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我的表现在已经九点了。”
“啊,您的表快了,先生,就是这样的。您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听收音机对时间,所以我知道。现在是八点五十五分,就是这样的。您的表快了,您知道,就是这样的。”
“我想,在这样一条铁路支线上,火车一定很准点吧?”
“啊,这可就说不准了。有时候您根本想不到,一列火车会以比平常快得多的速度驶入站台;可有的时候,我不该这么说的,它又会晚上个十分钟或一刻钟的。这要看它们驶离前面那些车站的时候速度有多快。不过,如果您是去牛津的话,先生,火车不会晚点的,要晚点也就是一两分钟而已;在上午的这个时候,九点十四分的那趟火车晚点不会超过一两分钟的。谢谢您,先生,非常感谢,如果您沿着那条小路一直往前走,您会及时到达火车站的,从那里去牛津最多也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而已。祝您好运,先生。”
奈杰尔穿过船屋水闸,在鲜艳的旱金莲和风铃草中蜿蜒前行。就在横跨拦河坝的那座桥上的闸门在他身后吱吱嘎嘎快要合上之际,他已经消失在那个小岛和那片树林后面了。闸门管理员将视线收回,再次转向了河的下游,向着那里凝眸远眺。德里克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舟中,船桨无所事事地斜靠在横坐板上。风和水流足以将这艘处于顺风方向的摇摇晃晃的小船送至路堑了。“唉,反正他也不急着赶路。”闸门管理员一边说着,一边回到花园里继续为他的天竺葵花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