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向陪审团指出,具有法律意义的有效证据必须是那些和赫伍德现在被指控的罪行有关联的证据,而不是与以前的罪行有关联的。他最后总结说:
“本庭再次提醒陪审团,如果你们透过各种迹象认为欧查德愿意在本案中作证是因为受到了有人向他承诺可以使他免予起诉和处罚的诱惑和影响,那么,陪审团在衡量这些证词的重要性时,应该对这些事实加以考虑。陪审团应该谨慎地接受这些证词,并且在使用这些证词时格外小心谨慎。”
当陪审团退庭开始作出判决时,一个新闻记者向丹诺探过身来,悄悄地说:“嗨,12票!”
“不,”丹诺疲惫地说,“只有1票。”
记者迅速地把“丹诺感到很失望,只寄希望于陪审团意见不合从而使判决搁浅”这一消息传遍了全城。对博伊西那些在整个审判过程中一直对赫伍德会被判刑深具信心的居民来说,他们的这种想法现在已变成了一种绝对有把握的事情了。
丹诺和鲁蓓晚上10点才回到家里,但鲁蓓无法劝说丹诺上床睡觉。他心情忧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尽管他和赫伍德在思想上有分歧,但现在毕竟是赫伍德性命攸关的时刻,也是矿工联合会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更重要的是,美国司法体系也处在同样危急的关头。在这个难熬的漫漫长夜里,丹诺大脑中的每个细胞都停留在了那间炎热的、密不透风的陪审团会议室里。他整个晚上都在不停地默默走动着、抽着烟、担着心,一刻也没有坐下过。
快到凌晨5点的时候,待在陪审团议事室外草坪上的一个人偷偷地听到,陪审团主席宣布投票结果是11?誜1。这个窃听者迅速把这一独家新闻传给了报社,几分钟之后,报纸就上了街,报贩们高声叫卖着号外:陪审团以十一比一票赞成判刑。
“博伊西沸腾了,”艾德加·威尔逊夫人讲述道,“女人们穿着最漂亮的衣服,戴着最耀眼的首饰走出了家门,男人们也穿上了最漂亮的西装,戴上了最花哨的领带。大街上工人、自由主义者、穷人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这些衣着华丽的人像过平安夜一样笑着、唱着、叫嚷着,在大街上跑来跑去。他们都在等着那位固执的陪审员听从理性的呼唤改变自己的立场,然后他们就可以举行爱达荷历史上空前绝后的盛大的烤肉和野餐会,好好庆祝几天。”