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过肖言:“离开我,你痛苦过吗?”肖言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你以为我铁石心肠吗?你以为我不会以泪洗面吗?”我笑得双肩抖动,想象着肖言痛苦到以泪洗面的样子,觉得滑稽极了。
我又面向肖言:“能谈一谈乔乔吗?”肖言抚了抚头发,有如事不关己:“她家是我们的生意伙伴,在两家长辈看来,门当户对。合并了我和她,就等同于合并了两家企业,用长辈的话来说,就是前途无量。”肖言的话里有无奈,但只隐隐约约的。
“你不爱乔乔,乔乔爱你吗?”突然,我觉得人人都滑稽极了。
“不。”肖言的态度依旧淡定。
“但她也默许了这种合并?”多么滑稽。
“是。她说,她无所谓。”多么淡定。
“无所谓?你们还真是物以类聚。”我的口吻中难掩嫉妒,因为我的一腔情义败给了一个无所谓,因为那该死的物以类聚。肖言伸手抚摸我的脸:“小熊,你现在应该都明白了,我这个人,也许值得你爱,但却不值得你付出。”我依着肖言的手,落下两行泪来。
肖言走了,在匆匆和我吃过晚餐后,就走了。那餐饭,我吃得有说有笑,因为我洋洋自得地给了自己一个定位:在肖言的铁石心肠中,至少他还把我放在了他那相对最柔软的位置上。
吃饭时,我还给他夹菜:“你对谁都好,对家人,对朋友,甚至对素不相识的老人家,你都做得那么好。但偏偏委屈了我。”肖言并不反驳,只说:“对不起。”我也实话实说:“是我自找的。”
我独自回到家,回到房间,深呼吸了几个回合,扑在了床上。我修正了我的爱情观:也许,相爱真的不用相守。也许,我可以幸福地爱着肖言,并且幸福地一个人过活着。
我一翻身下了床,蹿到窗边大喊:“我要好好工作。”
这一喊,我把电话给喊响了。是小沃前辈打来的。他说,明天G公司的会议他去不了了,于是让我代他。我忙打开电脑查资料,心想老天爷的耳朵真是灵,我刚嚷着要以事业为重,工作就应声砸了下来。
第二天,我精神抖擞地去参加会议。G公司的车上,除了我,还有另外五位来自不同公司的分析师,其中还包括了一位效力于黎至元的。
不幸的是,我们这辆不小的车子和它前面那辆更不小的车子,接吻了。
幸运的是,这个吻接得很温柔,所以后果并不很严重。车上的人,一个像是颈部受了伤,而我,撞到了头。其他人,除了狼狈,看上去都并无大碍。
我的头上肿了个大包,成了众人的焦点。我一边疼一边还得安抚他们:“没事,我没事,我还清醒着,我还记得我的名字,我没有失忆,也没有糊涂。”
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我被小题大做地抬上了救护车。还没到医院,我就接到了黎至元的电话。他大吼:“温妮,你怎么样了?”我咧嘴:“我没事,不过被你一吼,头有一点儿疼了。”黎至元是得到了手下的汇报,而知道我们发生了车祸,这时我才惊觉,我这个手下也该跟我的魏老板汇报汇报了。不过还没等我打过去,魏老板就把电话打过来了。他是接到了黎至元的电话,而知道车祸的。魏老板絮絮叨叨:“温妮,别怕啊,别怕。我和丽莉现在就去看你。”我阻止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头上肿了个包而已,没事的。”这下,医生也吼我了:“好好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