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把这种仇恨带进法庭的是霍利,他宣称他可以证明以下的事实:工会的领导者不仅要对史丹内伯的死负责,而且还要对其他数十个人的死负责。同时,他还扬言,要对过去十年来在西北部矿区策划过暴力事件的被告判罪。
丹诺再也按捺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和霍利发生了第一次激烈的冲突,在以后的辩护中,这种冲突发生了足有上千次。丹诺要求法庭只允许霍利就史丹内伯一案提起诉讼,而在双方80天唇枪舌剑的辩论中,霍利一直对丹诺的这一要求置之不理。
接着,诉方使出了杀手锏,使案子一下子进入了高潮:哈利·欧查德被带上了法庭公开招供。这位在美国早已妇孺皆知的新闻人物一出场,立刻引起了轰动,上千名观众涌入法庭过道、审判室以及法庭外的街边甬道,都想亲眼看一看他究竟是什么样子。他被带上证人席,审判的关键时刻来到了。霍利耐心亲切地引导着欧查德一步步地供认了自己的罪行,这场肮脏恶心的表演把全国的民众煽动得群情激愤,使人们完全相信了他的谎言。
欧查德交代的犯罪事实是:他曾点燃了一根引线炸毁了邦克西尔磨房;曾在温蒂凯特煤矿投掷了一颗炸弹,炸死了两名工头;制造了独立车站爆炸案,炸死了13人;阴谋杀害皮博迪州长、贝尔将军、科罗拉多州法官戈达德和甘伯特;炸死了前任州长史丹内伯。这些犯罪都是在矿工联合会的指示下干的。除此之外,欧查德还交代了他当工人之前所犯的上百件罪行。
欧查德如此坦白的态度非常令人信服。前来参加审判的哈佛大学心理学家雨果·蒙斯特伯格在波士顿的一家报纸上撰文说“毫无疑问,欧查德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霍利的儿子也说:“当欧查德第一次被捕时,我恨这个杂种,我从未见过一张如此残忍的面孔。但是在审判中,你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的灵魂,他已经完全地脱胎换骨了。”
《麦克雷》杂志的编辑乔治·吉伯·特纳为了帮欧查德给报纸写稿子,曾在监狱里和他同住了两个星期。特纳对此也深信不疑,因为“只有具有笛福那样想象力的人才能编出他所讲的故事,显然,欧查德绝对不具备这样的想象力。他已经完全改邪归正了。”
把整体和部分分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欧查德故意把20年前他还不知道工会为何物时犯下的一连串罪行,与现在涉及工会的罪行混在一起讲,不但使他后面的有关工会犯罪的故事听起来真实可信,而且也为他以后的花言巧语打下了必要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