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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年1月26日早晨,丹诺领着他的八名当事人走进了法庭。那天的当值法官是格罗斯卡普,就是他,曾和另一位联邦法官共同给埃德温·沃克签发了单方面的禁令却不通知劳工组织有关举行听证会的消息,因而劳工代表未能到场。
八名被告是:美国铁路工会领导人尤金·戴斯、乔治·霍华德、西尔韦斯特、美国铁路工会报的编辑罗杰斯、工会的组织领导人威廉·伯恩斯、马丁·艾略特、罗伊·古德温以及詹姆士·霍根。
和丹诺并肩坐在辩护席上的是史·格里高利律师,也是丹诺所知的最好的律师。“他充满激情,富有同情心;他毕生为追求自由而献身,始终不渝地站在受压迫的穷苦大众一边。尽管如此,他法律事务所的生意却非常兴隆,因为他的能力和学识已经为大家所公认。”
在此之前,公众已经获悉,一位铁路公司的律师为了替显然已经触犯了法律的戴斯辩护竟然辞去了自己的工作,他们对此大为不解;现在又看到格里高利——前美国律师协会主席——也出庭为被告辩护,他们更是觉得如坠云雾。这两个大人物的到场,再加上参议院调查委员会已发现的一些情况,使一些公众不禁要问:除了我们在报纸上看到的情况外,这个案子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全美国几乎每一双眼睛、每一双耳朵都在注视着、倾听着芝加哥的这个法庭。法庭里人满为患,人人都想看看戴斯这个野兽般残忍的、跟奥特盖德一样被报界描绘成这个时代最危险的无政府主义者和歹徒的真面目。“当有人指出哪位是戴斯时,他们面带失望地坐了回去。这并不是一个长发披肩、性如烈火的莽汉,相反,这是个头顶微秃、性情温和的人。他坦诚的蓝眼睛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件白领高挺的衬衫,披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围巾,身着一套灰色的粗花呢西装,纽扣上别着一朵小花。”
审判开始进行,公诉方首先对戴斯提出了严厉的指控。戴斯被控犯有被军队打死的7条人命的谋杀罪;煽动暴乱罪;破坏价值30万元的铁路财产罪;策划使人民陷于饥饿、使国家工业陷于瘫痪、使经济结构遭到破坏的阴谋罪。他还附带被控犯有唆使工人继续罢工罪,今天正是由于这项诉控他才被带入法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