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诺主要的业务来源是劳工组织,因为他是他们法律诉讼的主要代表。当时资方和工会的工人之间摩擦不断,因为资方一再阻止工会工人罢工或者派遣纠察员。如果双方发生了纠纷,丹诺总是代表工人利益,坚决站在工人一边。可是,这些诉讼案不但十分棘手,而且赢得判决往往是一场旷日持久战。另外,工会一些成员遇到个人问题时也常常求助于丹诺。
“我们的另一个业务来源是市政方面的。这是因为我们以前和市政委员会办公室的密切合作,以及他们对我们处理市政问题能力的信任。市政当局为修建公共设施需要征用某些土地和财产时,丹诺出面就能替财产所有者争取到更多的补偿。当市政当局为了给某些行业颁发许可证并征收许可费时,受影响的相关行业常常联合起来,共同委托我们去反对这些法规的实施。
“丹诺喜欢为那些受到指控的犯人进行辩护。我觉得他不一定能成为一位成功的检察官,因为他总是站在弱者的一边,他也不一定能成为一名成功的法官,因为天性使他更容易受同情心的左右而不能作出公正的判决。但是,我觉得他完全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和审判专家,因为他在这方面是无人可比的。别的律师常常就一些案子的技术问题向他请教,特别是那些由陪审团作出最后裁决、因而要求辩护律师能对复杂的事实作出强有力的陈述的案子。”
丹诺终于找到了自己在生活中的正确位置,一个丹诺特有的、独一无二的、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为自己开辟出来的位置。他反对所有反对人民的人,他人生哲学的核心是:我们应该同情人类而不是仇视人类,我们要尽力帮助那些在磨难中挣扎的劳苦大众,我们要反抗自然灾害以及命运的无情作弄,谋求生存但不产生仇视一切的观念,我们不能因无法宽恕罪恶就主张消灭罪恶,这种对罪恶的不宽容比罪恶本身更可怕。
在这个国家里,人们常常会受到与自己意见不同者的攻击,而不会受到意见相同者的攻击。如果有可能,丹诺真想以振聋发聩的声音向全世界宣告:“意见不同并不意味着别人是错的。”人们太容易宽容自己所了解和喜欢的东西,其实,能够宽容自己所憎恶、害怕和不理解的思想和生活方式,才是真正的宽容。如果有批评家对他说“对于不能宽容别人的人你也采取了不宽容的态度”,从而使他陷入一个自相矛盾的境地的话,这种表面上的矛盾丝毫不会削弱他思想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