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这么多模棱两可的答案来供选择,我需要的是了解约翰对所有问题的立场。这样在我回答问题的时候就可以对他进行全力支持,也可以小心翼翼地处理我们之间的细微差异。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可能告诉过施密特辩论的准备工作进行得不太顺利。于是,他和麦凯恩的竞选经理里克?戴维斯一起过来视察。他们在一张圆形会议桌前坐下,然后示意我也过来。这时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施密特盯着我说:“我们没有奥巴马那么多资金,而且支持率也不太高。我们必须设法改变这个局面。”
我同意,也很愿意洗耳恭听他有什么新计策。
“所以,”他接着说道,“总部会用直升飞机派来一名营养专家。”
又是这个词——“总部”。在“B队”里,但凡有人说到这个神秘的字眼儿,都会提起注意力。有一次,我来到这个位于华盛顿特区的“总部”,那里有许多为了共和党候选人而日夜奋战的志愿者,不过我大概还是没有见到这个圈子里运筹帷幄的核心成员。我们还一直开玩笑说也许这些人根本就不存在呢,可是现在他们却要给我们派来一名营养专家。
有意思。
“哦,好啊……我们的团队说不定真的需要一名营养专家呢。”我说。这里的有些人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吃的是打包带回来的垃圾食品,呼吸的是反复循环的污浊空气,肯定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要派营养专家过来。他们可真是见多识广啊。于是,我越想越觉得施密特的主意妙不可言。
“不是,营养专家是派给你的。”施密特说,“你不能再吃阿特金斯的食品减肥了。”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特金斯营养棒,他指的应该是这个吧。可是,一路上的每一家酒店、每一家快餐店都卖有这种营养棒,如果你没有时间停下来吃饭,它们是不错的选择。不过,我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遍及大街小巷。
“我没有吃阿特金斯食品减肥,史蒂夫。”
“难道你不知道高蛋白食品会产生什么作用吗?”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接着,施密特开始大谈特谈营养生理学,说什么碳水化合物对于认知神经极其重要,如此等等。我一边听他高谈阔论,一边看着他圆润的体型,心想:他可是一直依靠尼古丁来维持自己的认知神经运作的。
我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史蒂夫,你知道什么才是我真正需要的吗?半个小时!让我在我们的所到之处的迷人景色中跑跑步。另外,与我的孩子们见见面说不定就会有奇迹发生呢!”
但是施密特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似的。“总部准备用直升飞机派来一名营养专家。3天之内,你就可以恢复饮食平衡,增加碳水化合物和硝酸盐还有——”
我不仅是一个身体健康、酷爱运动、有着5个孩子的44岁的妈妈,而且还是美国一个大州的州长。因此,施密特一直在我耳畔喋喋不休的时候,我想:先生,说实话,我并不了解你。但是现在你却跑过来告诉我怎样穿衣服、说些什么话、对谁说话、不要对谁说话以及应该尊敬谁等,可是我们的支持率不是照样直线下跌吗?现在,你竟然还要对我说我应该吃些什么!
不过要是总部真的派来一位营养专家,我想到时候我很可能还是得听任别人对我指手画脚。但是,就像总部曾经说过的那些其他事情一样,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
在费城的时候,有一个人曾经让我精神一振,这个人就是乔?李伯曼。对于那些疲惫不堪的工作人员和通情达理的专家来说,酒店里这些气氛高度紧张、神秘莫测的房间仿佛就像是一扇能够让人飞黄腾达的旋转门。一天,参议员李伯曼顺路来到我们的房间。但是这里除了一摞摞的卡片以外,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进行有效交流的地方,我想他一定会觉得我们纸上谈兵式的准备工作有点过头了。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我、李伯曼参议员和克里斯?帕里了。
李伯曼参议员在我对面坐下,并且友好地与我谈话。“做回你自己,”他说,“不要让这些人试图改变你,不要让他们告诉你怎么说话和怎么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