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前几天的报纸上刊登的那几个家庭在北上到阿鲁斯图克之前的照片。“伊丽莎白·杰索普和莱尔·凯洛格都是阿鲁斯图克浸信会的成员。”我回答说。
“说对了。从某种程度上说,格蕾丝是通过我和杰克与阿鲁斯图克浸信会建立联系的。这就是她对他们的失踪非常感兴趣的原因。”他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应该从一开始就和你坦白的。”
我站起身来,一只手轻轻地按了按他的肩膀。“没关系,”我回答说,“我很抱歉我不得不问这些。”
说完我把手从他的肩上拿开,朝门口走去,但他伸手拦住了我。
“你认为她的死和北部发现的尸体有关?”坐在我面前的他,看起来那么弱小,又那么脆弱。我忽然对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同病相怜之情:我们是两个被诅咒的人,女儿注定要死在自己前面。
“我不知道,佩尔蒂埃先生。”
“但是你会继续调查的,是吗?你会继续查出事情的真相吗?”
“我会继续调查的。”我安慰他说。
我打开门,向黑夜走去,这时我再一次听到他的呼吸声。我回头看时,他仍然坐在那里,低着头,肩膀因哭泣而轻轻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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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蒂斯·佩尔蒂埃的话不但解释了杰克·梅尔切尔的行为,同时也使案情变得更加复杂。梅尔切尔和格蕾丝之间有血缘关系是个坏消息。
更糟糕的是,当我回到斯卡布罗的家中时,还有更多的坏消息等着我。我说不出究竟是什么,但是当我把车停在房前时,便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一开始,我认为这种感觉是因为一个人离家太久造成的,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不完全是这样。好像有人扭转了房子的方向,以致月亮不像以前那样照在上面,地上影子的方向也不同了。邮箱上的汽油味提醒了我那天早晨发生的事情。邮箱里有蜘蛛已经够糟糕的了,但是我不确定我能否对付得了房子里面的隐士蜘蛛。
我走到门前,打开门帘,检查门锁,发现一切都正常。我把钥匙插进去推开前门,本以为屋子里面会被弄得乱七八糟,但是实际上什么也没变。屋子里静悄悄的,每个房间的门都微开着使空气流通。门廊上有个旧衣帽架,平时我用来放信件和钥匙,衣帽架有被移动的痕迹。我能清楚地看到衣帽架的腿在地板上被挪动过的印记,原来放腿的地方现在也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起居室里,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好像有人搜查过我的房间并且动过每样东西。沙发和椅子好像都被搬起来,又放回原处,但还是稍微变了点样。厨房里,瓷器被动过,冰箱里的食物也被动过并且被随意地放了回去。就连我的床单也被撩起过,最上面的床单底部也被拽松了。我走到起居室后面的书桌前,终于明白了他们是为什么而来的。
关于这个案子的复印文件被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