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西对我所说的那种可能性已失去兴趣，她说大家都看过《沉默的羔羊》之类的片子，也都清楚在联邦调查局的暴力犯罪拘捕程序库①中存有罪犯们的面部轮廓图，由此她便问道：既然我们目前需要帮助，为何不去求助他们呢？或许在他们的档案里还有其他涉及盖世猜猜牌Ｔ恤衫的案子呢。我对她说：在罗利我们曾和两名联邦调查局的顾问密切配合，据他们说，看不出我们现有的证据与调查局已记录在案的罪犯有什么关联。茜西脸色阴沉，一下子变得出奇的安静。“您的意思是说他是个连环杀人犯，对吗？警官？”

“不是的，我可没那么说。”我坚持说。

她根本没听我说什么。“他已经杀了两人，他还会再杀人，对吗？”

我以肯定的口气回答了她的提问：假如她说得没错，那么阻止凶手最好的办法便是弄清“魔头女兵”的身份。说到这里，我再次恳求知情人士尽快前来与我们取得联系。茜西还猜测，鉴于希尔斯顿警局处理诺里斯一案和“魔头女兵”谋杀案措施不当，或者假设《希尔斯顿星报》今天的报道准确无误，那么即使卡迪?曼格姆局长今晚能如期获得本州颁发的罗利奖章，恐怕他也得辞职下台了。

“茜西，我认为，我们除媒体以外的事情都处理得不错。”我朝她友好地点了点头，穿过那些饱受酷热折磨而无精打采的罢工纠察队员，匆匆忙忙地上了楼梯。

卡迪正要离开办公室，边走边从他那粉红色手机上读着数不完的短信。他使劲儿敲了一下电梯按钮，等了仅有五秒钟——门从来没这么快开过——接着他一路小跑下了大理石楼梯。

我将他截住说：“建筑工人在谋杀现场附近挖出了一只跑鞋，但和我们手头的鞋带并不搭配。那是一只九码的男士鞋，耐克牌的……”

他跳起来把墙上的一张广告猛地扯下来，攥了攥，继而又把酷似微型篮球的纸团投进了垃圾筐。“啊，你回来是要保卫老南方不受那暂时单调乏味的冲击，对吧？”

“我是想说我们怎么就弄不清‘魔头女兵’叫什么……”

“你曾祖父在世的那个年代也有很多女性被杀，人们压根儿就不曾想到要给她们对号入座找名字。”他又把另一则广告攥成了球，“可那些女人大多不信奉白人的宗教。”

“别又来讲我祖先都搞种族灭绝的土地掠夺。”

“贾斯廷，我可没说你亲戚都搞种族灭绝啊，”他伸出瘦长的胳膊，用手轻轻弹了弹我的蝴蝶结领结，“只有州长厄斯塔什?P.多拉德一人。”

我们俩一路小跑下了楼梯，经过了镇、县办公室，直奔一楼大厅，法庭就在大厅的另一头。

我对卡迪说：“州长个人并不能对那些切罗基族印第安人的死负责。”

“好，那现在就说说个人责任问题。”卡迪一路不停地跳着跑着，我们在楼梯上遇到了很多市政和警局的官员，当我们超过他们时，卡迪都会在他们背后拍一下。“厄斯塔什?多拉德和安迪?杰克逊让一个部落的土著美洲人——我们不再管他们叫印第安人了，你得跟上时代——迅速穿越阿巴拉契亚山脉到俄克拉何马州，你想他们是不是都认为他们能做得到，没问题吗？老人、妇女和小孩儿，慢慢悠悠地走到俄克拉何马州，而不是冻死在——”

“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是因为他们今晚要给你颁发罗利奖，你对州长有偏见。”

“哦，是吗？”我们来到了卡德米恩大楼，楼内的八角大厅上有漂亮的拱顶，下有黑白两色相间的大理石地板。这时高级法庭的两扇大门“砰”的一声打开了，下午审理泰勒?诺里斯一案的那些人从里面一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