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性别战争 前言(1)

性别战争 作者:(美)雅·贾德森


痛苦与极乐:塔蒂阿娜博士的几句话

在工作中,我经常被问及许多问题,这些问题千奇百怪、无奇不有,简直超出你的想象。但其中被问得最多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会成为一名性爱专家。答案其实很简单:在我认识到生命中没有什么比性更重要、更有趣,或者说更麻烦之后,我就决定献身性的研究事业。

如果不是为了性,大自然中绝大多数艳丽、漂亮的东西将不复存在:植物不会绽放花朵,鸟儿不再啾唧歌唱,鹿儿不再萌发鹿角,心儿也不会怦怦乱跳。但如果你问究竟什么是性,不同的生物会给出不同的答案:人类和许多动物会说性就是性交;青蛙和绝大多数的鱼类会说性行为就是双方在战栗中排出卵子和精子;蝎子、千足虫和蝾螈会告诉你,性行为就是雄性将一包包的精子排在地上,等待雌性坐上去后,精子包就会破裂,然后精子就会进入她的生殖道;海胆会说性行为就是在海水中排出卵子和精子,希望他们能在茫茫的海浪中找到对方;对开花植物来说,性行为就是拜托风儿或者昆虫将花粉捎给一朵等待中的雌花。

为了繁衍的成功,每种方法都各有特色。一朵雄花若希望他的花粉能撒播给尽可能多的配偶——就像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就必须全力勾引蜜蜂,而不是雌花。为了吸引异性,有些动物穿上华丽的外衣,如靓丽的羽毛或者夸张的鳍;或者又唱又跳地折腾上几个小时;或者使出浑身解数,把巢穴建了再建。简而言之,他们必须竭尽所能、声嘶力竭地大喊: “选我吧,选我吧。”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动物如此这般地折腾,不过是殊途同归——所有这些滑稽的动作、古怪的姿态,都是为了完成最终的性行为,为了基因的组合,为了造就一个有着全新基因组合的个体。对于一个坐在单身酒吧里的可怜虫来说,基因组合似乎并不值得操心。然而,基因组合对于生命万象来说,却是不可或缺的。要想知道为什么,就让我们退一步,看看动物进化是如何进行的。

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迷失在琐碎生活的喧嚣之中,生活目的变得模糊不清。但从进化论的观点来说,生活的目的却非常明了——生存和生殖。任何一个方面的失败,都只会使你的基因成为你死亡的陪葬品。但是,如果你在两个方面都获得成功的话,你就把你的基因传递给了你的子女。然而,总是有一些动物比其他动物更善于生存和生殖——这就是生活。如果所有的动物都拥有同样的基因,那么动物在生存和生殖方面的差异就是由运气而不是由基因造就的。但通常的情况是,不同个体拥有不同的基因。只要某个基因在生存和生殖方面占有优势,该基因就会得以扩散开来。

这个由达尔文(Charles Darwin)和华莱士(华莱士,Alfred Russel Wallace, (1823—1913),英国博物学家,发展了进化论,其贡献可与达尔文相媲美。他的作品有《动物的地理分布》。)于19世纪发现的简单过程,就是进化论的核心机制,也就是大家所熟知的物竞天择说。在某些情况下,这一过程进行得非常迅速, 而且很容易被观察到。假设环境中出现了有毒物质,如抗生素或杀虫剂,又假设动物存活下来的希望寄托在是否拥有某种特定的基因上,那么那些缺乏此种基因的动物就可能被杀死,他们的基因就会被这个种群所淘汰。在极端的情况下,假如所有动物都没有抵抗性的基因,那么所有的动物都会死亡,整个种群就会最终灭亡。但通常的情形却是,有些个体有幸拥有抵抗有毒物质的基因。既然这些个体是唯一能够生存下来并进行繁殖的个体,那么整个族群所有的个体都将拥有这种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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