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真正的问题是，没有人盯着她看，没有人看见。每天，她踏进外面的世界，除了伪装身份用的名字和发色之外，一无所有——但是从来没有人注意。她来到早餐桌旁，搞不清楚身体到底是哪个部位在痛，但是每个人却只对她说：“你的吐司要涂果酱吗？”或“今天早上很冷，所以我泡了热巧克力”。看我啊，罗杰·戴尔特里 ②在她的红色小录音机里唱着。看我啊。艾琳在楼梯口对着上面喊：把那个噪音关掉。她吼回去：这是歌剧。我在听歌剧。别顶嘴。你有工作要做。

工作。没错，她有很多工作要做，做到晚上都做不完。她有时候会列一份名单，就叫“我最恨的人”，艾琳从来没低于第三名，她有时候还让艾琳高居第二名。

至于第一名呢，只有她知道，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①Humpty Dumpty，童谣中坐在高墙上摔得粉碎的矮胖人。

②Roger Daltrey（1944—），“谁人乐队”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