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人身上的吗?”我问。
“至少那个颅骨是的。”
“不止一个吗?”
“对方说可能不止一个,但在你到达之前他们想竭力保持现场。”
“有道理。”
现场情形:有人碰巧看到了一些骨头,拨打了911。警方抵达后认为那些骨骼年代久远,开始将它们装袋,贴上标签。结果是整个现场被破坏,我只能在真空中工作。
现场情形:几只狗挖出了一个秘密掩埋尸体的地方。当地验尸官带着铲子和尸体袋去处理现场。结果是有些信息丢失了。我接收尸体时也接收了大量疑团。
每当遇到这种局面,我说话时就会不客气。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大家终于明白了我的要求。
此外,我还给查珀尔希尔的法医和夏洛特-梅克伦堡区的警署开设了尸体处理课程。
“警察说那地方气味难闻。”拉勒比补充了一句。
听上去情况不妙。
我拿起一支笔,“地点在哪儿?”
“绿叶街,就在第一区。房子在装修。管道工撞到了墙壁上,结果发现了一个地下室。你等一下。”
我听到了纸张翻动的声音,然后便是拉勒比念出了地址。我记了下来。
“这个管道工已经完全吓疯了。”
“我现在就过去。”
“那太好了。”
“我们三十分钟后见。”
我听到拉勒比迟疑了一下。
“有问题吗?”我问。
“解剖桌上有个孩子,我刚开始。”
“怎么死的?”
“孩子只有五岁,从幼儿园回来后吃了个炸面圈,说肚子痛,一头倒在了地上。两小时后外科医生宣布孩子死亡。这种事让人悲恸欲绝。家里只有这个孩子,以前没有任何病史,事发前没有任何症状。”
“天哪。究竟死于什么?”
“心脏横纹肌瘤。”
“什么?”
“心室间膈上长了个大瘤子。在她这个年龄非常罕见,这种孩子通常在婴儿期就会夭折。”
可怜的拉勒比,至少有两个家庭需要他去通报噩耗。
“那你先把手头的活干完,”我说,“我去处理那恐怖密室。”
夏洛特市始于一条河和一条路。
先有河。不是密西西比河也不是奥里诺科河,而是一条水量充沛的溪流。河两岸到处是鹿、熊、野牛和火鸡,头顶上飞舞着大群鸽子。
生活在河东岸野豌豆藤中的人将这条河称做伊斯瓦·塔罗“大河”,然后又称自己为卡托巴--“河边的人”。
卡托巴人最大的村子叫纳瓦萨,意思是“一群草屋”,位于舒格小溪的源头处,并不完全是因为靠近水而得名。纳瓦萨还紧挨着一条繁忙的土著人贸易道路,即“大贸易小道”。货物和食物顺着这条小道从五大湖区运到南北卡罗来纳,然后再往南进入萨凡纳河。
纳瓦萨从这条河和这条路得到了生命力。
大船驶到了这里,船上下来了一些样子怪异的人,他们结束了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