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设分支局40处,职工两千余人,在棋盘街今福州路河南路转角。建成五层楼新店,在静安寺路设立印刷总厂。主要股东有戴懋哉、范源濂、陈仲瑀、宋耀如等,资本达160万元,成为合编辑、印刷、出版发行为一体的出版机构,设备属远东第一流。
1929年在昆明路设立中华教育用具厂,制造各种教育用具、文化用品,并与欧美厂商挂钩,独家经销其出品的文具仪器等。另兼制施教用具,有中华英语唱片、标准国语国音唱片等,附以课本,便利自学。1935年建成澳门路新厂,除印本版图书外,承接外来印件。
1937年3月投资40万元在上海市建成保安实业公司,制造防毒面具、桅灯、登陆艇等,供战备之用。
抗战前资本达国币400万元,分支局50处,分销处千余家,所设函授学校毕业学员数万人。其多种经营出于发展教育文化与维持公司生存兼顾的方针,以商养文。
抗战以后上海总办事处解散,1942年在重庆设总管理处,复员后返回上海市。截至1949年计出书5700种以上,重要书籍有《中华大字典》、《辞海》、《四部备要》、《古今图书集成》《新文化丛书》、《社会科学丛书》等。先后创办及代印发行期刊近四十种,销数以《小朋友》届首,其次是《新中华》、《中华英文周报》。历任编辑所长戴克敦、范源濂、舒新城。“教科书革命”
中华民国元年(1912)初,陆费逵26岁时,发表《敬告民国教育总长》、《民国普通学制议》、《民国教育方针当采实利主义》、《新学制之要求》、《教科书革命》等文章。《民国教育方针当采实利主义》指出:“教育方针当与国是一致,尤当合世界之潮流”,并以培养“勤俭、耐劳、自立、自营”的人为第一要义。《敬告民国教育总长》一文,提出应以养成中华共和国民为教育宗旨,当务之急是:“一、迅速宣布教育方针,二、颁令普通学校暂行简章,三、组织高等教育会议,四、规定行政权限。”民国首任教育总长蔡元培的决策
看到该文后,教育总长蔡元培从首都南京前来上海,会同陆费逵和蒋维乔商谈教育事宜。 陆费逵回忆道:民国元年,南京临时政府成立。蔡孑民先生任教育总长,就任之初即来上海与同人商教育进行。蔡先生拟刊行白话日报并修改前清学部教科书。我少年气盛,猝答曰:“白话日报固为开民智之重要工具,但只可提倡民间为之,或由政府别行组织,非教育部之紧急工作。前清学部教科书,内容不合共和政体处,较民间出版者尤多,改不胜改。且编法太旧,文字太深,即改亦不合用。不如通令各学校仍用民间已出之教科书,其与共和政体不合者,列表删改可也。今距春季开学不过月余,政体初更,各省皇皇不知如何措手。我以为去泰去甚,定一暂行办法,并将要旨先电各省教育司,俾得早日准备开学,教育部第一步工作此为最要。”蔡先生以为然,并嘱起草。我与蒋竹庄(维乔)先生商定一稿,即元年一月所颁之《暂行办法》及四条通电。其内容大体根据陆费逵三年来所研究的结果,如缩短在学年限(中小学改为共十二年),减少授课时间,小学男女共学,废止读经等,均藉蔡先生采纳而得实行,其愉快为何如也。民元以後,我主持中华书局。引自陆费逵《我青年时代的自修》一文,1940年2月15日于香港。他们提出共和政体初创、春季开学在即,宜即制定暂行办法,分电各省教育司,使之有所遵循。蔡元培深为赞同,委托陆费逵和蒋维乔两人起草《中华民国教育部普通教育暂行办法》十四条以及《普通教育暂行课程之标准》,由教育部于1912年1月l9日通令施行,被称为民国教育史的开端。教育部还委托陆费逵组织读音统一会。
