我们的生活中,又或者是会想想,也许这能耗尽一切的激情就是些虚幻的东西,该归到尼斯湖水怪一类的东西中去,我们很有可能遇到一些看上去还行的人就会认为——看上去还行已经算很不错啦!对于她和西敏公爵之间的关系,香奈儿是这么说的,“我爱他,或者说我认为我爱他,这都是一样的。”原来,只要相信就可以带来你信念中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