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复杂。女人在有月经的时候就能污染别人。比如女人在月经期不许抱别人的小孩，不许碰到男人，也不许做饭，不许从扫帚上面走过，还不许做别的事，真的。因为这个，所以女人从来不许出现在男人面前，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屋子里，否则男人就会被污染。”

“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非常认真。你想想，约拉给你看箱子的时候，为什么要叫我跟你一起待在屋子里呢？”

“因为她想让你参与这件事？”

“不是。如果一个男人既不是她兄弟，也不是她父亲，那么一个未婚女子就不能跟他单独待在有床的屋子里。你也是一个加杰人。那样会污染你。”

“所以那个回到营地的老太太不跟我一起吃饭？”

“看来你是明白了。她本来可能污染你的。”

“她本来可能污染我？但是我以为我本来会污染她呀？”

阿历克西吐了吐舌头。“不，我弄错了，你还是没明白。”

“还有，妇女都要穿长裙，但是约拉好像不在乎当众露出她的乳房，整个葬礼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乳房是用来喂养小孩的。”

“嗯，我知道……”

“但是女人不该露出膝盖，那样不好，她不能让她的公公心生欲念，也不能让除了她的丈夫之外别的男人心生欲念。膝盖能使人心生欲念。”

“但是法国女人怎么样呢？你总是在大街上看见她们，见鬼，她们什么都可以裸露。”

“可她们是法国佬或者是加杰人，她们不算在内。”

“噢，明白了。”

“现在你是我们中间的一个，亚当，你要注意这些。也许你不那么像真正的吉卜赛人，但你还是得注意。”

“谢谢你，我明白了。”

“没准哪天我们还要给你找个吉卜赛老婆呢，一个相貌丑陋、别人不想要的女人。”

“去你的，阿历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