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钩腿(7)

我的探戈之恋 作者:(美)玛丽娜·帕尔默


1998年5月15日

可以就此断定:弗兰克生性直率。说这话,我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不存在丝毫的质疑、能百分百确定是异性恋的男性,是一种正在逐渐灭绝的物种,能偶然遇到其中尚存的一个,实在是件令人喜出望外的事情。这种情况,当然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本不应该这样做。你可以说我是荡妇,连第四次约会都等不及,可我有一个绝对正当的理由:我需要找出一种能让我们的谈话走出僵局的办法——而且是一种快速的办法。这是我所能想出的全部对策了,所以请原谅我。更糟糕的是——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对——我居然情不自禁地赞成自己,做出有可能是我目前生活中最惊心动魄的一个决定。

弗兰克大大补偿了我因违背《规则女郎》中的规则而有的一种愧疚心理。尽管他不能被称为是全世界最佳的谈话专家,但昨晚我发现,在涉及体态语的时候,他却是异常的熟练。他那温暖、抖动的双手刚一贴上我背后的那道凹槽,我就意识到自己原来错怪他了。等他继而用手指轻轻地在我的大腿内侧滑来再滑去,接着又是滑上滑下却始终不完全触及它们的目的地的时候,我便发觉他真是太、太聪明了。之后,他又将我的双臂压过头顶,按在床头板上,使得我无论怎样挣扎、扭动,也难以逃出他那有力的钳制,同时还有他那让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的舌头。这时我想到的是,“曼萨”“曼萨”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国际组织。从根本上说,它是一个俱乐部,但与其他俱乐部有着很大的不同。成为会员的唯一标准是在智商测试中获得高分。一般来说,一百个人中仅有两人有望获此殊荣。这些人来自各行各业,有着不同的兴趣爱好。能够加入该协会或通过该协会测试的人都有可能获得辉煌前程。此处作者暗示的含义是,弗兰克做爱技巧极高。!

而他的身体,则让我欲仙欲死。先有的是新鲜磨出的咖啡豆所散发出的一种芳香味,再闻还有性感的男人味。到了他的腋窝里,我的鼻子便再也挪不动了。等随后又去其他地方寻觅嗅觉宝库的时候,它依旧还是这副模样。既然我们说到这里,那就顺便提一下,这些地方和他的舞姿一样,给人的都是平滑流畅的感觉。这是因为从那往上的地方都被他刮理过。说得还挺在行!但这种方法确实能改善我的处境,不至于使我最后落入羞于再说或难以启齿的境地。他甚至请求我也照他那样,来回敬一下。

“乐意效劳。”我回答道,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噢,竟然还有一处:不只是他的那只耳朵经过了修整。我不敢相信自己会有如此的好运。

“你快来了吗?”他问我。

“我已经到了!”如果当时我能做出什么反应,只能是回答这句话了。可是母亲告诉过我,嘴里塞满东西的时候绝不能讲话。

不必再说,我已经坠入爱河了。

还需要解释吗?再说,恐怕就高估了言语的能力。

1998年7月11日

今早,弗兰克给我把早餐端到了床上。盘里除了滴有槭糖汁的蛋糕饼,连同一份水果沙拉、刚榨出的橙汁和一杯调制精美的卡布基诺咖啡外,还放着一支长柄的红玫瑰。这个人是现实生活中的么?我怀疑他一定是自己凭想象臆造出来的。直到今天,也只有在想象中,男士才会为女孩把早餐端到床前。

当然,床头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他为我端来早餐的合理地方。因为自从第二次约会以后,我们一直没能设法在这以外的地方吃过早餐。

“所以就只有在床上用餐了!”我对各地的“规则女郎”说。

我们不是没有尝试着换一个地方。有一次甚至都到了卧室门口,但随后说了声“去他妈的”,就马上又跳回了床上。感悟的路途的确是一个漫长而又持久的过程,我这可不是在抱怨啊。

不过,我还是能觉察出,有种模糊不定的东西即将降临。毫无疑问,众神正在筹备一场阴险的突然袭击,从现在起的每一天他们随时都在计划给我来个出其不意。我无法相信这种突如其来的好运,它注定不久就会消失殆尽。问题只是,什么时候?但是,我绝不能让自己受这些消极思想的左右。幸好,不停地做爱有助于限制我的思维活动。现在我已十分擅长一事不想了,不管是消极的还是积极的,都是一样。

通常情况下(不知这样说是否恰当),一个人的性欲得到满足后只会产生一种不利的后果,它让我跳探戈的欲望减弱了。这也证实了我对探戈与性交之间互不兼容的可能性的怀疑,使我心中的疑虑就此全被打消。如何才能促成它们的共存呢?探戈成于欲望——而非欲望的满足——一旦欲望泯灭,那么探戈也会随之而去。这实在令人感到遗憾。不过,既然事已如此,我最好采取一切措施,以免自食其果。

可是认真地说,有一段时期我们是在打算下床。原因之一是,呆在被窝里不可能练习移步的动作。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已经找到了舞伴!你只要想想就会发现,这根本没花我多少时间。而且,我还在寻找舞伴的同时享受着蜜月,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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