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权力的黑暗面前能否退缩(25)

丹诺辩护实录 作者:(美)欧文·斯通


城里面到处都是侦探,没有人知道他们在为谁工作。“有个侦探非常讨厌,挺着个大肚子,四处打听情况,说些侮辱人的话。”一个律师这样说,“他来到我的办公室,以一天25元钱的报酬交给我一件简单的工作,让我做一名能证明人们在要求改变审判地点的呼吁书上签名的证人。当我说我不愿意为工会工作时,他咆哮着对我吼道:‘你要是不干,矿工工会一定会要了你的命。’直到1912年,我才从担任过肯庸县地方检察官的法律合伙人那里了解到,这个C. O. 约翰逊原来是受雇于矿主协会、冒充矿工联合会工作人员的秘密侦探。我的合伙人让我看了当时的档案记录,我对于一天25块钱的诱惑所做出的反应,早已在档案上记录得清清楚楚。要是当初我接受了这项任务,我就永远不可能在卡德威尔从事律师工作了。”

《议会大厦新闻》刊登文章,要求公布政府工作人员的名单和收入。经过一阵穷追猛打以后,报纸终于达到了目的。为此,查尔斯·史丹内伯指责说:“《议会大厦新闻》已经被人收买了,我们不得不解雇了一批最优秀的密探。”

有一两个密探日夜都在紧紧跟踪着丹诺,而这些密探又时常被另一些密探盯梢。丹诺在家睡觉的时候有人监视他;他不回家的时候,也有人监视。丹诺夫人被人跟踪,电话被人窃听,邮件被人私自拆开,笔记本和记录本被人偷窃,电报被人截读。密探们无孔不入。

即使处在怀疑和仇视的包围之中,丹诺一家人仍然找到了一些朋友。K. I. 波基先生和夫人是博伊西的自由主义分子,他们邀请丹诺夫妇住到他们家里,直到丹诺一家能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为止。博伊西人对此举非常气愤,查尔斯·史丹内伯夫人就去找她的朋友波基夫人表示抗议。

“丹诺很聪明,”史丹内伯夫人说,“但是,他的聪明没有用在正路上,有道德的人是不会接受这个案子的。”

波基夫人只是大度地微笑着。

于是,史丹内伯夫人继续说:“他的道德品质又怎么样呢?”

“他有一套自己的道德标准。”波基夫人回答。

丹诺写道:“我到达博伊西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比利·卡文纳。他向我走来,伸出手,脸上露出开朗的笑容。他是一个石匠,在一家建筑工地上工作。当我经过这里时,他扔下工具来跟我握手,对我来到这个城市感到很高兴。”

每天晚上,不论有多晚,比利·卡文纳都要等丹诺干完活从市区里回来,然后陪他走回家。要是丹诺因为十多个小时连续工作而累得无法入睡,卡文纳会用他那双石匠特有的手,在他身上用酒精来回按摩,以便让他恢复体力。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Copyright © 读书网 www.dushu.com 2005-2020, All Rights Reserved.
鄂ICP备15019699号 鄂公网安备 420103020016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