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权力的黑暗面前能否退缩(27)

丹诺辩护实录 作者:(美)欧文·斯通


摩尔见过亚当斯的那天早上,亚当斯被带到当初欧查德进行招供的那个房间里,詹姆士·马克帕南正在那儿等着,膝盖上放着一本《圣经》。

“两个人一见面,马克帕南就告诉亚当斯说,他有足够的证据把亚当斯吊死,他们肯定会吊死他的,他别指望能活着离开这里,除非他能帮爱达荷州的忙。他说他知道亚当斯是被美国那伙最坏的杂种利用了,他请求亚当斯为欧查德所说的话提供证明。他还说,如果亚当斯这样做了,他很快就能回到俄勒冈州自己的家,和妻子孩子团聚。如若不然,他就会被吊死在爱达荷州,或者被带回克里波区由法律或群众执行绞刑。”

第二天早上,亚当斯又见到了马克帕南,听他讲述了《圣经》中凶手被宽恕的故事,以及流浪汉克利接受了1000元的奖励并获得了自由的故事。马克帕南让他在绞刑和自由之间作出一个选择。亚当斯在爱达荷没有钱也没有朋友,于是,他在一份自白书上签了名。在这份自白书里,亚当斯证实了欧查德受矿工联合会的雇用,多次犯下了破坏财产罪。尽管他是因为史丹内伯案被引渡来的,但在他的证明书里并未提到自己和工会领导与史丹内伯谋杀案有什么关系。随后,他很快就被从牢房里带出来,安置在了“医院的一个阳光充足的病房里”,他的妻子和孩子也被从俄勒冈州接来,住在监狱墙外的一处平房里。亚当斯的一日三餐都由看守从餐厅里送来,哈利·欧查德成了他们家的常客。

博伊西的要员们又一次来到了监狱看望他们,有参议员博拉、詹姆士·霍利、州长古丁等。古丁州长还把亚当斯最小的儿子抱在腿上和他玩了一会儿。

从“欺骗性的引渡”到“爱达荷平房里全家快乐的大团圆”,丹诺一口气就能指出其中不下十处的违法行为,但是古丁州长口袋里装有亚当斯的自白书,当他洋洋得意地说出“矿工联合会的领导们永远别想活着离开爱达荷州”时,也许他是对的,因为欧查德的口供就等于给他们套上了绞索,而亚当斯的自白无异于把他们挂上了绞刑架。无论如何,丹诺必须说服亚当斯推翻自己的口供,但是除了起诉方以外,任何人都不允许跟亚当斯谈话,在这种情况下,丹诺该如何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呢?

那天晚上,丹诺甩掉跟踪他的密探,悄悄地乘火车来到俄勒冈,找到了亚当斯的叔父。这是一个漫长的旅途,最后几个小时的路程几乎都是只能步行的崎岖山路。当他终于找到了那间小屋时,已经是又累又渴了。他敲响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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