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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学徒和他的两位师傅 07

权力的欲望 作者:(法)卡特琳娜·耐


从这次欧洲选举的成功中,右派也总结出来一个教训:团结就是力量!组织一个唯一的反对党这个建议得到了重视。吉斯卡尔甚至还找到了一个名字:共和国团结联盟(RUR)。

爱德华·巴拉杜则提到了一个右派联盟。这两个联盟都没有创立。但联合的思想继续存在,结果导致“法兰西团结联盟”(Union pour la France)的诞生。1993年,保卫共和国联盟为立法选举而联合了起来,后来就有了人民运动联盟(L'UMP)。

还需要有一个共同的平台。那么在保卫共和国联盟一边,谁可以去做呢?尼古拉·萨科齐。

“开始的时候,无人相信,人人都反对。”马德兰如是说:“只有萨科和我,我们没有人、没有钱,然而我们有办法。就当时所有重大题材组织辩论。有各界代表参加的筹备委员会。接下来是全体会议,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和希拉克来发表讲话。一个在上午,另一个则在下午。我们做了很多工作,这是一份严肃的工作,对今天的人民运动联盟仍有影响。《巴黎时报》出了一些专号,来接续我们的工作。” 他说,“我相信这一切在1993年右派取胜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还要加上:“当时,我们跟尼古拉在一起组织了很多次大辩论,都是连续好几个小时。他对我说:‘我是右派的,要排在自由派前面?’而我回应道:‘我是自由派的,要排在右派前面。’”

1992年,尼古拉果断地在各条战线出现。他在希拉克的嘱咐和克洛德的参与下,创造了一个轻巧的机构,已经在致力于准备1995年的总统选举了。这个机构设在圣·日耳曼大街172号法劳尔咖啡馆(Caf  de Flore)上面。尼古拉在那里有一个办公室,他在那儿为希拉克接待、招聘合作伙伴。这样就有了让-彼埃尔·德尼(Jean-Pierre Denis)、爱丽舍宫后来的助理总秘书。他组织工作,对很多方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个地点是特意选择的,它离位于同一条大街的巴拉杜办公室步行不到十分钟。

这样,尼古拉就分身于两家之间。和希拉克这位非常神秘的人物,无人知晓萨科齐对他的确切影响,因为萨科齐提出想法之后,不总是有答复的。这是因为,在希拉克派的核心领导小组(巴黎市长办公室中挤满了国立行政学校的毕业生)里,他充其量不过是他们中间的一个而已,可能是最圆滑、最快乐的,当然也是最年轻的,就这些。“这是雅克·希拉克的一个弱点:想把他周围的人排列归纳好,放入一个格子里。如果他们不注意,最后就得永远得留在那里。”萨科齐清醒地指出。

和爱德华·巴拉杜在一起就不一样了,首先,因为他周围还没有一个班子,所以尼古拉的建议都有答复,或者马上有一种解释。这让人感到满意:“我有一种感觉,我终于能够充分发挥我能感觉到的内在力量了。”当事人指出。

萨科齐的一位亲信佐证道:“他有一种感觉:他进入了一个优秀人才的网络系统中,并享有自己的专利权。”

在他的两位老板之间,尼古拉的角色逐渐有了变化,就像这二者的关系那样:各走各的路,各行各的道。一位,目标是爱丽舍宫;另一位,瞄准马蒂尼翁宫。在两条道路间的尼古拉·萨科齐起着横向联络线的作用。他是信使、他是情报员。据他自己说,他不太热衷于党内组织者的角色。不过,他总在那里坚忍不拔地工作。1989年,欧洲议会选举胜利的第二天。阿兰·朱佩没有遵守诺言任命他在领导班子高层的职务,第二年,这个问题解决了。现在,萨科齐是总书记助理,负责与反对派的关系。1992年,又有了新的擢升:他获得了联盟的职务,其任务是:在下一年的立法选举中,让保卫共和国联盟超越法国民主联盟。这很有一定难度、但是在战略上却是极其重要的职务。它可以任命运动的干部,也可以将其撤销。(总之,可以决定职务的上升或下降。)可以为自己编织一个网络。尼古拉让人在他的办公室中安置了一台小冰箱,以便可以向客人提供清凉饮料:“有坏消息要宣布时,一定要委婉地说,”他解释道。就这样,他指聘了让-法朗梭阿·科贝(Jean-Francou Cope),比他早十年的行政学校毕业生。他对他提出的第一个忠告是:“在政治上,不能求,要取。”与此同时,他成了运动的发言人之一。萨科齐很明白,所有的选民和大多数记者最不能容忍的便是生硬的政治宣传。因此,他讲话清楚明白,有时候带有政客腔,但从不啰嗦。他把清新纯朴的玩笑、率真和诡诈融合在一起。他喜欢卖弄才学,并且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饥饿难忍”,所以他就直言不讳,他摇着脑袋不断说:“我喜欢政治。”结果是:媒体对他越来越关注;尤其他总是随时待命。他向媒体承诺:“向我提出问题,来者不拒,我都回答。”

操作是从来没有过的新事物,比如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碍于面子,首先回答他自己提出的问题。

媒体也因为另一原因而将视线投向他。很明显,他被看作是巴拉杜的亲信,是马蒂尼翁宫的中继人。现在1993年立法选举邻近了。

这样的形式让希拉克挠心,但他不表现出来。“爱德华大叔怎么样了?”他带着讥讽的微笑问尼古拉。但他从不表现出不信任或指责。

此外,巴拉杜一家和希拉克一家看来打得火热。巴拉杜夫妇邀请希拉克一家来多维尔的家,希拉克夫妇邀请巴拉杜一家到市政府。生日总能得到祝贺,他们互赠礼物以表心意。送给雅克的是羊绒外套,绒绣拖鞋。给爱德华的则是顶级的古巴雪茄。

当然,期限接近了。各个方面的争执变得愈加激烈,但气氛还是兄弟般的热烈。虽然,在这个家族中,爱德华有一种倾向;他越来越把自己看作是有支配权的长者。

“雅克,”他问道:“你能不能去把窗户关上?”或者更严肃地:“喂,雅克,你不要老是骗我!”

而雅克,他有时会叹一口气说:“难哪,爱德华!”

他们互相信任部分是建立在各人都有同样的弱点之上的,“雅克永远不会成为国务活动家,”爱德华想,“爱德华永远不会成为政治家,他永远不会成为得人心的人。”雅克自言自语地说。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关系变得复杂了。尼古拉的处境也是。

一天,雅克在爱德华面前肯定地说:尼古拉“百分百”是他的人,另一位马上讥讽地说:“因为你是这样想的。”这可能是幽默,不过有点刺耳。

对尼古拉来说,无论如何,这五年好像编织了一个梦。他放慢了速度,他越过了好多梯级,他没有时间喘息。现在他正要去攀登。他坚信,他很快将成为部长。

他是两个人的亲信,这两个人都是他阵营中的重要人物:未来总理和未来共和国总统。他充实了对欧洲、对经济的思考能力。

在个人方面,他和他同时代的两名律师合伙,他们的事务所运行良好。还有,特别是他爱上了塞西莉亚。生活很美好,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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