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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的成长教育(3)

小大人 作者:(美)托马斯·伯杰


我们没有跟踪这些白人是有理由的:对沙伊安人来说,这意味着厄运的开始。你大概还记得发生在我的白人家庭车队里的事情:一些沙伊安人几乎自相残杀了。随后,在拉腊米要塞不时地出现一些坏事。那一带有不少印第安人扎营,从事交易。一个青年可能喝醉了酒,向一名士兵开了枪,要不就是带着一些马匹跑掉了。还有一次,一个苏人遇到了从移民车队里走失的生病的老奶牛,便杀了那头牛,取了它的皮,此举激怒了军队,他们进攻了印第安人的营地,双方都死了好几个人。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们在距拉腊米六七十英里远的“战帽溪”上,但很快就听说了。一些明尼苏达人——他们是苏人或者拉克他人的一支——骑马来到我们这里,跟“老棚皮”、“驼背”以及我们的其他一些主要人物商谈。这样的会议,谁都可以参加,而且可以发表逗笑以外的任何谈话。不过,通常都是酋长发言,因为他是智者,这也是他们当酋长的原因。

所幸,跟随明尼苏达人来的有一个人通晓沙伊安话,因为沙伊安人和苏人虽然结盟了几代人,但他们说的是完全不同的语言,只好打手势,似乎他们的关系比葡萄牙人和俄罗斯人的还要远。因此,那个人就从中翻译。

有一个明尼苏达人叫“大糜”,他站起身,讲述了在拉腊米发生的事情,最后说:“我遇到过许多瓦西楚人”——这是苏人对白人的叫法——“还喝过他们的咖啡,吃过他们的糖浆,很不错的。”说到这里,围坐在帐篷周围的很多沙伊安人都附和说:“好,好。”

“但是我从来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到我们的土地上来。”“大糜”接着说,“起初,只有一些无家可归的穷人,拉克他人可怜他们,给了他们吃的。随后就来了大批的人,带着一些难看的牛,由于它们被骟了睾丸,肉粗糙得没法吃,只能用来拉瓦西楚人的大车。车上除去咖啡和白糖,还有安在大桶上可以用来做箭头的铁钩,装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瓦西楚女人看着就恶心,让我打喷嚏。后来就是骑着高大却无力的马匹的士兵了。当兵的都没有自己的老婆,大家分几个女人,每次和女人躺在一起,都要给她礼物。

“要是一个瓦西楚人做了什么别的瓦西楚人不喜欢的事,他们就用一根绳子套住他的脖子,把他吊在一个高高的地方,让他的灵魂出窍。他们谈到过他们在太阳升起的地方的大村子,要真是那样,他们何必到我们的土地上来,把野牛吓跑呢?

“我来告诉你们原因吧:瓦西楚人都有病。要是他们真有他们吹嘘的大村子,那里的人因为和有病的女人躺在一起或者吃了发臭的咸肉,都死光了,如今剩下的就来到这里。要是我们不把他们全杀掉,他们就会把病传染给拉克他人和我们的朋友‘晒伊拉’。”

“晒伊拉”是苏人对沙伊安人的叫法。

“大糜”说完便坐下来,抓他的虱子,另一个苏人也说了大体一样的意思。这时,我们的“驼背”站起来发言了。他不善辞令,却讲究实际,无疑抓住了要害。

“我们要是想和白人开仗,我们最好先弄到枪支弹药。我们能够弄到充足的枪支弹药并且与白人开火的地方,就在白人那里。我认为他们不会心甘情愿地为了我们的目的给我们这些东西;就算他们为了我们的目的想卖给我们,我们也拿不出什么去买。我们当然不能从他们手里夺过来,要是能够这么好夺,我们为了我们的目的也就不需要枪支弹药和开火了。”

“驼背”想了一会儿,几次张嘴喘气。自从大车事件中他的鼻子受伤以来,鼻子常常不通气。“我也不明白那些白人跑到这里要干什么。我觉得他们大概是发了疯。我看,既然我们没有枪支弹药,开不了火,我们最好还是躲他们远远的。”

“大糜”又站起来,说道:“在要塞那儿有一个年轻的士兵头目,他说,有十个人他就能扫平‘晒伊拉’的全部土地,有三十个人,就能扫平平原上所有的人。可是我们明尼苏达人跟一些奥加拉拉人1反倒把他扫平了。我套在脖子上的这根线上穿着的就是他的戒指。我原来还有他的一根手指的,可是我把它弄丢了。”

终于轮到“老棚皮”了,他用的是适合雄辩的假嗓。他说下面这番话时,气息从胸腔深处升起,挤过收紧的喉咙,发出高亢而微颤的声音。你第

他先对明尼苏达人和其余的拉克他人恭维了一番,随后便提醒大家回忆沙伊安人对历史的说法:他们崛起于“黑山”,发迹于马上,当时苏人在那一带露面,穷得没法说了,运东西只有用狗。沙伊安人对他们很同情,不时地给他们一两匹马,使他们得以发展成如今的大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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