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 追随信仰(2)

美好人生的挚爱与告别 作者:(美)海伦·聂尔宁


    

看来,克里希那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得任其承受种种痛苦,直至结束。在经过了这场痛苦的折磨以后,克里希那一点儿也不记得他自己的哭喊声和呻吟声。他问海伦这一切是如何开始、如何结束的。克里希那认为,他身体内一定存在着某种奇特的力量,就像一条大毒蛇缠在他的脊骨上,然后,慢慢地爬到他的头部。这似乎是一种超越的净化、涤罪的体验,尽管在这一过程中,他的身体遭受了痛苦。

海伦和克里希那也度过了一些宁静安谧的夜晚。有时,克里希那会看到一些令人肃然起敬的存在物越过高山,似乎朝海伦、克里希那和尼亚的住所走来。在克里希那的眼里,这些存在物个个都很威严、崇高、辉煌。海伦和尼亚只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感觉到它们所具有的力量和对人们的祝福。

整个夏天,海伦不分昼夜地陪伴着克里希那,不时拥抱和抚摸这一经历着剧痛的躯体,这种情况持续了整个夏天。海伦将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记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希望有一天能对自己亲眼目睹的这些怪事做出解释。

在爱华德度过的那些日子里,还有一些怪事亦困惑着海伦。白天,这群年轻人时而情绪高涨,显得很有文明的样子,时而又做出种种愚蠢的举动。这种愚蠢的举动多半是他们对神灵感应的结果。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像孩子那样嬉戏打闹。克里希那有时十分讨厌那些撒野,甚至是愚昧的动作,但他往往又带头闹事。海伦对他那迅速的变化感到惊奇与不可思议。

克里希那对艾米丽女士的两个女儿,以及其他女孩子轮番进行教育。对海伦和其他女孩们来说,她们去见克里希那就像去见牧师,去进行忏悔那样的严肃和庄重。姑娘们首先述说她们的问题,然后,由克里希那对她们各自的态度或行为做出尖锐的批评,克里希那要求她们仔细研究自己所面临的各种可能性,这就是克里希那所说的对每一发生事件的认真研究。

克里希那感到伤心的是,没有一个姑娘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如果你想爱人,你就必须感觉到伟大的爱情。如果你感到悲伤,你就得学会把悲伤埋在心底。”“只有改变你自己,你才能改变整个世界。”克里希那经常指责这些姑娘们缺乏目标,行为不正——姑娘们时而过分严肃,时而又过分不严肃。克里希那总能找到种种理由来教训她们,每次教训完毕,姑娘们总要整整哭上一个星期。克里希那以乎更满足于看到姑娘们的眼泪,在他看来,只有这样,他的教导才能打动她们的心。

克里希那经常对姑娘们谈论恐惧——这对海伦来说,算不了什么,因为海伦从来未有过恐惧感。她对克里希那经常谈起这个话题而感到纳闷。海伦从不畏惧死亡,从不畏惧孤独和年迈,也从不畏惧没有人会爱她。为什么克里希那老要谈论恐惧感?海伦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克里希那的训斥是极其严厉、固执的。他对姑娘们提出的问题、忏悔和申诉都要进行挖苦讽刺,从他那儿得不到一丝的安慰与理解。事后,海伦几乎就想说,克里希那乃是一名虐待狂。他对能够激起对方感情而欣喜若狂。海伦记得,没有一个姑娘(包括她自己在内,都很幼稚)在与克里希那谈话后感到充实和愉快。

克里希那希望姑娘们能成为她们自己的主人,而不随便盲从他人。他希望她们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未来,成为成人世界中真正成熟的女性。克里希那并告诫姑娘们,要以贝赞特女士和玛丽?洛克为她们的榜样,这两位女性都是克里希那的老朋友,她们坚强、独立、忠诚,给人深刻的印象,在克里希那看来,这两位女士正是姑娘们应该仿效的楷模。

海伦在爱华德度过的夏日里,整天与克里希那朝夕相处,亲密接触,使她认识到,音乐生涯只属于她的过去,她的未来将与克里希那一起度过,这比她所从事的音乐更为重要。但是,海伦的这一计划使她的父母大为不满。他们希望海伦能继续深造,在音乐领域获得成功。也许,海伦的父母也早就应该知道,海伦做事总有点虎头蛇尾,在她未完全涉足某一领域或完全掌握某一技巧之前,她就急于转向新的领域,干别的事情。海伦在与父母的通信中争论不休,而她的父母在信中坚决表示,他们反对海伦放弃她的小提琴学习。在这种情况下,海伦决定回美国,好好说服她父母,从而再回到位于悉尼的马诺尔(Manor)市,以便加入这批大有作为的年轻人行列,将自己的生命献给她所追求的事业——成为一名世界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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