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善良、文静、有教养的女孩。”
“这才是佯装出来的,另一个是我本来的面貌,这一面你还没完全领教呢。”她从身边拿起一把小型自动手枪。
我盯着枪看,“你说的是枪呀。”我说,“不必拿枪来吓我了,我这辈子就是玩枪长大的。我换牙那年,玩的是德林加手枪,一发子弹的那种,船上赌徒用的机型。再大一点,我能玩打猎用轻型来福枪,然后玩点三○三口径来福枪。有一回我在九百码的射程,不靠准星干掉一头大公牛。补充说明,从九百码的射程看过去,那头牛只有一张邮票的大小。”
“很刺激。”
“玩枪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又说,“这么做只会加速制造另一个麻烦。”
她浅浅地笑了笑,同时把枪换到左手。再用空着的右手抓紧她的衬衫领,一个迅速准确的动作后,衬衫被扯开到腰际。
“下一步,”她说,“不过不急,我会把枪像这样拿回手上——”她把枪放回右手,但这一回是抓着枪管“——用枪托狠敲自己的颊骨,弄个漂亮的淤伤。”
“接着,”我说,“你把枪拿好,拉开保险,扣扳机,到那时候,我已经在读运动版的头条了。”
“你休想离开这个房间。”
我跷起二啷腿身体往后躺,拿起桌上的绿色玻璃烟灰缸,放在膝上,右手食指中指间夹着一根点着了的烟。
“我哪儿也不去,我会一直这样子坐着,既舒服又自在。”
“只可惜已半死不活了。”她说,“我是个好枪手,何况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九百码。”
“之后,你得向警察说明我是怎么攻击你,而你又怎么作出适当的防卫。”
她突然把枪丢回行李箱,放声笑起来。听起来她是因为太好笑而忍俊不禁。“抱歉,”她说,“想到你坐在那儿双腿交叉而脑袋却被子弹打穿一个洞,我还必须强调自己是自卫开枪——这种场面实在很滑稽。”
她跌坐在椅子上,倾身向前,双手托着下巴,手肘撑着膝盖,一张脸因紧绷而疲惫不堪。因为那一头栗色长发过分华丽的衬托,她的脸形看上去比实际上娇小许多。
“马洛先生,请你说明白到底想干吗?或者是我要你什么也不做的话——要怎样报答你才行?”
“告诉我叫埃莉诺·金是什么人?她在华盛顿特区是个什么角色?为什么她要在途中改名换姓,拿掉箱子上的姓氏?零零碎碎的一切你都可以告诉我,只怕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