《普通教育暂行办法》规定:各种教科书务令合于共和民国宗旨,前满清政府学部颁行的教科书一律禁用。原先文明书局、商务印书馆、集成与中国图书公司等编印的中小学堂教科书,是大清帝国学部颁行的,内容多有不妥之处,而且书上印有大清的黄龙旗,受到“一律禁用”的命运。于是中华书局出版的、印有“五族共和”五色旗的中小学教科书风行一时。“中华教科书”不仅开十余年来中小学教育的新纪元,也是推翻了两千年封建帝制、建立共和后的第一套民主教科书。
中华书局开创的地址在上海外滩四马路东面老巡捕房对门,租赁楼下店面三间,当时连编辑和办事人员在内共约10人。
据《中华书局三年纪略》载,开始营业于“二月初”,这个《纪略》是董事会向股东会的报告文件。而吴铁声《解放前中华书局琐记》一文《回忆中华书局》上册第72页。 引陈协恭《中华书局一分子的话》为“2月22日开始营业,伯鸿是辛亥大除夕(元年2月17日)进局的,我却先三个月”。按1912年2月22日为阴历正月初五。
1912年2月23日,也就是中华书局正式营业的第二天,在《申报》刊登了《中华书局宣言书》:立国根本在乎教育,教育根本实在教科书。教育不革命,国基终无由巩固;教科书不革命,教育目的终不能达也。
往者,异族当国,政体专制,束缚压抑不遗余力,教科图书钤制弥甚,自由真理、共和大义莫由灌输,即国家界说亦不得明,最近史事亦忌直书。
哀哉!未来之国民,究有何辜,而受此精神上之惨虐也?!
同人默察时局,睠怀宗国,隐痛在心,莫敢轻发。幸逢武汉起义,各省响应,知人心思汉,吾道不孤。民国成立,即在目前。非有适宜之教科书,则革命最后之胜利仍不可得。
爰集同志,从事编辑,半载以来,稍有成就。小学用书业已蒇事,中学、师范正在进行。
从此民约之说弥漫昌明,自由之花辉煌灿烂,俾禹域日进于文明,华族获葆其幸福,是则同人所馨香祷祝者也。
兹将本局宗旨四大纲列左:一、养成中华共和国国民;二、并采取人道主义、政治主义、军国民主义;三、注重实际教育;四、融和国粹欧化。“中华教科书”一枝独秀
中华书局正式门市营业之后,第一天销售额只有银大洋5圆,同人心中不安“惴惴之情现于颜色”;第二天销售额100银圆,第三天有批发业务,销售额猛然增加到600银圆。此后随着全国各地小学寒假后开学日期的临近,“中华教科书”的销售额急速上升。为了赶印教科书,2月份更在福州路惠福里(工部局之东) 添设印刷所,增加印刷机六台。
市上原通行的教科书已陈旧,一时来不及修改,而新编的“中华教科书”内容合乎共和体制,如在国文教科书中宣扬南京临时政府的成立,提倡“爱国旗、爱中华”,称临时大总统孙文“为共和奔走二十余年,是中国第一伟人”。因此,印有五色共和旗的整套中华教科书,一年内几乎独占了小学教科书市场。当时供应的春季开学用书十几种,据陆费逵记载:“日间订出,未晚即罄,架上恒无隔宿之书,各省函电交促,未有以应。”远销西南云贵、西北陕甘诸省,及南洋、美洲各埠为华人子弟争相购读。
这一年中华书局营业额达到20多万银圆(合1995年人民币1千多万元),财源滚滚不断,汹汹而来。
与之相比,文明书局、集成与中国图书公司等遭到惨败,终于逃脱不了被兼并的命运(见下文);而商务印书馆不甘落后、急起直追,以雄厚的人力物力赶紧编印新的“共和国教科书”,挽回了劣势,恢复了领先地位。
中华书局于3月25日创办《中华教育界》月刊,本着“研究教育,促进文化”的宗旨,围绕教育制度改革,探讨和介绍西方教育思想、内容、政策、设施和教育法。是我国著名的教育刊物之一。共出版25卷,到1937年8月于抗日战争中停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