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我从来没有告诉迪兹,刚开始住进来的时候,我有多么害怕、多么不知所措。你知道吗,我本来是住在下村的。”
范霍恩为她盖了这幢豪宅,而她却是来自下村……下村是许多工厂坐落的地区。在那里,虽然有几座不成样子的砖造屋子,但是大部分人都住在简陋不堪的房子里,破烂、拥挤,连门都残缺不全。偶尔,你会在这里看到一间干净而结实的房子,但只能是偶尔。穿过下村的是威洛河。所谓的“河”,其实只是一条流淌着泛着黄色工厂废水的水沟。住在这里的大都是外国移民:波兰人、法裔加拿大人、意大利人、六家犹太人以及九个黑人家庭。这里聚集了妓院和酒厂。每到星期六晚上,莱特镇的警车必须不停地在这些脏乱的街道上巡逻。“我是在波利街出生的。”萨利带着她那有趣的笑容说。“‘幸运波利街’,波利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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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华德的出现让埃勒里很不安。他是星期二与霍华德告别的,今天才星期四,而霍华德看起来好像又老了几岁,他那只没受伤的眼睛下有条浅沟,嘴闭得紧紧的,在这亮丽的下午,他的皮肤却显得又黑又黄。
“萨利告诉你为什么我没去接站?”
“不用道歉,霍华德,你做得很好。”
“你真的是喜欢萨利。”
“爱死了。”
“到了,埃勒里。”
客房是一幢石砌的美丽建筑,建在一片紫色的桐木林中,和主屋之间隔着一个圆形的游泳池。池边大理石铺成的地板上,有洋伞桌、椅子和一个流动吧台。“你可以把打字机放在游泳池的旁边,高兴的话随时可以跳下水。”
“你真是讨人喜欢,哦,霍华德来了。”
霍华德冲上来和埃勒里握手,用力得像要把他的手捏碎。然后,他抢过埃勒里的皮箱,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萨利,你对他做了什么,绑架他吗?”
“正好相反。”埃勒里说,“霍华德,她让我疯狂。” “他也让我疯狂,霍华德。” “干吗,这么快就有感觉了?萨利,劳拉为了晚餐紧张得要死,听说是因为订了蘑菇却没有送来……”
“天啊,真是糟糕,埃勒里,我不能招呼你了,霍华德会带你到客房去。那里一切都是我亲手准备的,不过,如果你找不到你需要的东西,屋子里的客厅有一部对话机,是和主屋的厨房连线的。哦,我得走了。”
__霍华德说,“或者,如果你想要更隐秘的地方……跟我来。”
这幢客房一共有两个卧室和一个浴室。房间是美国乡村式的,有大型的壁炉、巨大的胡桃木家具和白色羊毛地毯。客厅里,摆着一张埃勒里所见过的最漂亮的桌子--由胡桃木和牛皮制成的帝王式大桌,配上一张高背转椅。
“是我的桌子,”霍华德说,“我把它从我的房间里搬来的。” “霍华德,这样做太……”“没什么,反正我从来也没用过这张桌子。”他走到另一面墙边,“这才是我要你看的。”他把一块盖着墙的布掀开,那并不是墙,而是一扇巨窗。从窗户望出去,绿色的地毯边是莱特镇。
“原来如此。”埃勒里喃喃自语着坐上旋转椅,“你可以在这里写作吗?”
“很难。”
霍华德笑起来。
埃勒里继续说:“霍华德,一切都还好吧?”
“好?当然!”
“别在我面前装,没发生什么吗?”
霍华德直了直他那并不需要伸直的脖子,诉过你我从来不……”“我想,你的眼眶好像有些发黑。” “也许是上次被打伤后的痕迹。
的纸张、铅笔、色带、威士忌……”
一切太棒了,真的。” “这间小屋是我爸爸自己设计的。” “了不起的人,怎么没看到他呢?” “他是最棒的。”霍华德紧张地说,“晚餐时你会见到他。” “我真想见见他。” “你不知道他有多么想见你。好啦……”“先别走,你这小子。” “哦,你需要休息一下,也许打个盹什么的。等你收拾好了,到主屋来,我再带你到处看看。”说完,霍华德就走了。埃勒里坐在旋转椅上,缓缓地摇转了好一阵子。从星期二到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是非常严重的事,是霍华德显然不想让埃勒里知道这件事。
埃勒里想,萨利·范霍恩知不知道?
他的结论是她知道。
当埃勒里发现在主屋大厅里等他的不是霍华德而是萨利时,并没”她音色优美地说,“这种打扮很不入流,是吗?” ”埃勒里叫道,“我应该穿正“还好你没穿,迪兹恨透了晚宴服装,而霍华德也是能不穿就尽量不穿。我这样穿只是因为它是新的,而且要让你有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