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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人的经济生活(24)

文化人的经济生活 作者:陈明远


编译所职员沈雁冰 (当时为共产党支部书记)、郑振铎、丁晓先等12人担任工会谈判代表,馆方由张元济、王云五等6人参加谈判。中国学生联合会和上海学生联合会向商务印书馆提出:馆方如不接受职工会的合理条件,将号召全国学生停止使用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教科书以示抗议。8月27日开学在即,馆方接受职工会的条件,罢工胜利结束。

1925年8月,商务印书馆总务处公布了《加薪办法》,规定从本年10月1日起,增加总分支局同人薪工,标准如下:甲、薪工在10圆以内者加30%;乙、薪工过10圆至20圆者加20%;丙、薪工过20圆至30圆者加15%;丁、薪工过30圆至50圆者加10%;戊、学生满1年加1圆,满2年加2圆见《中国现代出版史料》甲编455页,中华书局,1954年。。1932年日寇炸毁商务印书馆

20世纪初,商务印书馆费时10余年在全国搜购,曾征得46万册珍贵书籍。1932年1月28日,日本侵略军进犯上海闸北,日本轰炸机投弹炸毁商务印书馆,并纵火焚烧其东方图书馆,该馆珍藏的46万册书籍毁于一旦。商务印书馆董事长张元济痛心疾首,说:“工厂及其设备都可重建,唯独我数十年辛勤收集所得的几十万册书籍,今日毁于敌人炮火,无从复得,从此在地球上消失了。……这也可算是我的罪过。如果我不将这几十万册搜购起来、集中保存在图书馆中,让它仍散存在全国各地,岂不避免了这场浩劫!”中华书局的筹备和崛起

在20世纪中国新文化界,提起高等教育,首先想到北大、清华,若是提起图书出版,那么首先想到的就是商务、中华。

说来也凑巧,京师大学堂和商务印书馆都是在清末维新变法时期(1897~1898)诞生的,而清华学堂和中华书局都是在推翻大清帝国成立中华民国时(1911~1912)诞生的。前后相差14年左右。可说商务、北大属于第一代,而清华、中华属于第二代,他们之间都有盘根错节割不断的血缘关系。

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北京是全国学术教育中心,北大和清华1926年以前没有大学部,而称为“清华学校”。执其牛耳;上海是全国图书出版中心,商务印书馆和中华书局执其牛耳。彼此既为强劲的竞争对手,又是密切的左膀右臂。在商务母体中孕育

1912年元旦,跟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宣布成立的同一天,中华书局宣布成立于上海。关于中华书局的创办人,过去一般文献中只列出四名,或将“沈继方(季方)”误作“沈知方(芝方)”,多少年来以讹传讹。本书特此纠正。中华书局的创办人之一沈继方,字季方,最先任中华书局监察、理事,在创办人会议记录里面有明确记载。但是有关书刊如:《陆费伯鸿先生年谱》;《中国近代出版史料》二编《出版大事年表》;熊尚厚《陆费逵》,《中华民国史料丛刊·人物传记(五)》第81页,《民国人物传》第3卷第230页,《回忆中华书局》上册第1页,皆误为“沈知方”。沈继方,原在商务印书馆负责保管合同、书柬、重要契据文件,就是做秘书档案工作。高凤池曾说:“季方为瑞翁 (夏瑞芳) 第一心腹,素来较自己亲戚尤厚。”在1910年6月底的橡皮股风潮中受连累破产,7月底离开商务印书馆(见《商务印书馆九十五年》第652页),1911年积极参加中华书局的筹备工作;1916年病故。而沈知方(芝方)则到1913年2月才进入中华书局担任副局长;后因兼营别的企业一度破产,又曾挪用中华书局3万圆款项,1917年1月向董事会辞职。1921年7月沈知方创办世界书局,在出版界跟商务、中华相抗衡,成三足鼎立之势。此注文参照《中华书局大事纪要》及《陆费逵与中华书局》、《回忆中华书局》、《我与中华书局》等书综合考订而成。

中华书局可说是在商务印书馆的母体中孕育、分化出来的。它诞生的契机是辛亥革命推翻帝制改朝换代,它的主要创办人是原商务印书馆的几位骨干陆费逵(当时年仅26岁)、戴克敦(40岁)、沈继方等。它抓住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是为中华民国新政权服务、编印销售革新版的全套中小学教材--中华教科书。由此产生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与日俱增,使中华书局异军突起,迅速取得跟商务印书馆相抗衡的亚军地位。

陆费逵一直参与“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的革命斗争。1911年(辛亥年)春3月,广州黄花岗起义,他帮助学生吕烈曜前往;起义失败后,吕烈曜受伤回到上海,陆费逵将他藏匿在自己家里。

夏天,陆费逵以记者身份北上,赴京师参加大清帝国政府学部召开的中央教育会,会长是张謇先生。开会期间又参加民间组织的中国教育会座谈,会长是张元济先生。会上通过陆费逵起草的章程。会后陆费逵赴天津参观北洋女子师范学堂,高等工业学堂,南开中学堂,师范学堂,模范小学堂,督署小学堂,民立第一、二小学堂,官立女子小学堂等新学校。

10月武昌起义的第一枪打响以后,陆费逵预料推翻清朝、实行共和的革命必胜,教科书应有重大革新。他曾建议商务印书馆立即编一套适合于共和政体的中小学教材备用,但是商务当局持观望态度,没有积极准备。陆费逵就决定自己另创书局,首先专营新教材的出版事业。他约请戴克敦(懋哉)、陈寅(协恭)、沈颐(朵山)等在家编写新的中、小学课本,定稿后秘密排校,出版时定名为《中华教科书》,封面和书中首次将“大清帝国”的黄龙旗换成中华民国的五色共和旗。1912年初,第一批“中华教科书”推向教育市场。计有--

初等小学的修身、国文、算术、习字帖、习画帖5种课本40册,配套的教授书(教学指南)3种24册;高等小学的修身、国文、算术、历史、地理、理科、英文、英文法8种课本33册,配套的教授书6种28册,并准备继续编定、印行中学、师范用书共27种50册。一年内出齐。

1912年元旦中华书局初创的时候,合资者仅为陆费逵(伯鸿1886~1941)、戴克敦(懋哉1872~1925)、陈寅(协恭1882~1934)3人。戴克敦原为商务印书馆编辑,陈寅原为文明书局职员。1912年2月,又加入沈继方(季方)、沈颐(朵山),改为5人合资公司。沈继方原为商务印书馆职员,沈颐为中华教科书主编之一。后来所称的中华书局创办人,就是指这五个人,都是陆费逵的同事好友。中华书局发展的轨迹

1912年2月20日,中华书局召开第一次股东会议。规定创办者5人为营业主体,重大事件由“创办人会议”决定。创办的5人之间订有合同,规定了具体的权利和义务。局长陆费逵为营业代表,用人、行政统由主持,也订有合同作具体规定。戴克敦担任编辑长,陈寅担任事务长,另外两人为监察、理事。

创办之初,为股份有限公司,成员不满10人。股本为25,000银圆;其中陈寅以初编的字典稿本作股份2000银圆。6月改为股份无限公司。10月份以后扩充至75,000银圆,其中创办人占50,000银圆,留出25,000银圆,以备中华书局内部的办事人之无股者及外间有关系者今后加入。这样,中华书局的股份开始向社会作有条件的开放。

编辑、事务、营业、印刷四所设虹口东百老汇路今东大名路。AB29号,编辑所后迁东百老汇路88号,总店设抛球场今南京东路河南路口。。以发行新编《中华教科书》著名,后几独占教科书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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