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法律的正义与国家的前途(25)

丹诺辩护实录 作者:(美)欧文·斯通


丹诺打出的第二拳着眼于未来。他希望通过这次审判,能把对工人和工会的共谋指控这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几页从20世纪这本书中彻底撕去,从而创下一个强有力的先例。“我相信,在一个自由的国度里,一个乔治·潘恩不能为所欲为的国度里,每个人只要自己愿意,都有停止工作的权利;不仅如此,在一个言论自由得到保障的国家里,每个人都有权利去找他的同胞说:‘我们在罢工!我们在为争取自由进行着伟大的战斗!我们在为我们的同胞而战斗!为了上帝,请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助我们一臂之力吧!’在标榜言论自由和法律保障的美国,难道一个自由人不能去劝说他的邻居停止工作吗?如果陪审团和法庭对这样的自由都要判罪的话,那我们人类的自由也就彻底丧失了。”

在整个审判中,丹诺一直在向人们灌输着这样一些基本的经济学常识:不是潘恩在养活着这些工人,而是这些男人、女人和孩子在养活着他。他始终坚持自己有点异端的观点,他认为,陪审团不能判基德、曾特纳和特洛伯的罪,因为应该受到审判的不是他们,而是陪审制度本身。如果一定要判罪的话,那也只能判陪审制度的罪。于是,在这个“木工共谋案”中,丹诺特有的那种强有力的、看似互相矛盾的哲学思想,第一次得到了完整的体现。他怒斥原告和律师,把他们驳斥得体无完肤,无地自容。同时,他又请求陪审团在判决时手下留情,宽恕他们,因为他们也是遗传和环境的无辜牺牲品。

“如果让基德活命的话,潘恩他们就无法赚那么多钱。他们首先与律师商量,看看如何能把他赶出小镇。最后,他们又改变了主意,他们与地方检察官勾结,看看如何能把他留在这儿以便置他于死地。乔治·潘恩的邪恶恐怕只有他的贪婪能与之相比。他用低得可怜的工资榨取那些可怜的人的劳动、汗水和生命;这还不够,他又雇用侦探到这个镇上大搞盯梢、煽动和破坏活动;这还不够,他们又命令罢工工人无条件复工,继续拼命工作。所有这一切过去以后,他竟然敢践踏国家的尊严,把神圣的、不容置疑的法律置于自己污秽的手中,并以法律为利刃从背后给这些无辜的人致命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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