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森误解了我的意思。“好像是巫毒教[9]的什么玩意儿，不过那得由你来定，博士。”

回答得好。在门外汉的眼里，骨骼常常是不祥之物，就连解剖课上使用的那些亮闪闪的白色标本也一样。一想到这里，我就来了精神。或许结果真是那样。一个仿制的头骨，多年前被人遗忘在了地下室里。

我又想起了比萨饼饼屋的那个案子。当时首先需要确定的是死亡间隔时间--死后间隔时间。死了有多久？十年？五十年？一百五十年？

希望真是这样。或许那头骨只是从某个考古现场顺手带回来的古人头骨。

实验室的模型和文物不会发出腐烂的气味。

“好的。”我对格里森说，“不过我想知道下面有没有老鼠，有没有蛇？”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我在替你留意那些玩意儿。”

“多谢。”

我跟着格里森穿过那扇门，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没有窗户，长约十二英尺、宽约十英尺。两堵墙属于外墙，是房屋原先地基的一部分。另外两堵墙是内墙。每一堵墙边都放着工作台。

我飞快地扫了一眼摆放在工作台上的各种东西。锈迹斑斑的工具。一盒盒钉子、螺丝、垫圈。卷成一盘的电线。链条。一个花瓶。

工作台下放着大卷大卷的灰色厚塑料，每一卷的反面都沾了灰尘。

“这塑料是干什么用的？”

“地面板。”

我不解地扬起了眉头。

“是可以直接铺的聚乙烯塑料地毯。去年我家车库里也铺了这玩意儿。这东西通常需要用胶水和接缝压条固定，但这里直接铺在了尘土上和地下室入口处。”

“是威尔顿把它卷起来放到旁边的？”

“他是这么说的。”

除了那几张工作台和那几卷聚乙烯塑料地毯外，房间里别无他物。

“缺口在这边。”格里森带我走到那两堵外墙相交的角落。

最东面的墙壁上可以看到一个齐肩高的缺口，两英尺宽、一英尺高。缺口边缘呈齿状，颜色明显不同，说明这个缺口存在的时间不长。地上散落着碎砖和灰泥。威尔顿就是从这里破墙进去修管道的。

我朝缺口的另一边望去，看到里面的各种管道像迷宫一样。地上有一个长方形的黑洞，就在那堆碎砖石外，一块旧木板遮掩了洞口的一部分。

我将工具箱放到一旁，向漆黑的洞穴望去，但根本看不出下面有什么。

“洞有多深？”

“十二英尺到十五英尺吧。或许是当初用来储藏根菜作物的地窖。这里的一些老房子还有这种地窖。”

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也感到有些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