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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贷给他一腔爱情(5)

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 作者:唐欣恬


   
    
  送我去机场的还是艾米。她大大咧咧,不喜煽情。临走时,我紧紧地拥抱了她。这般不咸不淡的朋友,一别怕是再不会相见了。
  
  我爸妈兴师动众地双双去机场接我,我不领情:“我自己坐大巴回去不就行了?您们来了不是白白浪费车钱吗?”我妈表扬我:“真是长大了啊,都知道省钱了。”我爸批评我:“她就会在不该省的地方瞎省。”
  
  我们一家三口买了三张票,坐大巴回了家。路上,我妈有些迫不及待:“过两天妈送你去上海吧,顺便见见你男朋友。”我笃信我妈就是想见见我男朋友,而并非“顺便”。我一口回绝:“妈,您要是这么想让我交男朋友,那我明天就给您找一个排的来,你们喜欢谁我就跟谁。”这下,我爸扔给我一句:“你能找来一个排?”
  
  回到家,我二话不说扑上了床。我抖落一身盔甲,真实的血肉之躯只觉伤筋动骨。家是个好地方,在这地方,我得意时可以忘形,失意时也可以泪如雨下。
  
  突然,我妈嚷嚷了一句:“不是不让你把破烂儿带回来吗?你怎么还带枕头、被子啊?”我妈在收拾我的行李箱。
  
  我蹦下床,一把把箱子盖上:“妈,我的东西我自己收拾就行了。”我把我妈所谓的破烂儿——枕头、被子塞回了箱中,因为它们于我而言,弥足珍贵,因为它们不是我的,而是肖言的。为了带回肖言的枕头、被子,又迫于箱子狭小的空间,我反而把不少不是破烂儿的东西当做破烂儿扔在了美国。
  
  晚上,中美间的时差在我身上作祟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却仍精神抖擞。我索性下床,开了灯。我给茉莉打了个电话,茉莉有些惆怅:“你和肖言一走,我们这儿变得死气沉沉的。”我语重心长地说:“这样你们才能安心学习,安心工作。”挂了电话,我打开电脑上网。邮箱中有几封从学校或从银行发来的无关紧要的邮件,MSN上有几个无关紧要的泛泛之交。肖言仍杳无音信,我一颗心半死不活,苟延残喘地故作清高:你不找我,也休想我找你。
  
  第二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烫头发。烫时,我又败给了时差,睡了个天昏地暗。而等我被叫醒时,我已由清汤挂面“进化”成了风情万种的大波浪。这“风情万种”是我的自说自话,至于我爸妈,则说我老气横秋。
  
  中午,我去了全聚德,而和我吃烤鸭的人,叫程玄。
  
  我给程玄打电话时,我人已在全聚德了。我说:“玄哥,我回来了。”程玄在电话那边聒噪道:“温妮?你回国了?回北京了?”我捻了缕头发用手指绕啊绕的:“是啊,我一个人在全聚德呢。你过不过来啊?”那边,程玄说了句“等我啊”就挂了电话。
  
  程玄是我旧时的邻居,从我上幼儿园小班到初中毕业,他们家一直住在我们家隔壁。我初中毕业那年,程玄高中毕业,考上了清华大学,而我,也瞎猫碰死耗子般进了清华附中,所以虽然我们两家不住隔壁了,但我和程玄还是一个星期能碰上个三五次面。后来,我考大学考出了北京,再后来,我考研究生又考出了中国,我和他的联系自然而然也就少之又少了。不过,我想找他时却总能找得到。他每逢搬家,换工作,换手机号码,都会千方百计地联系并告知我。不像肖言,让我越来越觉得他这只风筝已断了线。
  
  烤鸭还没给我端上来,程玄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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