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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调查当前的商业情境和现代大型企业管理层所面临的复杂问题之后，《财富》杂志的编辑们在《美国，不断革命》（U.S.A., the Permanent Revolution）一书中声称：“管理成了一门专业”；在一则广告中，他们甚至更直白地指出：“大亨已死。……20世纪中叶的生意人不得不去上学——在了劳动方面，在政治方面，在社会福利方面。工程师是商人，推销员是经济学家，研究人员懂得广告，金融人士懂得法律。”

大亨死了么？这份报告或许有些夸张。然而，如今在大企业中爬到顶层的人，与早年的那些人之间存在着惊人的差别。

例如，我在第4章中提到过的那8个人，在世纪之交的时候，他们是美国经济事务中最有影响力的人：J·P·摩根、约翰·D·洛克菲勒、安德鲁·卡内基、爱德华·H·哈里曼、詹姆斯·斯蒂尔曼、乔治·费希尔·贝克、威廉·洛克菲勒、H·H·罗杰斯。我注意到，他们所有人当中，除了摩根之外，其余的没有一个人上过大学，摩根在德国哥廷根大学呆过两年。现如今，在我们看来有一种情形似乎是十分自然的：绝大部分大公司的管理人员都应该是大学毕业生，很多人在工程学和法学方面接受过训练。

比方说，在汽车工业——被很多人视为相当粗鄙的行业——通用汽车公司首席执行官查尔斯·欧文·威尔逊毕业于卡内基技术学院，最早作为电气工程师开始他的职业生涯。克莱斯勒公司总裁莱斯特·拉姆·科尔伯特上过德克萨斯大学和哈佛法学院，这之后，他成了劳动法方面的专家。虽说福特公司的领导人亨利·福特二世是个特例，他可以说是少数几个子承父业的主要管理者之一（在今天，当出现了远离家族企业的显著趋势的时候，这是一件越来越不寻常的事情），但他好歹在耶鲁呆过几年。

标准石油公司（新泽西）就其总资本来说是美国最大的公司，它的董事长弗兰克·怀特摩尔·艾布拉姆斯是锡拉库扎大学1912届的毕业生，并且作为一名工程师受过专门的训练；同一家公司的总裁尤金·霍尔曼拥有德克萨斯大学颁发的硕士学位，最初作为一名地质学家开始他的事业生涯。

在通用电气公司最近的高层管理者当中，查尔斯·爱德华·威尔逊在他1950年接手全国动员的任务之前一直担任通用电气的总裁，就没有上过大学而言，他算是个例外，但董事长菲利普·邓纳姆·里德在威斯康星大学获得了一个工程学学位，在福特汉姆大学获得了一个法学学位；继威尔逊之后担任总裁的拉尔夫·J·科迪纳是惠特曼学院1922届的毕业生。在美国钢铁公司，最近的董事长欧文·S·奥尔兹是耶鲁大学1907届的毕业生，哈佛法学院1910届的毕业生，他还是一位律师。在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沃尔特·S·吉福德是哈佛大学1905届的毕业生，他是一位统计学家（后来成了美国驻英国大使），他的继任者勒鲁瓦·威尔逊是罗斯工程学院1922届的毕业生，是个工程师，在他去世之后，他的位置传给了克里奥·F·克雷格，他是密苏里大学1913届的毕业生，是一个电气工程师。

提到吉福德的大使职务，让人想起关于这些人的另一件有趣的事情：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曾经在某个时期担任过政府的职务。比方说，在我刚才列出的这些人当中，查尔斯·爱德华·威尔逊不仅是1950～1952年间全国动员行动的主要官员，而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还担任过战时生产委员会的执行副主席，科迪纳一度也是这家机构的副主席。里德在1941～1945年间一直为政府工作，承担过不同的任务，其中一个职务达到了内阁部长的级别。霍尔曼在进入石油行业之前，曾在美国地质勘探局工作多年。你还可以附带补充一句：当吉福德去伦敦就任大使之职的时候，他的前任是刘易斯·W·道格拉斯，此人在不同的时期先后担任过国会议员、美国预算总监、麦吉尔大学校长和相互人寿保险公司的董事长（后来是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